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弯腰拱手,回道:“是有人来问商铺的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是个女的,好像是护国公府的沈辞小姐。”
“沈辞?”李生贵狐疑道,“她来干什么?她要买商铺?”
“小的不知。不过……”
“不过你娘的不过,你还有完没完了?有话就说,有屁就快放!”
“是。沈辞小姐,是带着咱家栩哥儿来的,来时什么话也没说,只说告诉你家舅爷,她是为了商铺的事来的。小的只是觉得蹊跷……”
“哦?”李生贵顿时一副来了兴致的表情。心想,这哪是来买什么商铺,分明是来者不善呐。旋即却又一脸鄙夷的看向了家丁,道,“连你个痴货都知道有蹊跷,老爷我岂会不知?嘁……去请进来吧,老爷我倒要看看,她能作出什么花儿来。”
家丁应声去了。
李生贵则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喝茶,一只脚还踩着椅面不停地抖动着,完全一个市井泼皮的模样。
不大一会儿,沈辞在家丁的指引下进了客厅。身后是喜鹊、晏栩二人,一行三人在客厅站定。
晏栩不安的乱动,喜鹊轻声安抚。细碎的声响却未能惊醒假寐着的李生贵,沈辞以手帕掩着口鼻,轻咳一声。
“哟!沈大小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李生贵将眼睛张开了一条缝,歪头看向沈辞,傲慢轻浮的姿态却始终未变。
沈辞抿了抿唇,淡淡道:“舅公哪里的话,这里是栩儿的家,我带他回来看看,哪里还需要什么风吹着。自然是想回来时,便回来了。”
这里是晏栩的家?
晏光巍都已经死了,他一个不知道从哪捡回来的“野种”,居然还敢说这里是他的家?!
李生贵冷笑一声,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小姐客气,李某一介草民,哪里敢做沈小姐的‘舅公’,小姐抬举了,李某愧不敢当。”话毕,撅起嘴喝茶。
“舅公才是客气。您是晏栩的舅舅,晏栩又与我以姐弟相称,沈辞理当随着晏栩叫您一声‘舅公’,方才不为失了礼数。”
我堂堂护国公府大小姐,愿意如此放下身段,以你的一个晚辈自称,将你抬至一个与我父同辈的位置,望你懂得见好就收。
“呵,好,既然如此,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我李生贵也是个直肠子的人,沈小姐,您来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沈辞向旁扫了一眼,轻轻勾唇道:“莫非,这便是李舅爷的待客之道?这是,要沈辞一直站在这里与您说话吗?”
李生贵看似十分热情的急咽下一大口茶,忙不迭将茶碗放回桌上,道:“哪里哪里……您既是回了自己的家,只管坐便是,何需还要得到李某同意。快坐,快坐,呵呵……”
沈辞假意未看到他唇边假笑,轻轻点点头后,移步往客厅一角的客桌旁走去。
“此处是栩儿的家,却非沈辞的家,我虽与栩儿要好,却也断不能做那喧宾夺主的营生。您现在是代为管理晏府的人,沈辞是客,自然需得到您这个‘代主人’的同意之后,方可入座。这是礼,沈辞年纪虽小,这些事却是都懂得的。”
坐上椅子,沈辞轻轻挥了挥手帕,示意喜鹊带着晏栩坐到了自己旁边的位子上。唇边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十分的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