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见吴冠奇这么执著、认真,就说道:“吴冠奇,我也认真地问你一句话,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
吴冠奇严肃地说:“我确定,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对一个女孩子如此认真。”
彭长宜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信,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不信。”
“为什么?我难道那么不值得你们相信吗?”吴冠奇无辜地说道。
彭长宜乐了,说:“你想想,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对一个女孩子如此认真过,这话,你自己信吗?”
“彭长宜,你怀疑我的人品?我告诉你,这次我是认真的,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
“哈哈,你呀,骗鬼去吧。”说着,就又要开车门。
吴冠奇一把拉住他,说道:“话不说清楚别想下车。”
彭长宜笑了,说道:“快到点了,我可是没有时间跟你磨牙。”
“不行,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不认真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从羿楠上你的车,到现在,也就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人家没有跟你说几句话就下车了,你凭什么说对人家是认真的?你了解人家多少?你的理由是什么?你是不是大餐吃腻了,想换换地方小吃了?自己都没有整明白的事,还要付诸行动,不失败还等什么?”
吴冠奇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彭长宜说道:“我天,彭长宜,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老土?爱情来了,是一瞬间的事,两个多小时已经够长的了,我告你说,从停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遇上了我要追求的女人了,她上车后,说了几句话,更增加了我的决心,她就是我梦想的女人,就是我需要的女人,爱憎分明,不趋炎附势,不功利,不市侩,冷静、犀利,甚至有点野性,尤其,尤其是对我冷眼相待,尤其是对我不而且,漂亮、年轻,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别说,吴冠奇说得还的确是这么回事,几句话就把羿楠概括了。
吴冠奇见彭长宜不说话,就又说道:“我尤其喜欢她的爱憎分明,这一点,对于我来说就是极品。我相信,随着交往的加深,她的身上肯定还有我没有发现的更加美好的东西。”
彭长宜看了他一眼,只见吴冠奇目视前方,眼睛里居然有了一种向往,他有些好笑,说道:“醒醒,醒醒,我该下车了,这样吧,我先预祝你成功,也预祝你碰得头破血流。”彭长宜说着,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那天,羿楠说到做到,她果然没有坐吴冠奇的车回来,而是坐公交车回来的。
第二天,彭长宜给羿楠打电话,向她询问黑云的情况,羿楠告诉他,黑云自从回到锦安后,精神一直都不好,就像是受到了刺激,神情恍惚不说,总是一惊一乍的,有时会突然蹦出“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的。她的父母说过两天要去北京给她看病,但是黑云由于甲鱼汤这件事,她的行动还不能完全自由,她去北京看病,是要经过有关部门批准的,这几天,她在等待批准中。当羿楠告诉彭长宜,说彭县长问候她时,她听了就哭了,一直哭到羿楠离开……
彭长宜听到这里,很想给黑云打个电话,平心而论,他对这个舞跳得好、歌唱得好的漂亮女医生,还是很有好感的。
羿楠说:“我看情况吧,不过听说她精神不太好,你最好还是不要见了。”
彭长宜说:“这样,我散会后给你打电话。”
羿楠说:“散会后你们就走你们的,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吴冠奇一听赶忙说道:“别呀,就是讨厌我,不想见我也没必要这样啊?我一路上不说话还不行吗?再有,一块来的不一块走,你这不是要将彭县长至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吗?”
羿楠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继续跟彭长宜说道:“彭县长,这样吧,见到黑姐,我跟她商量一下,她要是想见你,我再给你打电话,她要是不想见你,我就把你的问候转告给她,你看这样行不?”尽管羿楠讨厌这个吴冠奇,但是他刚才说的话她还是比较同意的,她也不想给彭长宜找麻烦,让他在这个时候见黑云。
彭长宜说:“行,到时候再电话联系。”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羿楠,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羿楠说:“带来了。”说着,就低头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折着的信封,递给了前面的彭长宜。
彭长宜接过来后,掏出里面的胶卷,看了看说道:“你确定是它吗?”
羿楠说道:“确定,不会有错。”
彭长宜就低头装进了自己的手包里,没有说话。羿楠也没有说什么,把胶卷给彭长宜她似乎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
彭长宜听见了她的出气声,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心想,这个姑娘,也承载了太多的沉重。
到了市委招待所,彭长宜就跟吴冠奇说道:“吴总,你就别开进去了,我下车,你负责把羿楠送到目的地。”
吴冠奇十分痛快地说道:“好了,彭县长请放心,我一定……”
吴冠奇的话还没有说完,羿楠早就打开车门下去了,然后嘭地关上车门,便向对面的公交车站跑去。
彭长宜一见,扭过头,看了吴冠奇一眼,冲他咧了一下嘴,说道:“你遇到对手了。”
吴冠奇笑了一下,说道:“我喜欢接受挑战。”
“贱气。”
吴冠奇笑笑,说道:“我什么时候来接你?”
彭长宜说:“我给你打电话,你要是中午没有安排我请你吃饭,或者你来会上也行,或者你去那边也行。”彭长宜冲着生态美食城的地方坏坏地努了一下嘴。
吴冠奇小声说道:“彭长宜啊彭长宜,就冲你我也好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