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不知道?!!”周麻子显然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只知道王海进被狱警叫走,然后就没回来了。
本来周麻子还以为王海进是去见人了,就像是原来那样,偷偷摸摸的去见自己社团的顶头上司,但这次
“动手的人是谁,我不清楚。”孙邦摇了摇头:“但这事跟陈海波有关系,你小心点。”
周麻子哆哆嗦嗦的点点头:“好。”
“麻子,你应该知道夜长梦多这四个字的含义吧?”
“知道啊,肯定知道。”周麻子说道。
“小东北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医务室里,肯定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保护他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不可能跟在外面一样,二三十号人随时护着他。”孙邦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趁着这个机会,叫上人干掉小东北,玩偷袭,只要你办成了这事,我们马上就找关系接你出来。”
周麻子不说话了,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着。
“老大说了,只要你办成了这件大事,你就是咱们社团的堂主了。”孙邦笑了笑:“想明白了吗?”
隔了半分钟的样子,周麻子点了点头:“好。”
就是因为周麻子的这一点头,第一监狱最大的那场暴乱,也就由此开始了。
有人曾经说过,海城监狱里的每一场暴乱,所包含的东西都太过复杂了,暴乱并不是那些犯人的意气之争,而是海城白道与海城黑道的明争暗斗。
“一会去了医务室,你们就别管狱警,也别管拦路的那些医生。”周麻子在回去之后,就开始安排了:“趁着现在没关门,咱们赶紧过去办了这事,要不然就得等明天了。”
“今天就办小东北?会不会有点操之过急了?”有个混子忽然问道。
“玩的就是突然袭击,你懂个屁,夜长梦多知道吗?”周麻子骂骂咧咧的说道,然后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多带点人,分批过去。”
“路上这么多人看见呢,不怕打草惊蛇啊?”有人问道。
“没事,我们这栋楼距离医务室是最近的,跑过去也就是一分钟的事。”周麻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咱们把小东北给做了,自然就得平步青云的上位,孙邦哥可都来找我了,这事就是他跟我说的。”
上位,这就是那些混子最需要的东西。
所以他们在听完周麻子的安排后,都没有反驳,而是很激动的开始准备一会要用的家伙。
周麻子是个聪明人,可他只是个半吊子的聪明人。
他的脑袋没有吴师爷那么冷静,甚至连王海进都比不上。
或许他在那时候就已经把从小听到大的某句话给忘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王海进最自豪的事,就是他这辈子没走错过棋。
从他入道开始,直到出事的那天,他也就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他不该招惹小东北一伙人。
第二,他千不该万不该去动赵头儿的家人。
海城里可不光他一个人有脑子,也不光是他一个人能打。
论脑子,他不如吴师爷,论能打,连二哥都比不上。
他拿什么跟二哥他们斗?
更何况二哥跟白道的关系错综复杂,确实不是王海进能够想明白的,哪怕王海进他们的势力在监狱里也不算小,可他得罪了陈海波之后,在监狱里跟二哥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当他看见陈九山握着钢棍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王海进确实是后悔了。
“既然能让这么多狱警带我过来看样子你们的能量也不小啊”王海进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陈九山:“没想到我今天会栽在你们手里,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得塞牙缝。”
“不是你倒霉。”陈九山非常客观的说:“是你找死。”
“也是,要是给我个机会重来,我肯定不会去招惹小东北。”王海进笑着耸了耸肩:“一子落错,满盘皆输,这是我大哥经常叮嘱我的话,看样子今儿是要应验了。”
“看你是条汉子,给你留个全尸。”陈九山说道,见王海进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表现,他也忍不住对王海进高看了几眼。
“谢谢了。”王海进笑道。
话音一落,王海进毫无预兆的向着陈九山扑了过去,没等陈九山有所反应,他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了陈九山的鼻梁上。
“但老子还不想一个人死啊!!!你得给我陪葬啊孙子!!!”王海进怒吼道。
对于必然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死亡,有的人会选择无奈接受,而有的人则会奋起反击。
王海进不想接受这个现实,说真的,他有点输不起了。
“力气挺大的。”陈九山一步不退的站在原地,用左手抱紧了王海进,而右手则紧紧握住钢棍,捅进了王海进的后腰里。
看似止不住的血从陈九山的鼻子里流了出来,估摸着他的鼻梁骨是折了,疼得他一个劲的倒抽冷气,不由自主的流着眼泪,五官都快皱成了一团。
“不应该啊”王海进愣愣的看着前方,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头看陈九山了,目光很快就变得涣散:“平常人挨了这一下都得倒啊你怎么还站着”
“你混这么久的黑道,输过几次?”陈九山问道,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一次还是两次记不清了”王海进本能般的回答道,眼睛慢慢的闭上,整个人猛地就瘫软了下去,再无声息。
就在这瞬间,陈九山站在原地晃悠了几下,扑通一声,直接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才输了一两次怪不得会斗不过东北哥啊”陈九山把王海进推到了一边,满脸痛苦的抬起手,擦了擦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妈的要是这孙子再撑个几秒先倒地的就应该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