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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记录似乎就停止了。
沈翩跹想着这个人可能是好转了,甚至真的痊愈了。
一直紧绷和压抑的心脏在这时候终于有稍微鲜活的跳动起来,看着最后那几个嚣张飞扬的哈哈哈,少女嘴角甚至忍不住勾了勾。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将记录本从后到前的关上。
可当纸页翻动的时候,后面大片的空白纸页后似乎还有笔迹闪现。
黑色的,凌乱的,张牙舞爪的字迹。
沈翩跹顿了顿,不知为何心悸了一下。
灯光下,少女久久的看着已经合上的记录本,就像是与某段冰冷的,残忍的时光对视。
好半天,她才慢慢的,从后面翻开了记录本。
纸页哗哗落下,终于翻到有字迹的那一页。
黑色的墨迹,比起前面的记录要崭新许多。
只有短短的六个字。
——你为什么要死!
{}无弹窗4月24日雨
亚马逊一带生长着密集的阔叶林,这里的环境不太适合我这种在城市住惯了的人,但是为了他的病情我不得不跟着他们的队伍。
我也很庆幸我跟过来了。
其实平日里他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偶尔跟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会盯着某个特定的地方,空洞又专注。
我知道,那是视幻觉。
他看着我们都看不到的,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昨天没有记录,因为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如果不是我发现不对,叫人到他训练的地方看一看,他说不定现在还在悬崖下面躺着。
据他的手下说,那种地形他应该是不会出任何错误的,可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摔下了悬崖呢?
我们都不知道,我想等他醒来后自己说,可是他拒绝与我对话。
所以我怀疑,他出现了自杀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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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到这里开始凌乱斑驳,水迹早已干透,但墨色却扭曲模糊的残留着。
几乎可以想象笔者在帐篷里昏暗灯光下边崩溃的哭边写记录的画面。
而那个记录对象,或许就在不远处,刚刚陷入沉睡,然后又等待着日复一日的失眠,被自己的幻觉唤醒,睁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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