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怕你被人认出来。”
江帆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说,“放在出风口,暖暖。”
丁一就把双手放在了前面的出风口处,说:“你怎么不问我来这儿干嘛来了。”
江帆笑了,驾着车驶上国道,向城里方向驶去。他说:“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我如果问,而你不想说,岂不是让你为难?”
丁一笑了,说:“呵呵,真乖。”丁一刚要告诉他为什么来这,就见他没有沿着国道继续前行,而是驶上了北城路,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就乱跳了起来,小声说道:“送我回单位吧。”
“没门。你主动送上门来,我上哪找这样的好事,还有往单位送你的道理?”
丁一抬手,捶了一下他,娇声说道:“坏死了——”
江帆笑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宾馆的侧门处,仍然是江帆把车掉好头,然后丁一先下车,江帆再把车泊好,仍然是跑到楼上坐电梯。
尽管他们这种方式很隐秘,但是百密一疏,这次被一双眼睛盯住了。不过这双眼睛只看见江帆开车出去了,也看见他开车回来了,他没有看见丁一,但却从江帆掉头的动作中,好像是为了什么人方便下车。于是,这双眼睛便几乎没离开过江帆的车。如果江帆真是出去接什么人的话,那么他一早就会送这个人出去,于是,准备好了照相机,便临时要了一间客房,这个人就夜宿中铁宾馆西侧的裙楼里了。
进了楼道,江帆将大衣往她身上一披,就把她夹在自己的腋下,快速走进了房间。
丁一进门后,听见从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她扭头一看,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早就被雾气笼罩住了,她以为里面有人,下意识地就躲在了江帆的身后。
江帆“哈哈”大笑,脱掉外面的大衣,走过来,就给她脱外套。她躲开了,眼睛还在看着里面,江帆拥着她,推开了浴室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丁一定睛看了看,浴缸里的热水正在往出溢,里面没人。
江帆伏在她的耳边,说道:“是不是怀疑里面有人?我是给你准备的,好了,赶快脱衣服,你的手好凉,泡个热水澡很快就会暖和的。”说着,又开始给给她解扣子。
她的脸红了,低下了头。
江帆摘掉她的围巾,又脱去她厚厚的羽绒服,最后把她剥得的一丝不挂,双臂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轻轻放进了大浴缸里,她轻呼一声,说道:“好温暖啊!”
江帆笑了,随后自己边往出走边脱衣服,等再进来的时候,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他知道她不喜欢看自己的裸体,所以,从不冒然地跟她赤身相见。
坐在浴缸的边沿,江帆往她的身上撩着水,她闭着眼,不说话。江帆就用指肚轻抚着她的眼睛,说道:“怎么不说话?大半夜的跑进跑出干什么去了?”
丁一没有动,她的脑海里,仍然在想着在歌厅时雅娟唱的那首歌: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得更好/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来到门口,要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高尔夫俱乐部而去。
来到了最后那座小洋楼,雅娟掏出了钥匙,丁一便开开了门,进到院子里,丁一发现二楼的窗户里透出了灯光,那个窗户是上次雅娟说他“哥哥”的房间,并且似乎有人躲在了窗帘后面。
丁一有些犹豫,雅娟故意高声说道:
“小丁,小心台阶。”
她们进了客厅,丁一又发现了那件绛色的外套和一双男人的皮鞋,丁一假装没看见,就扶着雅娟坐在了沙发上,她去给雅娟倒了一杯白水,说道:“你的药在哪里?”
雅娟说:“药?什么药?”
雅娟显然心不在焉,估计她也没有预料到“哥哥”来了。
看到雅娟魂不守舍的地样子,丁一说道:“退烧药,你正在发烧哪——”丁一故意抬高了声音。
“哦。”雅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丁一说道:“我哥哥回来了,小丁,不好意思……”
丁一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就说道:“药在哪里,我给你找出来,你吃了药后,就到楼上去睡觉,我把你送到家就算完成任务了,我就该回去了。”
雅娟说:“没事,我一会儿再吃,如果要回去就早点走吧,太晚了。”
“好了,那你想着吃药。”丁一说着,就去拿自己包,往出走。
“小丁。”雅娟叫住丁一,从包里掏出了钱,说道:“高尔夫俱乐部门口可能会有出租车,你打个车。”
丁一说:“你这是干嘛,我有钱,你好好养着,明天有时间我过来看你。”
“小丁,如果门口没有出租车你怎么走?”
丁一笑了,说道:“会有的,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回去的,倒是你别忘了吃药,照顾好自己。”丁一说着,跟雅娟招招手就开门出去了,雅娟一直送她到了院门口才回去。
这个小洋楼和高尔夫还隔着一堵墙,墙中间有个月亮门,出了月亮门,才是高尔夫球场边的一条水泥路。周围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只有丁一的高跟鞋发出尖利地声音。丁一加快了脚步,她真是无法想象,雅娟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敢一个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住,即便钟鸣义会来陪她,也不可能天天来呀?
终于连跑带颠地走出了那条漆黑寂静的胡同,经过月亮门,她才看见了不远处的高尔夫俱乐部,借着草坪灯的光芒,丁一走在清冷的水泥路上,任凭一人多高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长再拉短。
她走到高尔夫俱乐部,心想,大半夜了,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出租车,来高尔夫球场的人,都是开着车来的,打不到出租车,丁一胆子再大,也是不敢走回城里去的,半疯野地,除去俱乐部的灯光,外面就是空旷的原野。
进了会馆,只有一个值班小姐坐在总台后面,见有人走了进来,立刻站起,说道:“欢迎光临。”
丁一径直走到她面前,说道:“小姐你好,请把你们的电话借我用下,我是亢州电视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