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宛秀长叹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倒是没碰着这样的嫂子。只我那继婆婆也是个难缠的,当初分家的时候她高兴的什么似的,好像我家夫君分出去她生的儿子便能得了爵位似的,谁知道分家之后她眼见的我婆婆留下的嫁妆那般丰厚,竟是比府里田产还要多就有些受不得,等我嫁过去了,有事没事的她总是跑到我那里讨要钱财,不是说什么宴饮没好衣料做衣裳。便是说缺了样首饰,话里话外叫我拿着嫁妆补帖她。”
“那你便补帖她?”顾歆好奇的问了一句。
“哪能呢,我又不傻。”严宛秀笑了一声:“我心里明白我家相公最是瞧不上她的,自然不会和她亲近,每次都拿话将她打发回去,只是这次她说什么给我小叔寻了个好先生,只我小叔拜师没有好礼品,叫我给准备一套。还说我若准备的不好,她便带着小叔住到我家中不走了,说是虽然分了家,可她还是我家相公的母亲,还是我的婆婆。我们理应孝顺什么的,我没法子先糊弄了几句将她打发走了。之后便将家里家外值钱的东西都收好,锁了门跑到嫂子这里来了。”
等严宛秀说完,李鸾儿笑着拍了她一下:“敢情我就是那母老虎了,你们一个两个有了惹不得的人就都来寻我给你们出气,也罢了,谁叫你们是我妹子,我这母老虎是当定了的,只我母老虎也做了,人也得罪了,名声也出去了,总得给我些好处吧。”
李鸾儿朝顾歆和严宛秀伸出手去:“你们一个两个身家丰厚的紧,怎的,总得谢我一回吧。”
顾歆和严宛秀相视一笑,顾歆道:“我才得了一斗南海珍珠,各色的都有,倒是做首饰的好料子,姐姐若不嫌弃我叫人给你送了来。”
严宛秀抿着嘴笑了一时道:“我那里还有一些好衣料,一匹鸦青的哥哥穿上最合适不过的,等回去我寻了给嫂子送来,嫂子也好与兄长做身冬装。”
“你瞧瞧,你瞧瞧。”李鸾儿指着严宛秀笑着对顾歆说道:“这便是我小姑子,怎的这般精明,说是给我送了礼,却是送的她家兄长合适的衣料,即没便宜了我这外人,又要劳我做身衣裳,还得我替她出气,敢情所有的好事都叫她得了,我还得谢她不是。”
一番话说的顾歆和严宛秀都笑了起来。
顾歆爬在李鸾儿怀里笑道:“秀姐姐确实比我聪明,我怎就没想到这个,以后还得多留些心眼才是。”
李鸾儿笑着拍了拍她:“得,你们既然来了,我便叫人收拾房间给你们住下,宛秀就住在后院碧莲池旁的那个院子里,歆丫头住到西跨院吧。”
两人听了欢喜不已,都起身跟李鸾儿道谢。
李鸾儿笑着受了,又派丫头去老宅和顾家报了信,跟林氏还有顾夫人将事情交待清楚,也叫她们都莫急,先叫顾歆和严宛秀在她那里住些时日,等到事情解决了再回去。
顾歆和严宛秀安顿好了,两个人都是聪慧的人,顾歆活泼,严宛秀温顺,倒也蛮合脾气的,两人每日闲坐一处说话,或者到李鸾儿那里三个人谈论吃食,到厨下做些小点心等,日子过的倒也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