他幽暗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女人,像是来自地狱深渊无意识般的凝望,叫人头皮发麻,
“你居然敢用这样的开水泼到她身上,”
男人嘴角勾了一下,声音越发放空般低沉和幽冷,
“你居然敢让她受那么严重的烫伤……”
“你居然敢害她不得不用吗啡来压制疼痛……”
他又慢慢的走进了一步,几乎是要面贴面的距离了。
可一般情况下会叫人觉得暧昧的距离里,凌嘉琪只感觉到从脚底窜上来的深深的凉意、
她被程致远用那双十分漂亮的眼睛看着,却只觉得自己正在被死神或者来自深渊的恶魔凝视,或许就是下一刻,这个恶魔便会伸手直接将她的心脏从胸腔里掏出来。
这样极度的恐惧让她再也没办法站住,脚底一软便跌坐在了地面上,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哭声。
“程先生!你放过我吧!我知道我错了!”
她转坐为跪,迫切的一手抓紧了程致远的裤脚,狼狈的求饶道,
“我可以去跟沈翩跹道歉!我可以给她跪下来道歉!是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如果没有了这张脸,我根本就没办法活下去的!求你了!”
“那好,”
程致远似笑非笑的挑着唇角,伸手慢慢将她握紧自己手臂的手一根一根掰开,慢条斯理的动作不知为何就透着股令人心惊的危险感。
男人一边掰开她的手指,一边垂着眼皮漫不经心的吩咐刘秘书,
“去拿一壶刚烧开的水过来。”
刘秘书平静的答了一声是,刚好身后就是秘书室,一旁的休息间里刚热开一壶用来泡咖啡的水。
他很快将东西端了过来。
而这期间凌嘉琪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她面色僵硬的扯出一个笑,从最开始恨不得贴在程致远身上的距离,逐渐退后了两步。
“程……程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致远接过那壶开水,他垂着睫毛盯着手中的开水壶晃了晃,一边偏着头听里面摇晃的水声,一边对凌嘉琪道,
“你不是说我想让你干什么都行吗?”
他让耳朵从水壶边上离开,含着笑拿着水壶朝凌嘉琪缓慢的走进,
“那你就用这壶开水,从自己头上淋下去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