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又静谧,窗外鹅毛一般飘飘扬扬的大雪,让人生出一种就缩在这小小包间里过完一冬的冲动。
“不算放弃,只是换了一个人生理想而已。”鹤见玩着自己的手指,好像上面能开出花来。
“不打算成为世界第一魔术师了吗?我还等着看你登上梅林奖的领奖台呢。”维克托坐直了身子,黑色衬衣的衣摆塞进皮带里,勒出细瘦笔直的腰身,衬衣袖口卷起一圈,露出一截手臂。无论是站着还在坐着,维克托就是一个标准的衣服架子。
“说不定我以后也会继续魔术表演。”知道有一群人还在心心念念的等着自己,心中充满了满足感。“不过我有更想要实现的人生目标。”
“是什么?”
“我打算建立一所自己的学校,现在正忙着招生和寻找老师。”鹤见很随意的说,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诶,葵想成为校长吗?教什么?魔术吗?”
“嗯……没错,是魔术一类的东西。”什么忍术啊个性啊超能力啊,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的确都是魔术的一种。
“真厉害呢。”维克托由衷赞叹,“葵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目标,真好。”
“你不也是一样吗?维克托,还没恭喜你五连冠。”
其实维克托的消息这些年也不是完全断绝,花滑在日本也很受关注,有什么大型赛事都全程直播,而作为冰上传奇,维克托被报道的次数是最多的。
只是知道了就这么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在再相遇的时候作为一个谈资。
“如果去年不休息,说不定可以七连冠呢。”
“不可能!”趴在桌子发呆的新冠军激烈反驳,“就算去年维克托不退役,我也会把他打趴下成为冠军!今年也是一样,看着吧维克托,我要亲自从你手里把冠军抢走,让那些杂碎再也说不出话来!”
尤里气愤的捶了一下桌子,对于他的这个冠军,很多人都认为来得侥幸,维克托暂离冰场,澳大利亚的jj失误,如果不是太多巧合,尤里·普利赛提根本拿不到冠军。采访的记者和电视播放的主持人,都是这么说的,尤里的冠军水分太多了。
他会证明给那些杂碎看的!
“诶诶别太激动了尤里,按照自己的步调来,我听雅科夫说你最近在生长痛?这个时候更要注意。”维克托不小心碰掉了筷子,弯腰低头去捡。
“维克托……”鹤见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葵?”
“其实早上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说了,”鹤见犹豫着,在维克托的注视下有点不想说出来。
“要说什么?”维克托笑吟吟的看着鹤见,喝了酒的声音有些沙哑,安静的气氛让他少了平时的跳脱,磁性的声音像悠扬婉转的大提琴。维克托是难得安静下来的人。
被他这么看着,鹤见的心理压力真的很大,但她真的太在意这件事了。
她低头避开维克托的目光,干咳了两声,“你的头发怎么了?”
“头发?我剪掉很久了。”他了然的笑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葵就特别喜欢玩他的头发,抓起一把让发丝从手心滑下,给他编成各种辫子,侧马尾,甚至还有双马尾。他坐着看书,她能站在他身后玩一个下午的头发。做出各种造型然后自己笑得乐不可支。
他那个已经过时的旧手机里,还存着那些照片。
都这么多年了还在惦记着他的头发吗?维克托撩了撩额前滑下来的碎发,这个年纪想要养长发应该挺简单的吧?
“不是这个,”维克托的长发没了是很可惜啦,但重点不是这个好吗?“你没有意识到吗?”鹤见忍不住上了手,她和维克托坐得很近,一抬手就能碰到。她撩起了维克托的刘海摸着他光秃秃的抬头,“你的发际线是不是往后退得太快了一点?”
…………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先笑出来的是以为自己要看到维克托和旧情人复合的尴尬场面的尤里,没想到重点居然是发际线吗?尤里扑在桌子上嗤嗤的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他想起了在网上看过的胜生勇利戳维克托发心的图片,下面一群女人发出狼嚎。尤里有时候会胡思乱想,毕竟俄罗斯的国情管着,平时也有一些新闻。原来日本人的关注点这么奇怪吗?胜生勇利也是看见维克托秃头所以忍不住戳了一下?
他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经石化的维克托,摸了摸自己软软的金发,下定决心好好爱护,绝对不会提前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