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类似的萨达姆藏品个人展已经举办过很多次了,但对于西方世界来说,收藏家们并不青睐独裁者的个人藏品,比如格林、格贝尔、希特勒等人的收藏品,并不会因为这些藏品曾被独裁者收藏过,因而升价百倍,相反,很多时候,该藏品反而因为在独裁者手中过了一手,大家都不愿意染指,生怕沾染了独裁者的晦气——这大多数独裁者总是恶有恶报的。
在夏威夷岛上举行的萨达姆藏品个人展,其中却并没有多少属于“艺术品”范畴。山里人家萨达姆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他喜欢的东西是奢侈品,是各大奢侈品公司专门为他定制的商品。
这些东西上常常有萨达姆的个人签名,以及伊拉克复兴党的徽章。而收藏家们肯收购艺术品,一方面是因为该艺术品本身非常有欣赏价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种收藏本身也是一种投资手段,艺术品的增值速度往往比银行利息、比股票红利还要增长得快。
对于浑身没有几根雅骨的萨达姆来说,他定制的那些高档奢侈品在奢华上做到了极致,至于欣赏价值嘛……哈哈哈哈。
更麻烦的是,这种东西往往不好脱手,增值潜力不大。
因此两方面加起来,整个展会上观看的人很多,出手购买者寥寥无几。
当初收藏这些艺术品的人也不是傻蛋,谁要抱着捡便宜的心理,想来这里廉价购买这些物品,那还真是找错了地方,因为展会上,所有展品标出的底价,都比其本身价值要高。比如一支百达翡丽定制手表,差不多款型的是市面上卖五万欧元左右,但那支萨达姆用过的二手特别定制款手表,底价是八万欧元
吴兮悦牵着安锋的手,在展会上晃了一圈,看到半中央已经失望透了,她摇摇头,低声嘟囔:“我还想捡个便宜,找一些没有标记,或者标记没有那么明显的首饰,但萨达姆那家伙的口味儿真重,你看看你看看,每件展品上,他唯恐自己的标记不显眼,这东西带出去,哈哈……”
吴兮悦发感慨的时候,安锋正在手持着展会主人塞给他的笔记本电脑,对几支萨达姆手表进行竞价,他顺嘴问了一句:“说下去啊,把你的意思完整表达出来。”
“我是说,这东西带到社交场合里,别人一看那明显的标记该怎么说?是以为我以前跟萨达姆不清不楚过,还是以为我是个土包子兼暴发户,竟然不知所谓的购入萨达姆的东西?哈哈,我可以料想到,无论谁把这东西带到社交场合,他都是社交场上的大笑话。”
稍停,吴兮悦听到安锋手里的电脑发出叮的一声响,这是交易成功的信号,她一伸脖子发现了安锋的举动,诧异的喊了一嗓子:“咦,你怎么……”
吴兮悦用你就是个大笑话的目光看着安锋,安锋笑着摇摇头:“你不知道吧,我才是萨达姆个人藏品的最大收藏家,尤其是手表专业的。”
顿了顿,安锋补充说:“我去伊拉克晃了一圈,收藏了自萨达姆执政以来,若于年内连续定制的百达翡丽表、伯爵表、卡地亚表。这几支手表正好是我缺失的。我准备把它买下来,等若于年后,我把收集到的萨达姆手表成系列的展出,哈哈,这不是很有趣吗。”
吴兮悦很快的走到一边,嘲讽地说:“若于年后,谁还记得萨达姆。在历史的长河中,这种跳梁小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蚂蚱,谁关心他做过什么?”
这话也有道理。吴兮悦说的话,总是带有那股血淋淋的赤果味。
想当年戴安娜王妃刚去世的时候,她的个人收藏品曾经拍卖出天价,但若于年后,戴安娜王妃的个人藏品价格开始回落。
在历史的长河中,英雄人物层出不穷,无论戴安娜还是萨达姆,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朵不起眼的浪花,标注上他们名字的收藏品,还有谁在意。
想通了这一点,安锋显得意兴阑珊,他丢开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对其余商品也失去了竞价的兴趣,沿着展厅溜达了一圈,展厅内涌动的人头同样是好奇者而不是购买者,人们观赏这个展览只不过是为自己增添一个闲言碎语的话题,大多数人快速浏览一圈后,立刻兴致勃勃的结伴去吃喝。
第二百五十七章青春才是顶级时尚品(上)
a先生回忆起卡扎菲,他曾于过与普京总统相似的活儿,他接近过卡扎菲,以纽约时报女记者随行摄影师身份,陪同女记者采访卡扎菲……当然,最终那位女记者控告卡扎菲强奸,利比亚国内为此欢呼,认为他们的领袖在床上抗击了美帝国主义。
据说卡扎菲喜欢用女保镖——等到卡扎菲倒台之后,人们曝光说,其实卡扎菲喜欢强丨奸女保镖,他身边的女保镖,无论国籍无论年龄,全被这位领袖拉上了床,大多数女保镖事后声称这是强丨奸行为,但当时,利比亚国内老百姓认为这展现了领袖的男性魅力,是一种“胜利”。
据说,卡扎菲总喜欢这样,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a先生同样见过穆扎拉克,相比卡扎菲,穆扎拉克的个人生活作风比较严谨,但穆扎拉克最大的缺点依然是支持腐败。他的家族,他的妻族把持着埃及所有有油水的项目,谁敢不让穆扎拉克腐败,穆扎拉克就敢让他全家活不下去
a先生同样见过阿拉法特,对这位首创“用炸毁民航客机的武装斗争方式,来显示阿拉伯民族意志”的阿拉伯英雄,a先生同样不屑一顾。
“腐败,这些‘英雄,共同的特征是腐败。当然,当一个民族要靠英雄来拯救时,这个民族已经无可救药。哈哈,很神奇吧?几乎所有英雄都喜欢别人崇拜,喜欢把国库当做自己的钱柜,他们创立一个事业,呼唤别人为这个事业献身,而他们的家属,包括他们自己,却希望利用这个事业让自己获得支配别人的权力。
据说那位阿拉伯英雄,临死前二百美元以上的资金调动,都需要他亲自许可,而他的遗孀因为没有争取到接管这份权力,最后与她先生留下的组织闹得不可开交……”
a先生开始兴致勃勃谈论那位阿拉伯英雄的遗孀被迫交出组织经费管理权的过程,但他却只字没有提那位阿拉伯英雄的神秘死亡,据说那位阿拉伯英雄是被铊盐毒死的。但这个结论……至今没有被确认。究竟谁对英雄下了手,这也难以确认——因为无论以色列方面、美国中情局方面,以及阿拉伯组织,都愿不承认那位阿拉伯英雄是被毒死的,他们坚称是自然死亡——而以上四个组织,正是英雄遗孀一口咬定的投毒嫌疑人。
不过私下里,阿拉伯组织内部对自己的英雄下手,却是公认为最靠谱的说法。因为就当时的形势来说,斗争已经胜利了,巴勒斯坦组织回到了巴勒斯坦,最艰难的时期过去了,但他们的英雄却连二百美元的花费都要管头管脚,与其这样,与其胜利的红利由英雄独自一人品尝,还不如……嗯?
大家私下里这么猜测,是因为他们的英雄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自己的食物、饮用水等等,以色列方面、中情局方面是无法接近的,因为英雄防这两个组织防了很久。
而另一方面来说,那位英雄刚刚与以色列签订了和平协议,从以色列与米国利益考量,这位英雄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而英雄的死亡,确实打乱了这两个国家的利益,他们不得不尝试着与该组织新领导接触——阿拉伯人一向习惯人治,习惯于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那位领袖签署的协议跟现在的领袖没关系,这也是他们的传统,因此他们的新领袖声称自己完全遵守传统,拒不承认前任领袖签署的任何协议……
“英雄”之死是个好话题,安锋跟a先生就英雄的死亡探讨了各种可能性,因为两人的交谈处于绝对的无线电频率之下,所以两人也不担心留下话柄,因此畅想了种种可能性,甚至你攻我守设想了数个刺杀方案……当然,这些都是笑话。
终于,一个小时后,女秘书重新打着伞过来,汇报调查委员会最终投票结果:“无罪显然,康斯坦斯先生在汤姆博士的死亡一案中是完全无辜的,这是最后的结论。但这个结论并不表示康斯坦斯与本案完全无关。我们还将进一步调查本案的全部线索,希望康斯坦斯先生能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安锋耸了耸肩,反问道:“那么,这案子的嫌疑人是否…已经有了?”
女秘书摇摇头,a先生在一旁和气的插话:“康斯坦斯先生虽然只是‘海云特(恒运通)公司,的一名职员,但他的保密级别却比海云特公司主管还高,他享有六级保密权限……康斯坦斯先生,如果这是你的正式提问,我将负责接通你公司主管,由他负责告知你。”
“是的,我等待一个答案。”安锋的立场坚定不移。
电话连同芮恩后,后者沉默片刻,似乎在推敲字眼。三十秒钟后,他慢慢地、字斟句酌的说:“这件事情很复杂。按我的权限,我只能告诉你:你老师汤姆死前,曾牵扯到一起科研泄密事件。这件事的详情我不方便告诉你,我只能说:那是一个高度机密的研究项目,但后来研究小组中有人泄密,于是引来了各方争端。
而你的老师,他不幸站在了争斗双方挥舞的刀剑中,他的死亡让我们感到深深的遗憾,我们也想查清事件的真相,但这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