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良久才道,“我在高铁站,你来吧…”
三十分钟后,我坐上雨茗的宝马车,双目无神,一句话也不想说。
雨茗亲手为我系好安全带,叹口气,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启动车子驶入已经越来越堵塞的上班洪流里。
我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为什么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问雨茗要宝马车的钥匙?
是潜意识不愿意用新女友的车子去找前任吗?
或者,我和雨茗当时都没有想到这个因素?
如果我能够一下楼就开车,而不是和简约打了半天电话后,才反应过来叫出租,说不定我真的能够在最后时刻赶到高铁站,拦住简约,问个清楚。
一时间,我便又恍惚了。
这人啊,有时候真的不能和命运抗争的,真的争不过的!
人的命天注定,在一个人生下来的第一分钟开始,他的一辈子就已经被命运安排好了,从而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终归得不到…
我闭着眼,慢慢吐出一口积郁在胸口的浊气,摇摇头,陷入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状态中。
我累了,累劈了,我…不想再去了解什么,争取什么,江潮只是一个凡人,一个需要一日三餐晚上睡八小时觉的普通人,我真的没办法和命运抗衡的…
雨茗挑了一首歌,悠扬的乐曲声飘飘荡荡。
也许她知道的心情非常糟糕,因此这首歌也是老歌,并没有丝毫欢快的成分在里面。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笑了,笑着哭。
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是的,我折了简约这朵的女人花,在她盛开的时候,却又没有精心保护好,让她随风飘散,瓣落尘嚣…
通话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是因为高铁屏蔽信号,还是简约主动挂断手机。
事实上,我已经没有思维,如同木头人一样,呆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
电话从我手中滑落,掉在膝盖上,又溜到车座那里,我却没有重新拿起它的勇气,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真切切永远失去简约,失去我曾经坚信不疑的爱情。
几分钟后,出租车在高铁停靠点停下,司机大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对我说,“哥们,不知道你还来不来得及,我尽力了…”
放下两百块钱,我不知道够不够罚款的,只是觉得其实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困难的时候总会遇到有人真心帮我。
只是,这种帮助有时候并不能起到太多作用。
茫然中,我通过安检,进入高铁站,面前人头涌动,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旅人,如同过江之鲫,显得那么多,似乎永远也数不清楚。
只是,这其中,却没有我的简约!
恍恍惚惚,我在人群中穿梭,勉强集中目力,在那些素不相识的面孔当中找寻我的爱人。
然而并没有,没有简约。
是啊,亲耳听到列车进站的声音,听到高铁乘务员在不断催促客人们尽快上下车,说在南京站只会停留五分钟。
现在呢,过去不知道多久了,不知道多少个五分钟了,简约应该已经坐在飞驰的列车上,离开南京,离开这个让她无比留恋又无比伤心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我颓然坐在候车大厅的铁质座椅上,已经没有所谓的心情。
只觉得,生活并非在给我开玩笑,我的情感历程可能就是注定了曲折,曲折到我不得不一次次通过惨痛的经历来感悟生活的沧桑和爱情的真谛。
可我,错了吗?
我一次次回忆着,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为什么就这样失去简约了,并且和她总是闹误会,最终分手,和我的爱情擦肩而过?
真想随便拉个人问问,如果将我的经历放到他身上,是不是也会面临和我一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