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说:“婷婷,看看,好看不?”
罗婷举着双手说道:“好看极了,苏姨,你原来是个大美女呀?”罗婷惊喜地说道。
苏姨有些骄傲地说道:“小关给我买的生日礼物。”
“我咋就没想到呢?真是太漂亮了!关,你说苏姨像不像宋庆龄?”罗婷对这件披肩赞不绝口的同时,又转头问关昊。
宋庆龄的确有一张披着披肩的照片,但是说苏姨像宋庆龄关昊觉得还是有差距。不过让他感到差距最大的不是苏姨和宋庆龄之间,到是罗婷和惊喜之间。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罗婷很少对衣物表示过惊喜,或者说她向来对她自己身外的事情没有太大惊喜。夫妻几年,共同的东西很少,几乎没有,即便是惊喜和矛盾都没有。
苏姨见罗婷出来了就说:“呵呵,你们年轻人聊吧,婷婷,把围裙给我。”
苏姨说着就去解罗婷身上的围裙,罗婷说道:“等我把那鱼弄好。”一转身,就又回厨房去了。
苏姨笑了,说道:“今天的菜都是她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关昊奇怪了,罗婷什么时候在意过他爱吃什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苏姨给关昊倒了一杯水,自己坐在他的对面,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关,你知道,苏姨在罗家是保姆,这么多年罗主任和婷婷包括她死去的妈妈,这一家人从来都没有拿我当保姆对待。尽管如此,苏姨我也从没拿自己当过一棵葱。你知道,罗主任去世后,婷婷没了亲人,我也早就没了亲人,所以我们娘俩呀就更亲了。婷婷回来后,她整个人好像都变了,亲人接二连三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几乎没有能够令她高兴的事。”说到这里,苏姨往里看了看,小声地说道:“据说现在团里也不太重用她了。”
“是因为罗主任不再的原因吗?”关昊凌起眉头问道。
“那倒不是,还不是她去年硬是撂了挑子去美国了。团里又招进了好几个年轻人。”苏姨解释着说道。
关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想想这也很正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团里没有意见才怪呢?不过凭罗婷的实力,她应该不会被埋没的,早晚有被重新重用的那一天。
苏姨又说道:“看到她这样我也很难过,哎,怪谁呢,只能怪她自己当初太冲动,现在后悔了,也晚了。哎——”苏姨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小关,说一句我这种身份不该说的话,看在死去的罗主任的份上,看在你们夫妻多年的份上,看在她孤苦伶仃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吧!啊?”苏姨看着关昊,眼圈慢慢红了。
关昊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墙上罗荣身穿戎装的照片。这张照片罗荣自己最欣赏,是个战地记者给照的。他全副武装,穿着皱皱巴巴的棉军装,但是神态刚硬、自信,眼里露出坚定、无畏的光芒。
苏姨见关昊打量着罗荣的目光,以为他动心了,就又说道:“婷婷现在经常念叨你,也经常跟我检讨过去对你关心不够。”
关昊心里暗笑,罗婷做事是不会后悔的,这纯粹是苏姨为了让他回心转意故意这么说。
苏姨继续说:“小关,如果你不拿苏姨当外人看,你就再试一次,我希望我们还能成为一家人。而且你的父母也是这么希望的。”
关昊皱了皱眉,回头对苏姨说:“苏姨,谢谢您为我们操心,我已经有了未婚妻。”
苏姨张大了嘴,没有说话。关昊又重复了一遍,说道:“我知道您的心情,但是太晚了,我已经有了未婚妻。这事回头我自己跟罗婷解释。”
苏姨尴尬的笑了一笑,他没想到关昊这么直接的说出这句话,而且表示自己来处理,不由的有些自卑,她想了想说:“对不起了小关,苏姨多管闲事了。”她黯然的垂下头。
关昊连忙说道:“苏姨,您别误会,我一句半句说不明白。谢谢您还这么关心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您知道我从来都是拿您当做亲人对待的。”
苏姨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拿我当亲人管什么用,看起来你是不打算要婷婷了,未婚妻都有了,婷婷就没希望了……”苏姨伤心的落了泪。
关昊慌了,他连忙说道:“苏姨,您别伤心,我的情况您该都知道,我……”他欲言又止。
苏姨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她擦擦眼泪说道:“对不起小关,是苏姨让你为难了。我这眼泪呀,不是为了死去的人掉的,是为了婷婷,这孩子太可怜了,从小没了妈妈,现在又没了父亲,落到没人要的份上,怪谁呀,都怪她自己。”
关昊感觉苏姨的话是绵里藏针。但是他不会去跟一个老人计较什么的,就真诚地说道:“苏姨,我只能说对不起。”
苏姨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就听罗婷大声嚷嚷道:“开饭了,关,苏姨,准备吃饭!”罗婷伸出脑袋冲客厅叫了一声。
客厅里的俩个人都没应声,苏姨抹了抹眼泪又说:“小关,不瞒你说,前两天婷婷还说早点搬出去,免得被人家撵出来不好,她这些日子没闲着,一直在装你们那边的房子,这次她最上心装的不是练功房,而是厨房,而且一直再跟我学做菜,我看得出,她的心里还有你。”说完,她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关昊没吱声,罗婷做的一些事情苏姨有可能不知道。
这时罗婷见他们谁都不进去吃饭,就出来边解围裙边笑盈盈地说:“看来我做的饭不受欢迎,没人响应。”她冷不丁看见了苏姨眼里的泪水,就说道:“苏姨,看你,第一次这么隆重的过生日,还高兴的哭了?”
“是,是啊。”苏姨忙支吾说道:“我记得还是你妈在世的时候,我们一起吃的是长寿面,你那时还太小,不记事。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郑重其事的过过生日了。”
罗婷的眼里溢出泪水,她走过来,搀起苏姨,说道:“苏姨,以后您就是妈妈。”说着,伏在苏姨的肩头,轻轻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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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昊问道:“你们去了几个人?”
夏霁菡说道:“来了三个人,有于婕和小单,我是跟着玩儿来的。”
从她的口气听得出,她很开心,关昊就说道:“嗯,那好,萏萏,你听着,手机你时刻拿着,我一个小时后到,然后给你打电话,你就出来。”
她赶忙说道:“那不行,肯定一个小时结束不了。再说了,我怎么说呀?”她为难了。
“实话实说。”关昊指示道。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夏霁菡想了想,说道:“你来北京是办事的吗?要不你办完事在来接我。”她终于想出这样一个理由。
夏霁菡说的有道理,刚才自己有些冲动了。他总不能带着她去参加苏姨的生日吧?那也太不近人情了。这种事他关昊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他是做任何事都会有“理论依据”的人。
他说道:“也好,但是你一定要拿着手机,要手里握着,懂吗?”他的口气里有命令。
“呵呵,好的,遵命。”她笑“呵呵”地说道。
挂了电话后,关昊重新发动了车子,并线前行。既然不用回督城,他的时间应该是很宽裕的。
哈哈,难得自己这两日清闲,又赶上她也在北京,可以陪着她好好转转,这个小女人,可能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北京城呢?
正想盘算着怎么和她一起度过两天的时间,关昊的手机又响了,他以为又是她的电话,就拉着长声故意柔声细气地说道:“喂——”
“哈哈——”谁知,里面传来了关垚的笑声。
关昊一愣,赶忙调整口气,没好气地说道:“捣什么乱你,有事吗?”
“哈哈,哥,我的哥哥耶,你可是笑死我了,完全颠覆了你在我心中高大全的形象。”关垚仍然大笑不止。
关昊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我正在开车,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关垚半天从止住笑,说道:“哥,你这就不对了,哪能一听是我立马就横眉冷对,刚才那柔情蜜意哪儿去了?太不应该了,说什么我也是你的亲弟弟呀,尽管我不是你期望的那个电话,但也不应该这么对我呀。个,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的电话呀?”
“是,怎么了,不可以吗?”关昊没好气地说道。
“哪里,哪里,谁敢说不可以,我跟他命。对不起哥了,我耽误了你的好事了。长话短说,高尔夫俱乐部明天有一场比赛,他们希望你能参加,前几天就通知我了,我觉着你没有时间就忘记告诉你了,刚才接到俱乐部的电话,他们在统计最后的人数,我才想起问你。”关垚说道。
“哼,这就是思维惯性的害处。我明天恰恰有时间,正发愁不知怎么打发呐?”关昊没好气地说道。
“啊,真的?哈哈,好,太好了!你得有好长时间不参加活动了,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好了,那我给你报名了。”关垚的口气里流露出惊喜和自信。
正好可以带她去球场,她还没见过自己打高尔夫球呢,可以说整个督城没人见过他打奥尔夫球。只是去年春季高尔夫球场举办开杆仪式,那时他刚来督城,是由他开的杆。记得他当时那一杆就打出了那一年的最远距离,据王平当时说将近290米。直到现在好像也没听说有谁超出了这个距离。由此这帮人都说他才是高尔夫球的高手。记得他当时谦虚地说:“我不是高手,是顺风的关系。”其实谁都知道那天根本就没风。高手不敢说,但是打督城那帮人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他这位高手从来都没在督城打过高尔夫。这就更加为他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后来,在关昊辞职后,督城的高尔夫就成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他还真觉得自己是该运动运动了,浑身皱巴巴的难受了。
夏霁菡今天能参加郑亮在人民大会堂举办的这次产品发布会,其实是源于几天前,郑亮把她请去喝茶,说有事求她帮忙。后来才知道郑亮是想请她给他写在这次发布会上的致辞。她听说后笑了笑,刚要说什么,郑亮就拦住了她的话头说:
“你别笑话,我们的人给我写了一份,我感觉不行,尽管我是大老粗,但还是想面对那么多的客户文明一回。整篇稿子没有一句话有文采,我看不上,所以你务必帮忙。另外还得给我报道报道。”
夏霁菡听他这么说,就没再推辞,不过她却说:“郑总,稿子的事没有问题我可以给你写。但是现在我已经回专题部了,不搞新闻了,您应该找……”
郑亮大手一摆,说道:“我就找你了,你认为该找谁再找谁。”
夏霁菡很奇怪郑亮没有问她关昊的事,也没提给她压惊的事。也许他没听说,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很有限,而且只是在很小范围里。因为常远和赵刚都不是多话的人,目前知道的人还大部分是李丽莎传出的,并且没什么实质性的根据。
回到单位后,夏霁菡就找到了古时,跟他说了郑亮要在人民大会堂召开新产品发布会的事,古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并说这是督城企业界的好事,坚决支持,另外让她自己挑选合适的记者。夏霁菡就提出了小单和于婕,因为小单的摄像技术在单位还是出类拔萃的,而且又合作了一年多的时间。
对小单古时没有提出异议,对于婕他却说:“于婕去有必要吗?稿子你可以写呀?”
夏霁菡说道:“她现在和小单是搭档,叫一个丢下另一个不合适。”
古时看看她,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