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这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不然城门一关就糟了。”林珑笑着拒绝。
与陈伯商议了一下明天送花到城里的事情后,她即坐上马车离去。
回程途中,林珑想到贝明绯,对于这事情的顺利那高兴劲儿顿时就减缓。
惟有林南还兴奋地说个不停。
行了一半路程,马车重重一顿,林珑在车里被一抛,顿时撞到车壁上,感到一阵疼痛。
看到倾斜的马车,林珑稳住后忙掀帘子出来,“南叔,出了什么事?”
林南道:“姑娘,这车轮陷进一旁的烂泥内,您先下来吧。”
林珑站在车上看了看,果然其中一个车轮子陷进烂泥里面,几乎就将车轮子淹了一大半,怪不得倾斜得厉害,看这样子怕是不好将其拉上来。
车夫懊恼道:“我已小心了,没想到还是没避开这烂泥,这天一下雨最怕出现这情况……”
“还是赶紧拉上来吧。”林珑道,现在再抱怨也无济于事。
车夫看到林珑没有动怒,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与林南一道将这马车从烂泥里拉出来,可是无论如何挥鞭让马儿使劲拉,这车就是拉不上来。
林珑初是在一旁干着急,最后也不得不搭一把手,弄得身上更是泥浆,却是半分帮助也没有。
“姑娘,这下可如何是好?”林南急得就差团团转。
“南叔,我们再使劲拉一拉。”林珑正色道。
与他们同道而回的驾马车的的匪鉴眼尖就看到了这状况,一眼认出那狼狈样子的是林珑,遂隔着帘子禀道:“爷,我们又遇上了林姑娘,她好像陷入麻烦里面……”
陈村的村长表情一怔,这回不敢再看轻林珑,能拿出二十两银子的订金就不可能是找他老头子乐趣的,摸了摸胡子,皱紧眉头,“林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这万一你要这花花草草赚不到钱,老夫是不会退你押金的,这二十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林珑自然知道,这村长初看有点让人不喜,现在再看竟也能感觉得到他善意地提醒,遂脸上带笑,“自然是想好了,村长莫要有顾虑,小女子能说得出这话,就必然是心中有数。”
陈村的村长这才眉头一松,林珑花钱包这没人要的花花草草,他乐意之至,再者也还需要人手采摘花草送进城里,这也能为村民在农耕之余增添一笔收入,算来是件好事,这会儿招待林珑更为热情。
“林姑娘,喝茶。”
林珑笑着点点头,她的提议甚好,也不怕别人不答应,端起这普通茶碗轻饮了一口,虽没有叶旭尧那小厮泡得香浓,但也不难喝,一笑眼睛就如一弯月儿般。
林南看得心惊肉跳,不禁为林珑的大胆捏了把汗,从二老爷和三老爷那儿虎口拔牙才得了这么点钱财,这丫头倒是花得大方啊,这会儿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香料铺子做起来,不然就亏大发了。
林珑不知道林南内心的翻腾,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契约递给这村长,“村长你瞧瞧这约写得如何?如果没有问题,唤来里正,我们把约签好,也免了将来的口舌之争。”
先君子后小人,这道理陈村的村长也明白,之前还以为做主的是站在林珑身后的中年男人,现在才知道错得离谱,伸出带老茧的手接过来打开一看。
契约写得很分明,竟是将双方的权利与义务也点明,他仔细地一条一条看下去,嗯,这林姑娘还是个挺厚道的人,这约并不是一面倒地倾向于她,也保障了陈村的利益。
林珑径自喝茶,这是她与林栋一道商量写出来的,她禀着良心办事,也不怕这村长不应承,除非他是傻子。
陈村的村长看到林珑淡定的样子,心里对这小姑娘的认同多了几分,看过这约没问题后,就着人去唤里正过来。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唤村长,说是村里出了事,里正与耆长也在那儿。
村长不敢怠慢,忙对林珑说:“林姑娘,老夫去去就回,你先喝碗茶水,莫要客气。”
林珑点点头,村长这才急匆匆地离去。
陈伯叹息一声,看向来人,“是为了二黑他家吧?”
“可不是?”那报信的人大口喝了碗水,这才止住喘不匀的气,看了眼林珑,见她不过是个小姑娘,也无甚要紧,这才再度低声道:“二黑也太大胆了,走私盐那可是犯律法的,也不知道哪儿走漏了风声,这才引来了上头的人。”他的手指了指头顶。
林珑一听到走私盐这几个字,顿时神色一紧,本朝是严禁私自贩卖盐的,一直抓得很紧,不过仍架不住有人为了多几两银子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