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氏看到林余氏离开,怕林珑姐妹二人尴尬,忙道,“她就一浑人,别与她计较,省得堕了自己的身份。若非想着大家还是兄弟妯娌,哪还会给她家派帖子,走了也好,往后也不用再顾忌他家。”
她再恨林珑也还记得今非昔比,她若动了林珑一根汗毛,自个儿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不再搭理林珑,当这夫家侄女是空气般透明。
林余氏得到丈夫离开的消息,自己也没有久坐,起身就跟着离开了,她与嫂子林白氏的关系也不大好,再者一看到林珑就会想到自己折损的俩女儿,这心就痛得无以复加,再记起当初上门低声下气地求林珑网开一面,林珑拒绝的神情,这心就恨不得撕了林珑生啖她的血肉,当然理智上她是知道不可能这么做的。
林创被兄弟侄子这么一呛,哪里还坐得住?气呼呼地当场拂袖而去,并且放话往后再也不会登大房和二房的门,让他们狗眼看人低。
他对这三弟是彻底失望了,自家儿子说得对,这样的三叔就算让他勉强考上举人能补录个小官当当,也当不长久的,更遑论是向上爬到昔日大哥在世时的职位呢?向父亲林有德看齐那就只能是痴人说梦。
林刚冷嗤一声,“三弟,这是你自找的与人无尤,你这不知变通的性子,依我看干脆也别再考科举了,当个私塾先生混得两口饭吃便罢了。”
林创朝自家二哥林刚怒道,“你看看他,看看他,这是个晚辈应有的态度吗?”
说完,他不再搭理神色难看的林创,径自走去寻丰硕这堂姐夫说话。
林栋怒极反笑,“三叔父说的自然也是好的,有我俩姐夫罩着,我再怎么混也比你强得多,这等关系可不是一般人想要就能有的。”看到林创被他噎得神色一黑,他笑得更为灿烂了些,“不过我身为林家的子孙,哪能选条捷道去走?好歹也要向祖父和父亲看齐才是,我这举人还是考定了,到时候中举再请三叔父喝酒。”
只不过这是他的一厢情愿,林珑林琦姐妹二人却是对他视若无睹,这让他双更气上加气,干脆就不认这俩侄女。
他不是不知道襄阳侯府的势力,就连林琦嫁的那个霍家小子也是不差的,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一直与林珑林琦姐妹二人干耗着,他想要的是她们姐妹俩先低头给他道歉,等他摆完谱后,自然也就会原谅姐妹二人的不礼貌。
林创冷哼一声,“连这话都理解不了,依我看这举人你也别考了,干脆靠着你姐的裙带关系混得了。”
“三叔父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栋住脚,转身冷冷地看着林创那张让人不爽的脸。
林创的神情一顿,自己的面子被这个侄儿扫了,当场神色就冷了下来,阴恻恻地道,“别以为跟我一样是秀才就目中无人,你眼里还有长辈没有?”
他起身客套地说了一句,却又不待林创有所表示,转身就离开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对于这三叔父的恼意还是有几分表露在脸上,这人对他的两个姐姐都是不客气的态度,这让他如何还能赔笑脸当他是长辈般尊敬。“三叔父,我先失陪了。”
林栋在来之前得过林珑的吩咐,他姐是这样说的,三叔父那人好面子心眼又狭小,他与我和琦儿犯冲,这事你就别管他待你还是可以的,你也犯不着因为我们而与他交恶,面子上过得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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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珑看到母亲这表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做罢,让大家面子都好过点。
权美环见大女儿说话神色都还是和蔼的,当即也没敢再坚持指责林绿氏的好心办坏事,忙不迭地点头同意。
“你下回别再这样了,不管是你也好二娘也罢,你们都是我亲近的人,我并不想你们因此而心生不快。”林珑道,“二娘那儿我去疏通过了,她一向也不记仇的,你也注意点,别让我们当儿女的为难。”
一听到这话,权美环神色间略有几分慌张,“我也没有找她不痛快,毕竟她当初帮我们母女说和的恩情我还是念的,只是喜雨那可恶的丫头是她找的,我少不得要向她了解一下实情……”
林珑还是听到了,心里也有几分不快,当初该担心的时候不担心,现在不该担忧的却瞎担忧,她这娘能不能靠谱点?“我听闻你去找二娘不痛快了?”
“那可不好说。”权美环嘀咕了一句,不过一向怵这大女儿,所以话说得并不响。
“他们现在又能欺负琦儿什么?依我看,你啊也别瞎搀和,这共处一事多有尴尬,为了大家的面子上好看点,你还是避一避为好。”林珑说这番话时语重心长,就算自家亲娘是出于担忧才这样,但到底不大合适。
“你拉我过来这边府里做甚?”权美环脸上有几分不高兴地坐到自家暖阁里的罗汉床上,“我得在那边看着给琦儿撑腰,省得你二叔父二婶母占她便宜,这二房的人也够厚脸皮的,现在看到了有好处又沾上来,你说这做人怎么就脸皮厚成这样?”
林珑还是寻了个由头拉走自家亲娘,省得妹妹尴尬,说句实话,权美环就不能避开这场面吗?无论心再大,这与前夫家亲戚见面用膝盖想也知道必是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林琦在府里置宴,林珑少不得也过去坐了坐,只不过权美环的出现还是让场面冷了许多,林白氏的脸上依旧有尴尬之情,这前大嫂该如何相处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
林璃在他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过去,生活中没了激情有温情那也足够了,至少丰硕一辈子得念她的好,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我们都想定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丰硕亲了下妻子的额头,然后才鼻音极重地道,“睡吧。”
“多重路子不就多重保障?反正又是自家亲戚,顺便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林璃现在看得开了,不若在家当姑娘时脸皮薄,再说那会儿自己也是个时常犯浑的人。
毕竟叶旭尧可是在吏部当差,这真正是个肥缺,因而可见当今天子对叶旭尧的重视,他这辈子是没法与人家相比,无论是家世还是能耐。
丰硕伸手把妻子抱在怀里,“也是个法子,不过他是武将,没有叶侯爷在这方面能耐。”
最近整顿宅子也是笔不小的支出,她算了又算,这手头也不是那么宽裕,又碰上天灾,她能获得的进项自然减少了一半有多。如果丈夫补上实缺,这不就有了多一重进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