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棠也抱着一怀枯枝走过来,夏拂衣闻言便放弃了再往更深处走的打算,抱着柴火转身出了林子,林子边银面男子正坐在车辕上低头擦剑,是他那把剑鞘漆黑的长剑。
夏拂衣腰间的龙渊突然又一阵嗡鸣。
她站住了一瞬,一旁的连棠也看了过来。
然而这一眼便让连棠失声叫了出来,
“你流鼻血了!”
夏拂衣一愣,低头看了看,枯枝上刚好滴答的落了一滴血。
而随着她的低头,更多的血液从她的鼻子里涌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枯枝上。
那些斑驳的血迹落入夏拂衣的眼里,让她的大脑又是一阵眩晕。
无力感突然袭遍全身,她甚至无法抱住手里的柴火,那些树枝噼里啪啦砸到地上。
她抬头看向李炽。
初冬的冰蓝长空下,银面男子已经跳下车辕快步朝她走来。
他的眼睛依旧比琥珀还清透漂亮。
真是,好看得要命。
还没来得及从近处看得更加清楚,少女的视线已经模糊。
她突然毫无预兆的向后倒去,视线里最后停留的,是冰蓝无垠的天空。
夏拂衣当夜便开始发烧。
荒郊野岭找不到大夫,连棠只好找到水源,撕了衣服给她做降温用具敷在额头上。
“距离下一个城池大概还有一天半的路程,公子,她的烧要是一直不退可怎么办?”
马车内,夏拂衣躺在李炽的被子里,脸都烧红了,眼睛却安安静静的盯着两人,看起来十分乖巧无害,一点都不像刚刚干掉大批杀手的冷酷杀神。
李炽坐在旁边,低头看着她,片刻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少女轻微的抖了一下,十分敏感的红了耳朵。
李炽却全当看不见,只对连棠道,
“你出去继续赶车,我来照顾她。”
连棠愣了一下,片刻后悻悻领命转身出去了。
于是马车又开始在夜色里骨碌碌的前进起来。
而马车内,安静许久之后,夏拂衣声音微哑的开口,
“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和天机门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不是说了吗?是他把你捡回去养大的。”
“可我不是白眼狼。”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