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两个人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男爵小姐有点不耐了,她恶狠狠地瞪着安锋,嫌弃这个家伙给自己耽误时间。
好吧,安锋还纳闷,自己身上的武器有多少对方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对方自始至终知道自己还有武器没有掏出来,他们怎么知道的?
安锋面无表情的抬起左脚跟,照样从鞋子的后跟上摸出几枚针——这其实不是武器,是撬门锁的辅助工具。这东西也要卸下来,明明自己不随男爵小姐进去好不好。既然自己不跟进去,那么这算什么?体格检查吗?
将几枚飞针放在送餐车上,大家依旧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安锋只好叹着气,从自己西装左右袖子上摘下两枚宝石袖扣……还没完?他只好再度从领带上扯下一根十余米长的凯夫拉丝。
不一会儿,送餐车上铺满了浅浅一层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东西压根不是武器,只是一些作案辅助材料,比如一块形似信用卡的有机膜片,那玩意儿其实是开锁器兼射频信号收集器,主要用来拦截汽车自动门锁的锁闭信号,以及撬开汽车门锁。
当然了,这里面还是有一些利器,比如刀片啦,比如可以勒断人脖子的丝线啦,以及能够当做飞镖飞针使用的金属物体——实际上,在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员手里,一支签名笔都是杀人武器。
将这些东西铺满送餐车后,房间内几个人的目光变了,犹太老人的目光充满好奇,似乎很好奇对方是怎么把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塞在身上的,而大厅内等候的其余四名保镖,目光里则充满了钦佩。
至于男爵小姐,她的目光里充满不可思议,似乎很奇怪,安锋这身着装看起来并不起眼,怎么东藏一点西藏一点,随身藏下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安锋一件一件慢慢的苦挨时光,终于,那位犹太老人垂下了眼帘,推送餐车的女服务员这才耷拉下肩膀,一个扭身,推着送餐车返回犹太老人面前,这时,犹太老人负责给送餐车盖上一个金属盖,这金属盖上三个方向有三把电子锁,开启电子锁的射频卡都插在上面,犹太老人握住一头,男爵小姐握住一头,剩下的……安锋毫不迟疑的走上前去,握住了最后一张射频卡。
没有人知道,此刻安锋身上至少还有两件武器没拿出来——装在皮带扣里的零重力金属线,以及“上帝粒子球”。
三个人一起刷射频卡,刷完之后,他们在数字键盘上输入一组六位数字,而后女服务员推着送餐车离开,犹太老人则护送着男爵小姐进入电梯,大厅里原先守护的四名保镖,其中一人轻轻扯一扯安锋的袖子,指了指电梯门边的沙发椅,钦佩的招呼:“嗨,兄弟,我们坐那儿聊聊。”
找个地方坐坐安锋不反对,但一起聊聊还是算了吧,安锋一脸冷漠的走到沙发椅前,一个人占据了整张沙发,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对着后面跟来的人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的提醒:“我不习惯旁边有人,除非他是死人。”
这话是装13,装中二,但几位保镖显然被安锋吓住了,他们老实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其中一位保镖小心地问:“兄弟,你似乎不是做这一行的,我感觉你的职业似乎是我们的对手,比如说刺客、杀手一类的?”
安锋不解释,他闭目养神,实际上他的超视感觉追踪男爵小姐进入电梯,只见电梯不停地向下,向下,一直向地底行进了十余公里,电梯这才停住。
啊哈,那些深埋地下几百米的宏大东京下水道工程全弱爆了,据说金伯利公司最大的矿坑深入地下十八英里——接近五十公里,挖掘这个矿坑前后花了数百年时间。
安锋以前的超视感觉锁定一个人之后,最大距离也就是狙击步枪的最大射程内——顶多距离他四公里,这次他的超视感觉锁定女男爵后,女男爵还身处在能够隔绝无线电信号的金属升降电梯内,但他一直在女男爵停止运动,依然牢牢锁定着对方。
即使是高速电梯,这八英里的下降过程也花去了大约半个小时,等半个小时后,女男爵走出电梯,陪送女男爵下去的那位犹太老头却没有离开电梯,等到电梯门关上,电梯重新向上爬升,那位犹太老人依然静静地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两手交叉放在腹前,一言不发。
安锋的视线重新跳到了女男爵身上,这时候两名女服务员已经过来解开女男爵嘴上的呼吸器,但她们递给女男爵一副面具,这副面具是一副鬼怪面具,而后这行人……变成了女男爵走在最前头,几名接待人员像是护从与随员一样,紧紧地跟在十八岁的女男爵身后。
第二百六十三章你是谁?
安锋自然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其实,这种“成年”礼并不是每个西方人都要遵守的礼节,它也不是每个西方贵族成年时,都要走过的必由之路。它仅仅是一种比较古怪的冷僻习俗。当然,在西方世界,这个习俗确实是由贵族们兴起的。
最初,这个习俗主要针对家族中的男性。在家族重要男性继承人即将成年的时候,由家族长者挑选一位女人,让这个三十多岁、常常是寡居贵妇的女人,教导继承人熟悉宫廷礼节,以及……让继承人从男孩成为男人。
而最后一项活动的进行,往往掩盖在一次长途旅行之下。一个孀居贵妇带着自家侄儿漫游全国甚至全欧洲,沿途参加当地大小贵族举行的宴会,一边熟悉官场状况,一边以“身”作则教导小男孩熟悉男人的职责。在中世纪时,这种现象非常常见,大家都心照不宣。
女男爵这是说:她已经成年了,她与女伴男伴一同旅行。她们到了遥远的南非,她会在旅行中考察自己的男伴,从中挑选以为自己满意的“床伴”,然后让他结束自己的处女之身,借此彻底了解男人……
“阿尔贝托太装腔作势,阿涅利是个花心男,卡巴纳希望我对他敞开钱袋……范·安东尼,哦,他倒是个温柔体贴的床伴,但我……我非常爱自己,我不希望自己不被珍惜,所以把自己交给一个不知了结了多少处女的范·安东尼,我不甘心。”
看到安锋明白了她的意识,女男爵晃着手指,像叙说自家包里的口红一般,平静的谈论着自己的处女之身:“现在我多了一个选择,是的,你你愿意加入这场游戏吗?”
安锋微微一鞠躬,竭力装出有风度的模样回应:“男爵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摩羯宫——其实我一直再找机会,向你说明这点:我可能是杀了摩羯宫的人。这枚戒指是我从一具尸体上撸下来的。”
男爵小姐的瞪大眼睛,惊诧了片刻,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平静地问:“那么,你是谁?”
“你的新保镖、埃及人法耶兹。”
男爵小姐愣了一下,片刻后,她咯咯大笑起来,她笑得东倒西摇,笑得花枝乱颤。而安锋则一脸恭顺的站在原地,衣服随时听候吩咐的模样。
“好吧……你是法耶兹,是的……”男爵小姐笑了许久,这才喘息不定的说:“是的,你是我的新保镖,谁说不是呢?……好好好。”
等男爵小姐笑够了,她直起身檫去眼泪,伸手与安锋握了一下:“好的,你是我的新保镖,欢迎你加入这个游戏,没错,你合格了,你现在是我的新伴侣,如果你最终能附和我的要求……我会让你满意的。”
“好的”,安锋笨拙的一鞠躬,回应:“男爵小姐如斯美丽,做你的伴侣,我会尽心尽意的。”
确立了双方相处的关系,安锋现在开始扮演一个知心男友。在等待午餐就绪的事件,随着安锋有意无意的引导,克林顿小姐向安锋介绍了欧洲各国如今残存的贵族状况……好吧,安锋不是真贵族,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屙丝伪装出来的贵族。以前他在高山学校所受的礼仪训练,在真正的贵族面前完全不够看,人家的优雅是发自内心,是浑然天成,是举重就轻,而安锋则是在表演。
不过,安锋并不过于在乎自己的面子,即使他在克林顿小姐面前显得像一个演员,他也没有任何羞愧感。他无需跟对方在这方面较量比较,他的心态很平和。当然,这顿午餐,克林顿小姐与安锋同桌就餐,安锋不是以保镖身份上餐桌的,他是以男友身份,与男爵小姐并排而坐——前者属于仆人待遇。
在西方社会中,伯爵的意思是省长,其名下拥有一个省的领地,比如黎巴嫩,就是过去的巴勒斯坦圣殿国名下的伯爵领地,故称“黎巴嫩伯(爵)国”
现如今,意大利剩下的有伯爵头衔的贵族并不是“多如狗”,到目前为止,拥有伯爵头衔的意大利人只有五个,其中一个还在美国。但他们都不是女性,女性的,咳咳,“意大利女伯爵”如今几乎是骗子的代名词,自称自己拥有伯爵头衔的女性,据说好莱坞就游动着四五人……
目前,意大利保留最多的贵族阶层其实就是男爵阶层,这是因为他们是贵族阶层的最底层,恰好生存在乡间村落中,拥有一定的民众基础。而子爵属于伯爵的管家,在大革命风潮到来的时候,他们与大多数伯爵一起被人盯上,最终消失在滚滚的暴力狂潮中——目前意大利全国依旧保留子爵头衔的人不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