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马小丫岁数都并不大,还有几分女孩子的天真,自然喜欢玩闹,只李家到底下人少了些,她两个整日闷在宅子里做活,就是无聊了想八卦一下都没个可以说话的人,更别提像那些世家大宅中奴仆丫头们之间的你争我夺了,因此上,这两个丫头每次跟李鸾儿出门就觉得无比兴奋,更不要提来戏园子听戏了。
李鸾儿瞧瞧戏台子上挂出来的戏牌,笑着点头:“白牡丹,倒是没听说过,想来的确是新戏了,只不知讲的是什么。”
她这么一说,马小丫更来劲了:“奴知道,讲的是一个姓白的人家,先前的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白牡丹,只这夫人去了,后来又继娶了一位,也生了个女儿叫白玫瑰,白牡丹自小便与人订下亲事,后来对方家道中落,她未婚夫寻了来,白牡丹有心资助,可惜她继母是个刻薄的,将那书生羞辱一番赶了出去,临走的时候,白牡丹叫丫头与未婚夫送上银两,隔了一年,传来书生进京赶考被害的消息,白牡丹一时伤心,就离家出走去寻夫,却被人陷害落得个身陷青楼的下场……”
马小丫一行说,瑞珠一行气愤道:“哪有这样的,这不是背信弃义么,白牡丹倒也是个烈性女子,她那继母怎的如此心狠,这等恶人绝不会有好报。”
李鸾儿好笑的看看这两个丫头,无语摇头,历经两世,又经过那样残酷的末世考验,对于李鸾儿来说,早就不信这世上好人有好报这一套了,不过,听两个丫头在那里闲言碎语两句,于这悠闲的午后时光来说,倒也蛮相宜的。
片刻之后,王德子便端了一个大大的盘子过来,微笑着躬身将两盘点心放到桌上,又端了三碗冰碗了来:“李大娘子,这冰碗子是按着您的喜好做的,里边放了好些个莲子,还有熬的烂软的银耳,您且尝尝。”
“小丫,打赏。”李鸾儿正想有些凉凉的东西解署,一见这冰碗子,顿觉神清气爽,端起来喝了一口,果然不错,心头欢喜之下,便叫马小丫与王德子多些赏钱。
王德子高兴的收下赏钱,又一躬身:“大娘子有什么需要再唤小的,小的先告退了。”
等王德子一走,李鸾儿扫过另两碗冰碗子:“你们俩也喝吧,赶了这一路,怕早热的不成了。”
马小丫和瑞珠也是欢喜不已,端起来猛喝了一口,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孔都开了,从里到外都透着那么些个清爽。
李鸾儿也饿了,喝了半碗冰碗子,就拿起糕点来慢慢吃着,这时候,正巧前边的戏落了幕,那白牡丹即将开演,马小丫和瑞珠赶紧坐好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戏台子,生怕错过什么。
李鸾儿对这些戏啊曲的并不是很感兴趣,她来丰宜园一时想要休闲一下,二来,也是感受一下戏园子的气氛。
前世,李鸾儿自幼跟随外公外婆在京城长大,外公是位票友,极喜欢戏曲的,从小,李鸾儿便由外公带着出入各大戏园子,虽然她不喜欢戏曲,可是,却很喜欢戏园子的气氛,如今事隔了多年,时间和空间的转换叫李鸾儿淡了许多往日的亲情,可是,每天戏园子里,她还是能够想起小时候在戏园子里听戏听的睡熟了,被外公背着回家的那些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