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君逸道:“不对,马脖子道口还有人,马也都在,而且他们开始扎营了,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分兵了,一部分守着道口,一部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们的方向是北边吧.....会不会是北谷口?”
“不知道,不过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很快这棵树就要成为营地的一部分了,我们还是先走为敬。”
接着,三个人便从树上跳下来。
“啊呀!”只见雷于青一个不稳,跳下来的时候脸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公君逸摇摇头,弓着身子向前离开了。
——————————————————————————————
是夜,樊青率领着一百号济州卫,已经先行到达了临北谷口最近的一个村子,他们并不是一直骑着马奔驰而来的,而是一段时间骑马,一段时间下马步行。由于调集令上限令的时间比较仓促,天下承平日久,马厩官员没有准备好一人两马和一人三马的时间,而樊青这个武夫又不能和文官计较,于是只能一人一骑,勉强在限定时间内从位于京兆东北的济州赶到了北厓,大夏天的,马还没养膘就进行如此强烈的运动,乐观估计要修养两三年才能使唤得动它们,可樊青预计,这些马已经回不了济州了。
虽然之后在江简一道弹章下,济州马厩官员得到了应有的处分,可这也弥补不了陪伴自己多年的战马即将死亡的悲伤。不过樊青也不敢对此有所怨言。朝廷养士千日,自己这些武夫吃皇粮,就要接受朝廷的调遣,若是谁敢胡说八道,不用军法官,自己就提刀上去宰了他。
而面前这个营寨,就藏着一个准备胡说八道的人。
樊青已经收到了巡抚大人身边那位老亲兵的密令,上面写的很模糊,只说让樊青在明晚应该做的一些事情。
老亲兵在自己耳边耳语了一阵后,就骑马回到了烟尘当中,樊青抬头一看,是巡抚行辕的旗帜。既然江巡抚已经回了明山(此时樊青并不知道江简已经准备回原肆府而不是明山府)那么还能打着巡抚行辕旗帜的,只有“督办北厓邪教剿匪安抚事参事”这个开战前才有的新头衔的董顺一人。
樊青跟随江简的时间虽说也不短了,但依然不了解这位巡抚的行事作风,有的时候和蔼可亲,有的时候心狠手辣,这一次董顺也派人来通知自己,不过与巡抚不同的是,董顺派来的人说的更加清楚。
“李倱似对朝廷不满,近日将有异动,巡抚有令,着樊将军配合行事。”
樊青冷笑,自己虽是一介武夫,可朝中党争,比所谓天灾人祸更加牵动人心。自己也算偶有听闻。
自己是什么党,自己心里最清楚,整个济州城,城里的所有人,都有且只能有一个党,那就是帝党。虽说朝廷有令,令自己暂时作为客军,听命于巡抚行辕,可这种带有党争性质的命令,自己听不听都无所谓,听了没好处,不听江简也拿不了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