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教训。”
“除了我身边,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会是安全的。”
“所有人都有可能伤害你,所有人都无法保护你,只有我能。”
男人给少女擦眼泪的手始终没有放下来,因为他发现沈翩跹的眼泪一落下来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在也没有停止的时候。
眼看那双桃花眼眼底的红色越来越深,他终于忍不住俯身与她额头相贴。
像是要用这样的皮肤接触将少女的痛苦全部吸收过来般,男人用力抵住她的额头,眼底也泛着与沈翩跹如出一辙的红色。
“不要再受伤了沈翩跹。”
“算我求你。”
再开口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行,光是听着边角人觉得喉咙梗得发痛。
沈翩跹一边止不住的痛得掉眼泪,一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短发,像是安抚。
程致远微微闭眼,没说完的话在心底阴沉的响起。
如果再有一次,我就把你绑在家里,寸步不离。
走进病房的只有程致远——他把本来要跟进去的严逸给关在了门外。
严逸:······
经纪人先生额头的青筋微微暴起,片刻后又放松下去。
镜片后一双狭长眼睛将面前紧闭的房门看了片刻后垂落下来,掩去了其中的七分焦躁和三分酸苦。
恰好手机铃声响起,他吐了一口气,转身走开去接电话了。
毕竟现在局面还是乱成一团,总是要有人善后的。
而那个害沈翩跹痛得必须打吗啡才能缓解的罪魁祸首,也总得有人去收拾。
经纪人先生镜片映着走廊灯光,反射出一片令人心寒的白。
他抬脚离开,背影修长,透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味道。
而在他背后的病房里,程致远刚走到了病床边。
窗外太阳还好,有柔和的阳光穿过帘间缝隙,触摸上洁白的床单,还有床单上放置的那只手。
白皙的,纤细的,指骨修长而漂亮的手。
程致远在床边站着,慢慢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触手冰凉,皮肤接触后那只手条件反射般微微一颤,然后床上那少女搭落的睫羽轻轻一抖,蝴蝶翅膀般颤巍巍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