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埴激动地说:“您放心,我一定会给他幸福,好好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委屈。我的父母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会好好疼菡菡的。”
夏霁菡的父母觉得田埴还是不错的,有思想求上进、而是性格敦厚温和,如果不是因为距离远,父母不会琢磨了三四天后才表态的。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田埴都感觉自己就是黄世仁,硬是从杨白劳的手里把喜儿抢走了。
当时看到夏霁菡父母愁容满面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真是于心不忍。他真心地说道:“等您二老退休了,就跟我们到北方过。”
夏爸爸笑了,说道:“太冷,天寒地冻的,你们好好过日子,我们就安心了。”
田埴很敬重夏霁菡的父母,他们不但明理,还有着天下父母少有的宽容和淡定,既然女儿选择了他这个北方小伙儿,他们便没有说多余的话,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夏霁菡从小就受到了父母尤其是父亲的熏陶,对诗、文、词和音乐甚至茶道有着良好的天赋,但是夏爸爸从不逼迫女儿学到什么程度达到什么等级,只要她轻松愉悦就好。正因为宽松、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使夏霁菡具有了女孩子很独特的优雅、恬静、淡定的气质,也使她养成了与世无争的天性。就是这样一个美丽淡雅、温婉如玉的女子,在远离父母远离家乡来到督城后,却遭遇了人生两次情感的变故,田埴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离开父母的庇护,来到督城;如果不是他的抛弃,她也不会和关昊相遇,也就没有了再次的背井离乡,甚至以后的重病在身。
他跟服务员要了酒,一人喝酒的滋味也好也不好,好的是可以尽情宣泄,不用顾忌旁人。不好的是越喝越愁。他把头埋入了臂弯,想起失踪的她,心如刀割,尽管他知道,有一个人比他更加牵挂着她,但是他心里已经没有了对他们的怨恨,他希望她能早日回来,回来跟她的所爱团聚,那样他心灵的重负可能就会轻些。
无论如何,他抛弃了她,这是活灵灵的事实,尽管李丽莎极力寻找夏霁菡不贞的疑点,用以减轻他的内疚心理,但是这丝毫不起作用。正是李丽莎的自以为是和罗婷的狼狈为奸,才导致她的出走,他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也就有了和李丽莎离婚的决心。
田埴和李丽莎离婚,看似是惩罚李丽莎,实际是惩罚自己,就像他后来跟刘梅说的那样:人,做错了事,总是要受到惩罚的,只有受到了惩罚,才会有记性!
周末,是田埴最高兴的时候,他可以和儿子尽情玩耍。有的时候在第二天还可以把儿子带回家,由父母亲带一天。看着儿子憨憨的笑态,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由于他在外地银行上班,每周不一定按时回来,父母亲也只是在他回来的时候才能见到宝贝孙子。
李丽莎现在的性格改变了许多,她不再阻止田埴带走孩子,田埴也知道她这样做完全是在等他回头。
但是,田埴终究是没有回头,他和李丽莎办完离婚手续后,只说了一句话:“我们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所以我们今天是正确的结束错误。”
李丽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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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两年的校园之恋,田埴就要毕业了,当时他们也面临着所有校园恋人一样的困境,就是今后择业问题。要么抛弃家乡和父母,要么抛弃恋人。好在夏霁菡还有两年才能毕业,田埴就回到了家乡督城,先她参加了工作,在督城农行上了班。夏霁菡在校期间,也是抵制住了各种富豪贵胄子弟们的垂暮和诱惑,直到快毕业的前夕,才在田埴的鼓励下正式跟家里曝光恋情。
田埴知道,她的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果靠她自己的力量来游说家里同意她来北方工作,肯定有难度,她也很憷和家里谈这事,父母几次问她就业的事,她都含糊其辞,所以在头毕业时,田埴来到学校,和她一起,回家见了她的父母。那时的田埴,已经是督城农行信贷科副科长,年轻有为,而且相貌不俗。
田埴前后在夏霁菡家呆了五天,父母把他当做客人一样招待。跟他海阔天空的闲聊,聊经济,聊金融,聊通胀,就是不聊正题。夏霁菡和田埴心里很是没底,眼看假期到了,田埴就要回去上班,而且夏霁菡也要回学校,她的父母还是没表态。那时田埴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如果她父母不同意自己怎么办?夏霁菡心里更是着急,但又不好追问父母,她知道,尽管爸爸不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但是家里的大事还是爸爸拿大主意。于是,她的两只眼睛就不离爸爸左右了,爸爸刚一进家,就立刻摆出茶局,给爸爸泡功夫茶。在田埴来的第四天,夏霁菡给爸爸奉上自己泡的茶后说道:“爸,您说最让死刑犯恐怖的是什么?”
爸爸“哦”了一声,反问道:“是什么?”
夏霁菡擎壶、抬手,一注细小的水流,就轻柔而优雅的从她的手中泻出。她给爸爸的杯里蓄满了茶水,然后小声地说道:“是等待被定罪和判刑的时候。”
夏爸爸一听,差点将一口茶水喷出,他忍住笑说道:“菡菡,着急了?”
夏霁菡脸红了,白了爸爸一眼,说道:“什么着、着急呀?”
夏爸爸看着女儿温和的笑了,他说:“菡菡,你真的看上他了?”
她点点头。
“下定决心要嫁给他?”
她想了想就又点点头。
夏爸爸又说:“只是你要嫁过去好远啊,我和你妈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呀?”
夏霁菡一听,眼圈就红了,这个问题也是她再三考虑却没有结果的问题。她低下了头,眼泪掉在了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