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七节 往事如烟

说是抚养。其实是软禁,反正逆贼之后,能饶得性命就不错了!

,“解忧主出生之后,家境日渐交迫,只能勉强靠宗正接济生活。但解忧主从小就冰雪聪明,素有才智。不止是孤,便是父皇也是喜欢的!”,刘据却似乎陷入了回忆:“及解忧主年长”更走出落的分外美丽,长安城许多公侯子弟都曾为之倾倒……。。

刘据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一声道:“便是霍都尉,不现在应该称呼霍车骑也都曾追求过呢”。

八卦啊!张恒更有兴致了。

想不到霍光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竟曾经主动追求过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身份敏感的叛贼之后……

,“但是,。。刘据话锋一转:“解忧主却偏偏爱上了一个穷小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无须多言了。

后面的事情,张恒都知道了。

很显然一个穷小子跟一个落魄公主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他们的命运”更无力扭转皇帝决定的事情。

解忧公主远嫁乌孙,担负起了联络乌孙。渗透西域,断匈奴右臂的艰巨使命。

而那个穷扛子,则在长安的官场起起伏伏”几经磨难,才终于出人头地。可一场忽如其来的变故,又将他困在匈奴数年。

直到现在……

他又要背负起使命,去见那个曾经挥泪分别的爱人。

毋庸置疑,那个穷小子想来就是方才离去的那位中郎将常惠了吧。

张恒对于汉代的历史两眼一抹黑”他不知道这个常惠跟解忧公主最后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是喜剧还是悲剧?仰或者是狗血剧?

张恒无从得知,只能在心中为他们祝福了。

,“卿来找孤,可是有什么事情?,。刘据从对过去的唏嘘中回过神来。问道:“这些天在太子宫中可还过的习惯?。。

,“正要跟殿下说此事。。张恒也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从怀中取出自己的那份辞表”拜道:“臣才疏学浅,不堪重则,恳请殿下放臣归家务农”。

,“且臣妻有孕在身,臣觉得,这些日子还是陪伴在妻子身边比较好!。。张恒说着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同时一脸诚恳的看着刘据。

,“先生这是何必呢?,。刘据接过辞表一看。

在宫廷中生活了几十年。便是傻子也能从臣下的文章中看出问题了。

辞表上看似什么都没写,但其实却什么都写了。

张恒今年才十八岁多一点。

换了任何人,在这今年纪就在太子宫中做到了比六百石的洗马,恐怕没有几个不热血沸腾,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和事业的吧?

但,张桠却忽然之间提出辞表。

这里面若没有其他因素,打死刘据也不愿意相信。

想了想,刘据道:“先生说的也是在理。这样罢,孤准先生半年假,这半年时间先生回家好生陪陪夫人,只是孤若遇到了什么事情,先生当不吝相助!。。

这个事情,刘据当然要去查。而且要查清楚。

至于张恒这边,先拖一拖,等把问题查清楚了,再来给张恒一个交代。

,“这…………,。张恒颇有些犹豫,但刘据都这样说了,他不能不给刘据面子。于是道:“臣谢殿下厚爱”。

一块屏风,简简单单的在上面绣了点山水huā草,从做工上面看,并非什么名叫之作,甚至可以说是粗劣之作。

偌大的殿堂之上,就只有个侍女在其中来回忙碌,端茶倒水。

除此之外,还有几张显得有些陈旧的案几摆放在殿堂的左右。

这里就是刘据以往日常的读书办公之地,太子宫的景阳殿。

老刘家也不知是怎么搞的。

从太宗开始,一直到先帝孝景,甚至就是追溯到太祖刘邦,都是一帮节俭的主。

但到了当今天子刘彻这里,先前三代天子的优良传统就被丢了个一干二净。

刘彻喜欢铺张,凡事就爱大手笔的撤钱。

然,历史拐了一个弯,在刘彻叛逆了几十年之后,终于在刘据这里找回了文景的节俭作风。

张恒步入殿中。抬头就能看见那块这个大殿之上唯一崭新的物件一屏风。

据说,这快屏风是太子妃史良娣,带着身边的侍女、女官huā了不少时间才做出来的。

看样子,刘据是很想学他的曾祖父太宗孝文皇帝。

但是……

太宗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张恒有时候很想告诉刘据。汉太宗除了勤政爱民,节俭持国,对自己小气,对百姓大方之外。

他同时还是一位影帝,一条变色龙,尤其擅长装逼。

若只学汉太宗摆在明面的东西,恐怕不过是东施效颦,邯郸学步。

只是,那些话张恒终究没有说出口。

到底,现在不如以前,君臣有别,不能再那么放肆了。

,“臣拜见殿下!。。张恒走到刘据之前”躬身一拜。

,“卿免礼……,。。刘据看到张恒,眼中一乐对左右吩咐道:,“赐坐!。。

张恒起身,转眼六看,才发现,竟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到了刘据这边,此刻,正坐于客席左侧。

此人年纪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约莫比霍光小一点,只是双手似乎才一点抽搐,只在这片刻,张恒就看到他的双手抖动了不下三次似乎是风湿病?

张恒不太确定。

,“张卿,与卿介绍一下,这位是中郎将,光禄大夫常卿,常卿刚从匈奴归来不久,即将再负重任,持节出使乌孙……”。

,“姓常?从匈奴归来?难不成是常惠?。。张恒心中一动就想到了这个苏武曾跟他说过的副使。

跟苏武一样,当年常惠也被匈奴人扣押了下来。

匈奴人为了迫使苏武投降。故意将苏武跟常惠分开,苏武被赶去北海牧羊其中艰辛自不必说。

常惠这些使团成员也好不到哪里去。

常惠被匈奴人贬为奴隶,而且还是最下等的哪一种。吃尽了一切能吃的苦头,期间匈奴人无数次威逼利诱,也未能动摇常惠。

看常惠那抖动的双手,张恒估计可能就是在匈奴落下的病根。

只是……

张恒有些疑惑,常惠刚从匈奴回来屁股都还没做热,怎么就又要出使千里之外的乌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