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不敢着急

这个剃须刀的确很漂亮,时尚,便捷,直到现在,彭长宜都没有遇到相同的产品,可能丁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参透他为什么把这款剃须刀复制了无数个,并且当做礼物带给了许多人。除去这个剃须刀本身的价值和实用外,可能彭长宜自己都无法说清这么做的真实原因,但是有一点他心里最清楚,那是他不希望丁一继续自己的感情,不希望她对自己产生热望,这倒不是因为自己自身的原因,主要他不敢向前,像在阆诸她的家里,自己吻她时所顾虑的那样,他总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而且对他充满了失望,从此以后,每当自己对丁一有所向往时,这双眼睛都会不由自主的出现,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下级,彭长宜在知道江帆喜欢丁一的那一刻起,他纵是爱死丁一,也不会做出格的事的,因为他知道,秩序这个东西尽管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却无处不在。有的秩序可以逾越,有的秩序你却一生都不该触碰。他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柳下惠,但是在丁一这个问题,他却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尽管这个原则有时让他饱受折磨,但是必须如此。

彭长宜感动自己很悲壮,习惯性的甩甩头,他决定不去在想这些,他刚起身,电话响了,彭长宜接通后,才知道是王家栋,已经成为亢州市委副书记的王家栋,跟彭长宜说话的口气依然没变:

“你小子怎么回事,刚才跟谁通红着,打了这么长时间?”

“哦,书记您好,没跟谁?”

“没跟谁?难道你一人对着电话自言自语吗?”

“呵呵,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你还没回答我哪,我必须确定你刚才的电话不是打给某个不该打的人。”

彭长宜笑了,说道:“您总是寒碜我,我刚才跟永兴庄的村支书通话着,呵呵,您老有什么指示?”

“没有指示,想出去透透气,天天这么学习熬死了。”王家栋口气里有了厌烦。

“呵呵,是谁说的这是政治需要,要好好配合,争取转段?”

“这话我会一直说下去,但那是对你,我个人知道该怎么做,好了,别贫了,我现在出去,你下楼吧。”王家栋跟他说话,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

彭长宜笑了,说道:“好,遵命。”放下电话后,走了出去,本来学习完后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彭长宜走出单位门口时,等了一会,看见王家栋崭新的桑塔纳徐徐停在他旁边。今年选举过后,机关新添置了好几辆桑塔纳,王家栋这辆车是他任后另买的。车停好后,司机降下车窗,彭长宜这才拉开前面的车门,坐在副驾驶旁边。他回头看了一下,后面还坐着江帆。他笑了,说道:“王书记打了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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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接到丁一的传呼后,尽管很想立刻离开会场,给她回电话,但还是耐住了性子,直到会议结束,他回到办公室,才拨了丁一留下的电话号码。

丁一自从呼了科长后,一直等在传达室,久等未果,她刚要放弃,听见了传达室电话响,有人叫住了她。她赶忙跑过去,接过了话筒,说道:“科长,是我。”她还总是习惯跟彭长宜叫科长,尽管这期间彭长宜早经过了副书记和主任的职务转变,但她还是习惯于从前的称呼。

“呵呵,你呼我时,我正在开会,你等急了吧?”彭长宜温和的说。

“没急,知道科长会忙,所以不敢着急。”丁一调皮地说道。

“你还在北京学习哪?什么时候结束?”彭长宜说道。

丁一调走后,彭长宜跟丁一联系过一次,尽管他不知道丁一因何调走,为这事他也问过江帆,但他还是较支持丁一去电视台的,他始终认为丁一不适合从政,如果不从政的话,在机关呆着的确是浪费人才。尽管李鸿章说过,这世界最容易做的事是当官,其实,彭长宜始终认为,这世界最不容易做的是当官,丁一更不成了。

“我再有两个月不到结束了,科长,托你打听个事,北城永兴庄的邹子介,您知道吗?”

彭长宜听说过这个人,但始终没见过他,搞玉米育种的,是我国几个为数不多的自费育种人之一,据说很有成,彭长宜的确想过认识一下这个人,但因为他大部分时间在海南育种,很少有认识他的机会。听丁一问起这个人,说道:“听说过,怎么了?”

“是这样,我现在准备毕业作品,想来想去,想到了这个人,我原来跟高市长去农业局种子站时,听说过这个人,但是没见过他本人,据说这个人在我国玉米育种界很有名气,我想回来采访他,您帮我打听一下,看看他现在在家吗?”

搞育种的人,是典型的候鸟型,为了缩短育种时间,他们南来暑往,冬天去海南,夏天到北方,一年两季都忙碌在大陆的南北方。彭长宜一听丁一要采访邹子介,说道:“不错,没白去北京培训,会抓典型了,邹子介肯定能让你一炮走红,我这问,你等在电话旁边,一会给你打过去。”

彭长宜挂了她的电话,马打给了永兴庄村支书,村支书听说要采访邹子介,说道:“彭主任,他现在在家里,前些日子我看见他正在地里授粉,说冬天在走,记者们什么时候来,我跟他说,让他在家里等。”

彭长宜说一会告诉你。说完,又打给了丁一,丁一一听邹子介在家,说道:“我先回去跟他座谈,然后再定什么时间拍,他最近回海南吗?”

“不回。你怎么回来,用我去接你吗?”彭长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