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连鼻血也顾不上了，沈翩跹眼睛一亮手忙脚乱的用沾满水的手划开了屏幕，连来电显示也没来得及看一眼，

“程致远！”

这名字是很大声的叫出来的，经过舌尖后却莫名变得柔软得很，口吻里裹了小小的思念和小小的委屈，叫人听着便觉得心软。

可惜，在几秒之后，那边响起的是另一个平板冷静的声音，

“翩跹小姐。”

沈翩跹全身一僵，她看着镜子，看着自己眼睛里一下子熄灭下去的光，沉默半晌后，慢慢的问了一句，

“他不肯给我打电话？”

“他是在气我私自公布了恋情么？”

“不，”

刘秘书回答得很快也无比肯定，

“绝对不是的。”

顿了顿，秘书先生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boss大人，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

“boss才是最想要公布的那个人。”

“是么？”

少女轻声的笑了一下，那声音从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出来，有点失真的冷淡感。

“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也不给我打电话？”

沈翩跹问，

“他知道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你知道我不想主动去问起这些事，所以我把主动权都交给他。”

“他想告诉我的，我就听，他不想告诉我的，我就不听。”

“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打给我。”

少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灯光暗淡，照着她此刻狼狈的样子，鼻血没有控制，又慢慢的流出来了，看起来红得刺眼，鼻腔里的酸意瞬间逼红了她的眼睛，少女瞬间低下头捂住鼻子不再去看自己，只瓮声瓮气的问，

“他不喜欢我了是吗？”

“他后悔了？”

“还是他觉得我会因为那些言论怀疑他讨厌他甚至同情他？”

少女的声音闷闷的从听筒里传出来。

这室内灯光淡淡的，刘秘书正襟危坐眼珠盯着手机耐心回答着不是，而在他对面，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像是发呆般的一动不动。

直到刘秘书问了那边一句，

“您怎么了？”

沈翩跹捏着鼻子答了一声，

“流鼻血了。”

发呆的男人才终于动了动。

他转了转眼珠子，视线滑过满室填充的尸体和血色，神情平静的盯住了那个小小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