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赶我走?!”景姃黑了脸,嘴唇哆嗦着几乎要坐不住。
“听我把话说完。”燕之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王府那么大的地儿,搁得下你们母子。我的心也没那么小,还搁不下几个人了?”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景姃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我的意思是,要在王府住着就安安生生的。”对上景姃的一双红肿的眼睛,燕之接着说道:“你要是实在瞅着我别扭,我也可以在外面单给你买一处宅子,地方大小都随你挑。”
“说来说去还是容不下我们母子!”景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床上的景行咬牙道:“这样的话,你敢等我阿弟醒了之后再说一遍么?”
“敢啊。”燕之笑道:“鸡毛蒜皮的一点破事,有什么不敢说的。”
……
景姃携风雷之势杀到了南菜园,结果被燕之轻描淡写地几句话给灭了火。
垂头丧气地上了马车,景姃把自己紧紧的裹在斗篷里,觉得自己很可怜……
看来王府里以后真没自己说话的地方了,她在府里一直都是当家的主子,如今忽然连话都不能说了,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想到此,景姃忽然发了狠:“与其看她的眼色,不如搬出住着自在!”
燕之能心平气和地看着小幺和阿文在自己面前打打闹闹大呼小叫,却不能听三郡主这一番期期艾艾地闲话。
她自觉精力有限,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好脸色去应付贤王府里的是是非非。
于是大事化简,燕之简单粗暴地给景姃指了条明道,要想在贤王府里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就得管住了自己的嘴,这样也省得过后两人在言语上冲撞起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三郡主半晌无语。
燕之的话让她心里压了块石头似得,沉甸甸的堵得她难受极了!
来的路上她想了一肚子地话,每一句拿出来都是占理的,她甚至假想了与燕之吵嘴时对方要说的话,并一一想好了最合适的说辞回击。
结果她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燕之劈头盖脸的几句话给噎了瓷实,让她毫无还嘴之力。
三郡主把手里的一块布巾反反复复地叠成了豆腐块大小,她扭头看着身边睡得昏昏沉沉的景行,两串泪水跟着就落了下来。
当着弟弟的面受了弟妹的一顿数落,这让她打心里受不了。
即便是在徐家她只做了个当家不做主的少奶奶,可徐家上上下下当着她的面都供菩萨似得供着她,景姃从小到大头一次听这么不顺耳的话。
抽抽噎噎的,她只觉一阵悲凉,伸手要拉景行,她想问问弟弟:你三姐被你媳妇欺负了,你管不管?
“你别折腾他。”燕之伸手攥住了景姃的手腕,顺势拉起了她:“今儿这话既然开了头,那咱就单面罗对面鼓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