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她。”

第三拳。

骨头碰撞骨头的声音脆得叫人不敢细听。

那些断裂的声响，那些痛苦到扭曲的声音，那张逐渐变得面目全非的脸，和从脸上各个部位不断流出来的血水。

男人不像是在揍一个人。

他依旧看着面前的人，却对他的伤视而不见般，平静的持续着挥拳的动作。

跟着一起上来的保安没敢发出声音，一直都直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似乎疯狂又似乎理智的可怕背影，作为保安的责任心居然也在第一时间被恐惧压了下去。

他只想在这时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最后一拳，结束在沈翩跹嘶哑的一声“boss”里。

他面无表情的狠狠的将男人的脑袋撞上了墙壁。

血水四溅。

围观的保安甚至以为这一瞬间会有脑浆飞出来。

可是没有。

男人只是软软的倒了下去。

随后程致远终于停下来。

他整了整衣领，转身朝着沈翩跹走去。

一言不发的将蜷缩的少女抱起来。

这样简单又轻柔的动作，也让沈翩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程致远看到了，只无声的将手臂收的更紧。

他朝隔壁的自己家走去，经过那个保安时冷漠出声道，

“打给刘秘书，让他来处理这个人。”

保安也是知道程致远身份的人，立刻点了点头照办去了。

·

少女被高大英俊的男人冷着脸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她原本穿着的粉色卫衣此刻印着乱七八糟的脚印，一被放下来她便忍不住将身体蜷缩起来。

男人紧紧咬住了牙关。

看着少女左脸上通红的印记，似乎想伸手去摸一摸，却又慢慢的在最后缩成了拳头。

他暗蓝的瞳底泛着点可怕的猩红颜色。

“为什么你总是要受伤。”

男人的声音嘶哑到不像话。

沉沉的沙哑如同梦呓般喃喃说出来。

他用泛着血色的瞳孔盯着少女，灯光下轮廓深邃的英俊面孔上面无表情如同进入了某个可怕的梦魇。

他的声音也是从紧咬的齿缝中慢慢传出来的。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为什么，你总是要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