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解决

听到母亲的解释,贝明绯一脸的歉意,她倒是忘了这条,林珑现在是双身子了。

林珑一听,当即也收回了步子,阿绯不过是感染风寒,吃上几帖药发个汗就能好,而她现在却是不能乱吃药,不然害了腹中的胎儿,她会一辈子自责。“那阿绯你好好养病,别怪我没义气啊。”

贝明绯听到林珑打趣,遂也笑喷出来,“你赶紧走,我可不能恩将仇报,到时候你家夫婿还不得杀了我?”

林珑嘀咕了一句,“他哪有那么可怕?”

不过转而想想,如果真那样,估计叶旭尧还是做得出来的。

这场来迟了的雪一下似乎就不会停,叶旭尧从大殿里面走出来,身边跟着兴奋的同僚,今天参了那常公公一本,皇上大为震怒,现在只怕那老太监正忙着解释,思及此,他刻意朝尚书房看了一眼。

此时尚书房安静地让人心惊,常公公忍着腹伤带来的疼痛跪在那儿,好半晌,皇帝都是一言不发只在那儿批阅奏章。

“皇上……”他小声翼翼地唤了一声。

“常喜,因你救驾有功,朕这些年待你也不薄,可你似乎忘了自己不过是一阉奴。”朱翊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这名一向颇得他宠信的太监。

常喜的身子一颤,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吞了口口水,“皇上,奴才知错了,只因急于擒到那个刺客,奴才一时间才会忘了规矩,还请皇上给奴才一个改过的机会……”

“这京城是天子脚下,常喜,你显然忘了朕这皇帝,私下里调用你的亲信包围民宅,眼里哪还有朕?”朱翊冷哼一声。

“皇上,奴才真知错了,请皇上开恩……”常喜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流血了也不自知,一时的得意忘形终导致了这样的后果,他是悔不当初。

朱翊视而不见,由得他在那儿磕得头出血,这事不能轻易就翻了过去,不给这老太监一点教训,他就会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求见。”一名小太监进来请示道。

朱翊仍旧动作未变,好半晌,方才让高凝珍进来。

高凝珍一进来当即给皇帝行礼,“臣妾叩见皇上。”

“外面下着雪,爱妃怎么过来了?”朱翊语气平淡地问。

高凝珍神色未变,不过眉头还是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自从那天过后,皇帝再没翻她的牌子,也没有再来看一群皇嗣,她就心知不妙,这是失宠的先兆啊。

就连那德妃都得了两回雨露,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

在起来的时候暗地里与常公公对视一眼,她不动声色地走向朱翊,接过宫娥手中的一沓宣纸,递到朱翊的面前,“皇上,这是七皇子他们练的字,他们几日没见着皇上都吵得很,臣妾无法只能拿这些来给皇上过过目。”

朱翊还伸手接过那一沓宣纸,最上面的字写得工整圆润,看得出来练字人的认真,心中对于自己的几个孩子还是颇满意的。

高凝珍看到朱翊的神色渐缓,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真心的笑容,“还请皇上给他们哥几个批注一下,回头皇子们会兴奋不已的。”

她就不信皇帝对自己的孩子会无动于衷,没有比自己的骨肉更能打动一个男人的心。

朱翊当即抓起笔来认真地审查儿子们的功课。

常喜微抬眼看着皇帝与高贵妃亲近,只要高贵妃位置不变,也就能保得住他。

“皇上,这常公公犯了什么事?”高贵妃悄然问道。

朱翊正要呵斥她多管闲事,偏在这时候,有人急匆匆地进来,把一个盒子递给皇帝,“皇上,这是从行宫送来的。”

朱翊的神色一变,当即撇下儿子的课业,起身急步上前接过那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朵娇丽的红色绢花,鲜艳似血,只看了这么一眼,他顿时脸上大喜,大声唤人备马,他要出宫。

高凝珍和常喜两人光明正大地对视一眼,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高凝珍死死地抠住自己手中的绢帕,那朵花代表着什么?聪明如她却是如何也猜不出?只知道从行宫送来的,那就必是苏梓瑜的手笔。

登时她攥紧手中的帕子,终于脸色大变,她有不好的预感,苏梓瑜终于要回来了,头一晕她用手撑着御桌,看到皇帝起身过急而散落的宣纸,儿子的字大剌剌地出现在眼前,她却是看得心惊肉跳。

“娘娘?”常喜起身踱到她身边。

“本宫没事。”高凝珍知道现在不能露怯,不然这个老东西会立即转移目标,不过她也不太担心他会偏向苏梓瑜,毕竟宫里的人都知道苏梓瑜很讨厌常喜公公。

当面讽刺常喜,苏梓瑜一向乐此不疲。

“娘娘还是及早做打算,只怕皇后这回来者不善。”常喜提醒一句,话外音就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不如结伴同行,高凝珍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不能缺了他常公公。

高凝珍嘴角轻勾,“常公公放心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本宫明白。”

“娘娘果然是聪明人。”常喜笑道,“那还有劳娘娘做安排了。”

高凝珍莫测高深地笑了笑。

在殿外回廊狂奔的朱翊却是差点撞上自家老娘,忙扶住太后,“母后?”

“这么急匆匆要去哪儿啊?”太后忙问道,她听闻了常喜的事情,这才赶了过来,哪里知道儿子却是急忙要出宫。

朱翊一脸的兴奋,把手中的木盒子塞到母亲的手中,顾不上与母亲寒暄,边走边道,“朕要去接梓瑜。”

“她要回来了?”太后微微吃惊,之前没这个先兆,就算上回受了惊不也没回来?

跟在太后身边的九王爷也是神色一怔,他的目光落在母亲手中的木盒子,“母后打开来看看是什么?”

太后这才记起皇帝儿子塞给她的木盒子,打开一看,拿出一朵红色绢花,这是什么意思?

九王爷怔怔地看了眼那朵红色绢花,这是苏梓瑜的恶趣味,他抬头看向已经没有了兄长身影的回廊,“苏姐姐有孕了。”

这话音一落,后脑勺就挨了太后不客气地一拍,“要叫皇嫂,不许再唤什么苏姐姐,给你皇兄听闻,没你的好果子吃。”

九王爷微睑眼眉,没有回应母亲这句话。

太后这回再看这朵红色绢花只觉得可爱至极,颇满意地道:“宫里很久没有嫡皇子诞生了,走,回去给菩萨上一注香。”

在行宫中正专注写大字的苏梓瑜并没能忽略那一出现就热切的目光,她连头也没抬,看也没看那匆匆而来的男人,“看把你惊喜的?有这么高兴?”

“梓瑜,是不是真的?”朱翊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目光落在她未凸出来的小腹。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苏梓瑜微微一笑道。

朱翊兴许是太高兴了,这才忽略了苏梓瑜略带讽意的语气,一把抱住她,他摩挲她嫩滑的脸庞,“梓瑜,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这个孩子,我们一起来守护他。”

伏在男人的怀里,苏梓瑜笑得嘲讽,现在的她无法与朱翊同喜同悲,只不过她不会驳斥他的话,而是抬头看他,“按照我们的约定,我必须回宫,不过我有个先决条件,你必须要答应我……”

“梓瑜,只要你肯回来,别说一个,就是一千个我也会答应。”朱翊打断她的话。

“别这么快应承,你还不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

“你说,我听。”

朱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对于妻子的要求,他尽量满足。

苏梓瑜唇边带笑,这回可是你在求我,朱翊,那就别怪我狮子大开口。

行宫里面的好消息,刚回到襄阳侯府的林珑也收到了,她把信在丈夫面前扬了扬,“夫君,皇后娘娘怀了龙种。”

叶旭尧没有查看妻子信件的喜好,现在听到她兴奋的说辞,他一把抓过来仔细看起来,果然是苏梓瑜的字迹。自从从行宫回来后,林珑就隔三岔五与苏梓瑜通信,所以这样的好消息,除了皇室少数几个成员之外,林珑是第一个知道的外命妇。

把信放到矮桌上,叶旭尧一把抱过妻子坐在大腿上,“宫里的格局要改变了。”

林珑不太喜欢男人们用如此冷冰冰的话来谈论一个即将到来的孩子,“我只知道这会儿要替皇后娘娘高兴,再次有孕,她一定很期待。”

叶旭尧并未反驳妻子的话,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女人通常都是感性的,他的小妻子也不例外。

苏梓瑜要回宫的消息还没有传开,第二天倒是有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八子因为贪玩落到冰水里面,幸得常公公当即舍身相救,皇八子才能幸免于难。

皇八子生母淑妃为此被太后责罚,说她连皇子也看不好,不如交给高贵妃抚养。

淑妃痛哭流涕祈求太后开恩,不要分离他们母子。

苏梓瑜正在打包行李回宫,接到这消息只是冷冷一笑,“一只阉狗,倒是诡计多端,哼,欠本宫的自然会要你一一奉还,且留他一些日子。”

常公公急匆匆赶到那不起眼的小门小户,一下马车尖声道:“把这儿给咱家围起了,一个人也不许给咱家放跑喽,听到没有?”

“是,公公。”身边的亲信急忙应声。

常公公冷笑一声,这人敢刺杀他真是找死,思及此,伤口一阵地疼痛,心里更是恨之入骨,在身边小厮的搀扶下,他扭着颇大的臀部走近屋子里面。

急匆匆地踏门进去,他正要沉脸命人抓人,待看到那站在廊下一身月白衣裳恍若谪仙的年轻男子时,动作为之一僵,随后抿紧唇站在那儿。

“大半夜的,常公公不歇息擅闯民宅有何贵干?”

听到对方的问话,常公公的神色一顿,随即冷笑出声,“叶大人,这么晚了你又在此做甚?”

“我做什么似乎无须向公公交代。”叶旭尧缓步走下台阶,“倒是公公不好好在府里养伤,深更半夜的到处乱跑,只怕传到皇上的耳里,公公会不好交代?”

常公公的表情渐渐阴沉,若非因为这腹伤,他不到假期是不能随意在外住宿,必须在宫里侍候皇上和各位娘娘,“咱家正在追捕胆敢刺杀咱家的刺客,而她正好躲在这里,叶大人,这答案你满意没有?”

叶旭尧冷然看向常公公,“我可没有看到什么刺客闯进来……”

“你让咱家搜,这刺客必定躲在这里。”常公公强硬道。

“公公你确定?”叶旭尧挑眉道。

“咱家没功夫与你说废话。”常公公一脸烦躁地道,他没想到这襄阳侯府的世子会亲自来处理,所以一开始就失策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非要搜查不可。

“如果我说不行呢?”叶旭尧少有地一勾唇角。

常公公的瞳孔一缩,阴着脸尖声道:“叶大人是要与咱家交恶吗?”

叶旭尧闻言却是大笑出声,随后笑容一收,轻蔑道:“一个阉人也配与我说什么交恶?莫非我与你交好过?”

“你!”常公公一脸怒容地伸手指着叶旭尧,这年轻人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必不会就此罢休。

“别用你的手指着我,辱没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叶旭尧声色俱厉地道,他堂堂通过科举升上来的,岂是一名宦官可以比拟的?

“叶旭尧,咱家不会放过你的。”常公公自从成为圣上的红人以来,谁不巴结着他?尤其在外之时,各地官员都设宴招待他,就是为了让他能在圣上为其美言几句。

如今也就这年轻男子给了他难堪,这让他内心的自卑与自傲升到了姐姐,他不整垮他,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叶旭尧看了眼常公公,没把他的威胁看在眼里,这样的阉人从来不是好惹的,但今夜做出这举动的常公公就得另当别论了,“只怕这事传到皇上的耳里,常公公要费好一番唇舌了。”

常公公的眼睛大睁,这才记起今晚自己的举动出格了,京城是皇帝的地盘,没有他的手谕,各地方都不能调动大批人马,而他就那样大剌剌地带着人捉拿刺客,事后只怕有得麻烦。

“你这是在威胁我?”

“常公公高抬了,我哪会威胁你?”

叶旭尧冷着一张俊脸,说出口的这句话却是可以这般理解,就是他常公公哪里值得他威胁?气得常公公又再度涨红了脸。

“公公,搜还是不搜?”亲信请示。

常公公冷脸怒道:“搜。”

叶旭尧也不拦着他的手下行动,而是凉凉地再道:“若是什么也搜不出来,公公最好想定明天在圣上面前的说辞。”

他好歹挂着个御史的头衔,这常公公出格的举动不弹劾一下,那还真的是对不起这御史二字,遂此刻他颇悠闲地整理衣袖。

常公公却是脸色越来越急躁,把这整件事前后细思一番,他渐渐发现了不妥之处,叶旭尧在此等他,这说明了里面根本就没有他要找的人,坏了,他这回落入这年轻人的圈套里面,都怪他太轻视这年轻人了。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补救,却听到有人笑呵呵地跟着他的亲信出来,“常公公,莫不会以为我就是刺伤你的那刺客吧?”

傅年,常公公一眼就认出这人,与叶旭尧是同一伙的,他的出现并不突兀,但却是让他顿时进退两难。

“公公。”张太医朝常公公做了个揖,他时常为皇上和后宫妃嫔诊症,自然与这常公公是熟客。

随后再出现些什么人物,常公公已经没有心思再看,这会儿他咬紧牙根看向叶旭尧,“叶大人,多有得罪,这次是咱家鲁莽行事,叶大人要怎样才肯放过咱家?”

叶旭尧冷笑一声,“常公公何必说这些自谦的话?你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话颇有几分嘲讽。

论谁在皇上更红,常公公与叶旭尧根本就不在一个级数,一个虽然救过皇帝,但皇帝明显只把他当做奴才,而另一个却是皇帝看好的日后肱股之臣,目前大力栽培,这两者相较,皇帝心中自有一杆秤。

常公公这回终于记得现在回了京城,不是在京外任他一言堂,遂咬牙道:“叶御史,你不用拿话来揶揄咱家。”顿了顿,他下定决心道:“那女子既然是叶大人妻室的好友,这样好了,我给叶大人面子,这事我不追究,叶大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我们两清。”

叶旭尧并未言语,只是仍旧淡淡地站在那儿,“常公公,今晚看到你的人可不止我……”言下之意你要撇清关系怕是不容易。

“那是咱家的事情,叶大人多虑。”常公公也板直腰道,认怂一次即可,做多了那可不行。

“常公公好走。”叶旭尧说完,转身就往里屋而去。

常公公自然也听出了叶旭尧的真意,当即手一挥转身离去,“走。”这回他甩开小厮搀扶的手,怒气冲冲地大踏步离开。

这次在叶旭尧的手里栽了跟斗,他当然没有好脸色看,难为他身边的人,此刻都战战兢兢,公公心情不好,一向倒霉的就会是他们。

屋子里燃着炭盘很是温暖,叶旭尧弹了弹肩上的雪花,今年的雪来得格外迟,直到快过年了方才从天空散落。

“你得罪他并不太明智。”傅年站在窗前看着常公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身为叶旭尧的好友,他有提醒的义务。

张太医懒懒地坐在贵妃榻上,“子阳心中有数,就算今晚不设套给他钻,日后这梁子还是结下了,倒不如一开始就撕破脸为好。”

“没错,不过是一个阉人,有何了不起?”立即就有另外的人附和。

还有人笑嘻嘻地道:“子阳应该把夫人带出来大家见一见,这般为红颜,我可做不到。”

顿时起哄的声音很响。

傅年却是不认可这些人的见解,身在官场步步都要小心才能爬上人上人的位置,而叶旭尧是他看好的人选,将来能在政治上有更大发挥,自然不希望他因为一个阉人而沉落。

“开石,你想得太复杂了。”叶旭尧踱过来道,对于众人的起哄,他一向无视之,废话,他的小妻子岂是人人可见的?“常公公是条毒蛇没错,但别忘了蛇有七寸,他这么多年为非作歹,胜在头脑还算聪明,知道度在哪儿,这才没犯在皇上手里,要不然还有他威风的日子?”

“话虽这么说……”傅年还是略有疑虑。

叶旭尧轻拍拍他的肩,“他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倒是时候担心一下这么多年欠下的人命债吧。”

傅年惊讶地转头看向好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旭尧却是一直看着窗外飘落下来的雪花,脸色淡然,一字不答。

最后傅年耸耸肩,这块堪比茅坑里面的臭石头,顽固又惜言得很,“真不知道你的小妻子如何受得了你?话不多,她不怕闷死?”

叶旭尧微眯眼看他,神情间似有不善。

傅年打了个冷颤,最后闭上嘴巴不再多嘴多舌。

半晌,他再度笑道,“等过了年,我也要娶上一房妻室好好暖被窝。”

“终于放下了?”张太医闻言,好奇地道。

傅年的元配发妻早几年难产而死,这么些年来这人虽然一直游戏花丛,在那张吊而啷当的面孔下,却是从来没有放下这段情。

“她早已往生,我再记挂又如何?”傅年终能豁达一笑,其实他是羡慕叶旭尧和林珑的婚后生活,这样相濡以沫的日子,他也想再度拥有。

叶旭尧仍旧站在那半阴暗半光明的窗边,听着他们随意的话,想着妻子俏丽的容颜,是时候回去了。

在那普通民宅里,林珑惊讶地问贝申氏,“是林琳刻意引诱你的?”

贝申氏艰难地点点头,“若不是在路上遇上她,她拿我家老爷和儿子来说事,我又岂会上了她的当?当时的她表现得和气至极,还为我出谋划策,病急乱投医,我……我也就真信了她,这才害了绯儿……”

若不是她一再地要求,女儿是不会同意去拜访林琳,踏进那变态的宅子里面遇上这么可的又恶心的事情,为此她自责得好几晚都不得安眠。若不是还记挂着丈夫和儿女,她只怕早就悬梁自尽了。

此时她捶着胸口,“都是我的错……”

“娘,我不怪你,我也有不对,明知道那林琳就不是个好东西,我还偏抱着幻想上门让人羞辱……”贝明绯忙一把抱住母亲自虐的手,哭着看她,不让母亲太过伤心。

母女俩一时间又再度泪千行。

林珑却是板着脸,这一辈子如果说她真恨过什么人,那么绝对有林琳这名号,就算以前她设计她遇上马贼也还没有这么恨。

“快别哭了,这次能逃得过,就再也不要提及,我们都忘了吧。”林珑掏出帕子给母女俩抹泪,“总之你们现在什么也不要做,贝伯父和贝大哥一定能平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