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跛子不说话了,闷头抽着烟。
在这时候,门被人敲响了,白宝国喊了一声进来,门才被人推开。
“老大,老跛哥。”吴师爷笑着打了招呼。
老跛子善意的点点头:“坐着歇会儿,一会老大请吃饭呢。”
“放屁。”白宝国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完全将他吝啬的一面暴露无遗:“今晚上是王庆山请客!!知道么!!!”
“看你财迷的。”老跛子不屑的看着白宝国。
二哥跟傻哥是在几分钟后赶来的,见人齐了,白宝国也就没再耽误时间。
给王庆山打去电话,确定了见面吃饭的地点后,他直接就带着二哥他们出发了。
“吃穷他。”白宝国在出门之前这么说道。
于当天傍晚,在《东北帮》的某个饭店包间里,两队混子们亲切会晤了。
王庆山的得力助手大虎子,似乎跟老跛子是老相识了,在看见老跛子出现的时候,他非常亲切的走了过去跟他握了握手,无比贴心的问:“在外面跑路舒坦不?你说说你的命怎么这么硬啊,咋还不死呢?”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呢。”老跛子也和蔼的回了一句。
白宝国跟王庆山没有插手的意思,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两个主座上,都在笑容满面的谈着社团以后的走向。
“老二,大傻,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可都是《东北帮》的当家人物,除去大王爷之外,他们就是《东北帮》里最硬的人了。”吴师爷非常亲切的给二哥介绍着那些《东北帮》的老混子:“这是狗彪哥,跟大王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那叫一个能打啊。”
“这位是六龙哥,这位是万老狗,狗哥。”吴师爷说道:“跟咱们社团不一样,这几位都是一顶一能打的人物,你可得多跟他们亲近亲近。”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吴师爷这人很会来事,这些《东北帮》的混子们也都对他没有什么恶感。
除了大虎子那个狗脾气之外,其余人都在善意的冲着二哥他们笑。
“小东北,听说你很能打啊,有机会一定得见识见识。”狗彪笑呵呵的说道,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都是虚名。”二哥客气的说。
在这时候,白宝国吼了一嗓子:“老跛子!过来给姓王的敬杯酒!!!”
老跛子本来还在跟大虎子对着瞪眼,一听白宝国在喊自己,他也没再说什么,拿着一杯白酒就走过去了,笑着对王庆山说:“大王爷,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走一个。”王庆山对他举起了杯子。
能让王庆山看上眼的混子,在新河区还真没有几个,老跛子就算是其中之一。
“你回来了,新河区才算是热闹了。”王庆山点了点头,放下酒杯。
白宝国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在碗里,表情诡异的啃着:“一群臭虫太跳了,我就等着他们让老跛子捏死呢。”
“今天叫你来,跟老跛子见个面是其一,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想跟你做个交易。”王庆山低声说道,然后在白宝国耳旁低语了几句。
听完王庆山的话后,白宝国沉默了半分钟,冲着吴师爷喊了一声:“师爷!去转五十万到王庆山账上!!”
说完,他冲着王庆山点点头:“这买卖靠谱。”
!!
“老跛子回来了?!!”
“是啊,咋了?”
“叫那孙子出来喝酒,我得见见他。”
“晚上吧,咱们一起喝一顿。”
“这段时间我们可都没动你们,你个狗东西自己小心点,别没栽在我们手里,反而让别人给阴了。”
“知道,算是我承你们几家社团的情。”
“对了啊,你当初答应我的几条街是不是”
“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听不见你说话!!!喂!!!喂!!!”
白宝国一边喂一边挂断了电话,擦了擦头上的汗。
妈的,王庆山这孙子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都过去好几天这么久了,你他妈还能记得住?!你也是好意思说啊!
刚挂断这电话还没十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白宝国本以为是王庆山打来催账的,但拿起一看,是二哥打给他的。
“搞定了?”白宝国直接问道。
“搞定了。”二哥在电话那边笑着:“全都答应了。”
白宝国的笑声很大,用震耳欲聋来形容真是无比的恰当,起码二哥当时就被震得感觉有些耳鸣了。
“带着大傻滚回来!!!晚上喝酒!!!”
想要成为一个社团的话事人,那么就必须得有三点。
一是能打,这是为了让外人服自己,也是成王者的前一步,必须得有大将之风,在黑道这条路上的人都只服霸者,王庆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二是有脑子,想要保全身家性命,想要给社团开疆扩土,那就必须有脑子,否则光能打却没脑子那就成大炮筒了,那种人早晚得死。
三是懂得驭人之道。
恩威并施,绝不赶尽杀绝,这才是一个话事人该有的心胸。
白宝国已经满足了以上的三点,他知道,王贵他们答应之后,《东和贵》才算是真正的拿稳了。
或许外人觉得白宝国拿下《东和贵》有些突然,好像这一盘棋不该只下了这么些日子,肯定还得继续往下走
确实如此,可是李书记却是最大的一个变数。
他就相当于白宝国手里的作弊器,李书记轻飘飘的几句话,完全就让白宝国赢了《东和贵》半壁江山。
最初,白宝国的打算是借着自己残废的假象,让东勇伯暂时放下对于他的打压,而将枪口对准势力实力都比自己强的老狐狸那边。
这一步棋是一步妙棋,成功的为白宝国争取了时间,如果他当初没有走这一步而是继续硬碰硬的跟老狐狸打下去,那么他早就变成一个死人了。
残废的这一步棋还有暗招。
东勇伯为人小心谨慎,只有让自己“残废”了,东勇伯才会小看自己,进而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