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宸钰带来的一摞文件,她问道,“这是什么?”
顾宸钰先是递来了两本厚厚的笔迹,“这两本是我这些年整理的有关东离和西离的资料,我想您可能会用得到。”
慕柒柒接过,翻阅来看,看到上面带有岁月痕迹的笔迹,很显然这些都是一笔一笔时间的积累。
这么多年,顾宸钰虽然已经离开了亚洲司,调职为一个普通的会场安保,可是他对亚洲司的关注,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慕柒柒不禁感叹,还好她发现了顾宸钰,否则真的会埋没了一个人才。
“还有呢?那本是什么?”慕柒柒又问。
顾宸钰将最后一本文件夹递了过去,应话道,“这是有关与西冕方面重启对话的起草方案。”
这件事,慕柒柒曾吩咐顾宸钰让他秘密去做,毕竟明面上,靳御并不同意她现在触碰有关西冕方面的事情,可是,她仍觉得,有备无患,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顾宸钰。
慕柒柒接了过来,没有打开,只是将那本文件压到了所有文件的最下面。
“您不看看么?”顾宸钰问。
“有关西冕的问题,也许要搁置下来了。”慕柒柒淡淡的答,言语中带着一丝真挚的惋惜。
“为什么?”原本,作为下属,这并不是他应该问的问题,可一时间竟失去了分寸。
“目前紧要的是东离的边境安全问题,接着,便是收复流苏岛之后的过度问题。”
“那也就是说,您让我做的这份草案,最早也要明年才能提上日程?”顾宸钰知道,这依旧不是他应该追问的问题。
慕柒柒抿唇,一时沉默,有些事情,以她一己之力并不能完全做主。
“我明白了。”顾宸钰是一个聪明人,说罢,他起身,“您慢用,我先回去了。”
“顾宸钰!”转身之际,慕柒柒忽然叫住他,笃定的一句,“你的这份方案,并没有白做,只是落实下来,需要时间。”
顾宸钰恭敬地微微欠身,不失礼貌的带门走了。
慕柒柒打开三明治的外包装,狠狠咬下一大口,心里也憋着一口气,想到她在西冕的那一个多月,想到那里艰苦的生活环境,她又何尝不想做些事,可是,目前的状况是,她确实无能为力。
顾宸钰走进电梯,正要关门,尾随着走进来一个男人。
电梯下了两层,停了下来,男人走了出去,出门之际,他伸手从裤袋里去拿手机,一张卡片随之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落地声响,虽然不是很响亮,可还是落地有声,男人却像是什么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向前走。
“先生!你的东西!”顾宸钰叫了一声。
男人不理,径自走了。
顾宸钰疑惑的弯腰捡起地上的卡片,那是一张酒店的房卡,没什么特别,但是当他将房卡翻阅来看的时候,却被上面的字迹,灼的双眸一阵腥红。
“晚八点,洲际酒店,静候那扎卜先生。”
惊慌中,顾宸钰抬头,电梯门已然合上。
他连忙按下开关键,慌忙间,不等电梯完全打开,他已然侧身挤了出去,这一层是外交部的综合大厅,人流异常繁忙,刚刚丢下卡片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不久前,新党党首的就职典礼上,白素心公然宣布与新党决裂,接连的震荡还没有平息,民党成立十周年的庆典浩然来袭。
这个最初由慕远儒推动成立的党派,以民主、自由、平等为立党宣言,党性中立,且公开的党员名单,大多是一些政界与商界的温和派,起初并没有引起外界的过多关注。
直到慕远儒去世后,靳瀚麟竞选党首成功,并一举赢得了当年的总统大选,这个一直以来被众人所忽略的低调的“小党派”才被政界重视起来,随之曝光的则是党内超级奢华的阵容。
建党短短不过几年时间的民党,竟然吸纳了国际上众多金融巨鳄,国外华人华侨中的知名富商悉数在列,国内,福布斯百强榜上,大半富豪皆为民党成员。
以致,不乏有人调侃,与其说民党主宰着这个国家,更确切地说,它主宰着这个国家庞大的金融帝国。
有着这般夯实的财阀基础,民党的崛起是为必然,甚至不乏有一些政治学家预测,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在政界,民党都将占据着一个统治性的地位。
而这一切,对于戴绮悦的新党来说,却是一个十分危险的预警。
民党的总部大厦,位列长安大街91号,取意它九月一号的建党纪念日。
十里长安街,国会大厦、外交部、央行等众多地标级国家级建筑赫然在列,在一众地标中,民党的新大楼以它卓然的高度俯视着整条长安大街,地位斐然。
新大楼是在靳瀚麟上任之后,由海洋集团牵头设计并施工,历时三年,终于在第一季度交付完工,大楼迟迟没有开放使用的重要原因,便是等着这个时机,在民党成立十周年之际,作为贺党献礼荣耀揭幕。
今夜的长安大街,豪车成群,星光熠熠。
91号大厦前,百米红毯,群星闪耀。
红毯尽头,一辆白色的豪车很快吸引了一众媒体的注意,“5277”的车牌已经表明了车主的身份。
一袭孔雀蓝斜肩礼服的慕柒柒宛如夜明珠一般,温婉典雅,身旁一袭藏青色西装的男人,矜贵沉敛,十指紧扣的二人,登对异常,羡煞一众看客。
紧随其后压轴出场的,自然是总统及总统夫人。
当晚的第一个活动,便是大楼的亮灯仪式。
大厦前,筑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晶灯,这便是此次点灯仪式的控制台。
在主持人的倒计时声中,二十余位民党核心政要一同将手搭在水晶灯上,伴着一阵绚烂无比的电流攒动,身后的百尺高楼,电子红幕揭下,接着是一阵绚烂无比的灯光秀,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热烈庆祝民党成立十周年”的喜人标语,振奋异常。
这一场仪式,实时直播,全球数百家电视网络媒体转播着这一盛况,民党的核心竞争力展露无疑。
伴随着亮灯仪式结束,庆典活动转入大厦内,位于大厦高层的高级宴会厅,视野辽阔。
容纳千余人的大厅,此刻屏息凝神,围绕八方的焕然立体声音响中,是靳瀚麟低沉稳练的讲话声,建党以来的累累功绩一一被历数,他用一件件事实证明着上任总统以来的总总政绩。
精彩纷呈的演讲,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今夜的民党,辉煌无比。
当大厅内的掌声再一次响起之时,总统办公室的秘书长登上讲台,走到靳瀚麟身边耳语了一些什么,表情严肃。
靳瀚麟侧耳,仔细听着,面若无误,镇定依旧。
台下,慕柒柒警觉地靠向了靳御的耳边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样隆重的场合,如果不是紧急要务,秘书长是不会上前打扰总统讲话的。
靳御微微挑眉,同样带着疑问。
这时,司徒琛走了过来,躬身在靳御耳边耳语说:“靳先生,五分钟前,a国总统发表电视讲话,将对东离国发兵作战。”
靳御点头,司徒琛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