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唇角,声情并茂的学着自己当时的神态,玩的劲劲儿的。
可惜啊!
太少了!
都不够看!
“你收了干嘛啊,咱在写么……”
我嘟囔着,手上继续翻页,双眼,却不自觉地睁大——
‘金多瑜,你自私到老子想一抢毙了你!’
嚯!
我怎么没看过!
啥时候写的?!
猛地坐直!
眼睛继续向下——
‘金多瑜,任性!我看你任性到什么时候!’
……
‘金多瑜,蛋糕好吃吧,都说女同志喜欢吃,你应该也喜欢,吃光了,我很满意。’
……
‘小鑫同志,你很会选帘子,门还是别按了,能看着你,就是,很想冲进去抱你,会吓到吧,老子不能在吓到你。’
……
‘金多瑜!老子逼你辛苦了?你不是娇气吗?娇气啊!’
……
‘累了就说!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没心肝吗!’
……
‘小鑫,你听点话,好不好。’
……
‘我心疼。’
这三字,笔触很深,他写的很用力,纸张都差点穿透!
‘小鑫,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许离开我。’
我木木的抬手,捂着自己的嘴——
‘小鑫,你睡觉习惯右侧卧,坚持做有氧运动,水果比较爱吃橘子,是,保护心脏?’
……
‘小鑫,老子想的全是你,全是你,全是你……’
……
‘今天老沈的爱人也来院里送饺子了,嗯,没有我的小鑫做的好吃,差太多。’
……
‘你笑起来真好看,灵动,快意,狡黠,豪气……嗯,生气也好看,不理我也好看,怎么看都好看,看不够,小鑫,是我的小鑫。’
……
‘我以军人的荣誉发誓,终身捍卫小鑫同志幸福。’
……
笔迹色泽深浅不同,像是有感而发,抑或随意而出,表情语气全然不同,就像是,他在我身前说话……
说!
他自己的心境!
‘小鑫,小鑫,小鑫……’
后面……
满当当的都是秀书法般的小鑫两个字……
我‘嘁’的笑了声把本抱在怀里,眼前,却有几分模糊——
“大哥,你好无聊啊。”
“喝……喝了?”
我怔怔的,瞧着眼前这黑乎乎的液体,纸沫子还漂浮着
卫生不?
“不想喝是么?”
玉霞干瘪的唇角抬起,“我就知道你会怕,邪气压身,你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喝我的符水!干娘!帮我抱住她!!”
“好!”
葛桂芝闻声起身,看向我也是正色,“金多瑜,这是为了你好,狐狸精的邪气必须破,如果,你真的为俺儿子好,那你就得配合,我知道,破邪气会难受,你心里不情愿,但是,你要不破那……”
“我喝!”
我打断了葛桂芝的话!
拿过玉霞手里的符水咕咚咕咚的就干了!
不就是杯符水么!
买个清净!
形容不出的烧糊味儿啊!
我喝完就擦了把嘴,空杯‘哐当’一声放回餐桌,“妈!您赶紧吃饭吧!别饿着!”
“你……”
葛桂芝没动,拧着眉用力的打量我,“没有哪里难受的?”
“没有!”
我大方的回道,“妈!您是我敬爱的长辈,别说是杯符水了,您今儿个就是让我一头撞死在这儿!我也没二话!从见你第一眼,我打心眼里,就把您当我婆婆了,亲的!您的话,我怕必须听!!”
“呃……”
葛桂芝被我这翻‘肺腑之言’给慑到了,懵了几秒,就有些无措的看向玉霞,“小霞啊,她这……”
“干娘!”
玉霞绷着脸,开始一本正经的扯犊子了!
“我说过,她体内的狐狸气是有道行的,邪气很重,一张符,暂时看不到什么效果……这间屋子里,还到处都是她的气,您等明天,我净个屋,桃枝挂满,继续破,定要把她的邪气祛除!”
我真是,呵呵呵呵……
“好。”
葛桂芝仍是深信不疑,脑袋被玉霞洗的彻底啊,看了我一眼,姿态倒是低了几分,似自言自语,“那……先吃饭吧,得破,必须破啊……”
我无话可说!
若是没有玉霞,我敢保证,一小时内,就能把这葛桂芝拿下!
但玉霞在,我这‘狐狸精’的人设就得被她不停的向葛桂芝提醒,灌输,作妖啊!
我也没想着给葛桂芝讲什么道理,没用!
很明显!
玉霞在她心里的地位远超与我,对她来说,玉霞是仙姑,是懂道的高人,是给她解惑的棉袄!
而我,却是陌生的儿媳,她梦里的鬼祟!
岂是几句好话就能分裂她俩的。
好在!
晚饭算吃的安生,玉霞也没在神叨的让我喝什么!
不过就是在饭吃完后她就开始在屋内的四个角上香,挂桃枝儿,撒香灰,说是要为明天的‘净屋’做准备!
神的我啊!
谁能想到在部队大院楼里有人干这事儿!
在无产阶级先锋领头人的眼皮底下玩儿迷信!
也不怕被红星给欻欻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
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
古人诚不欺我也!
唠家常是不可能了!
一来是玉霞折腾的太欢,不是上香就是在桌子蹬腿处绑红布,带来的东西除了液体全没浪费,身体力行的告诉葛桂芝我身上的妖气多重!
葛桂芝忌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