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开心了?”我嘿声笑着,“那你可以不打电话啊,谁也没上赶着求你!”
“江潮,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儿吗?”
我拧着眉道,“说,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我的个人隐私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回答!”
“好…江潮,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你态度这么恶劣,我却没事儿总想着和你联系?”
“你是有点儿贱!”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以后,我老是想着和你打电话发短信…我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去!”
我开始大摇其头,“老妹儿,你为啥想和我联系竟然还要问我?你烧糊涂了吧?”
“”
“行,那哥今天就给你分析一下。”
“嗯,你说。”
“你丫就是空虚惹的祸!我看你啊,纯粹闲的蛋疼!”
“人家没长那玩意!”
我立马说不下去了,觉得和对方存在交流障碍,不在一个频道上。
“嘻嘻,江潮,继续说呀,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是因为寂寞空虚才会在无聊中拉着你陪聊天?”
“你以为呢?难道不是这样?”
“也许是吧,哎,或许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和你聊天挺有意思,打完电话,发完短信心情就会变得好很多,但我却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我忽然笑了,“那哥告诉你好了,你丫有受虐倾向,你啊,就是贱得慌!”
…
夜幕笼罩中,我和夜的女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瞎聊着,原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耗尽我所有精力,从而在找到一间可以睡觉的宾馆后,实现‘沾上枕头就着’的最高愿望,没想到,我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打破这种诡异的安宁。
纯黑色改装后的六缸哈雷摩托轰鸣着猛然停在我面前,一个穿着短皮夹克,脚蹬柳钉皮靴,头发挑染出几条黄色的家伙摘下头盔,大声冲我嚷,“江潮?你丫跟路灯谈恋爱呢?”
这一次,对方却没有立即回我短信,直到我等得有些不耐烦,正要将手机塞进裤兜的时候,屏幕才再次闪了一下。
“你…今天有些反常?遇到烦心事了?能和我说说么?”
“可以,你打电话吧,我懒得按键盘。”
“等着。”对方只发过来两个字,想必是要给我拨电话了。
我检查手机,却发现根本没有将这个号码放进黑名单,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弄的。
扬起头,看那些零零散散,躲在路灯光晕中遥远夜空里的星星,觉得它们一颗颗都是那么睿智,经年累月看遍所有人间疾苦,却只是将看法藏匿起来,任何人类都无法知晓。
于是精神有些恍惚,甚至希冀自己此刻要是一颗星星该多好,只需冷眼旁观苦涩的生活,而不用亲身去经历…
被我静音的手机变了画面,那个电话冲进来。
我接听,问她,“想和我说什么?”
“随便吧,只要你愿意,想说什么随你。”对方的声音很轻柔,竟然让我在孤寂中感受到一丝温情。
“说说你是谁,干什么的?结婚没,孩子多大?”我随口发问。
“我是谁,我的情况,这些对你很重要吗?”她反问我,语气很古怪。
“不重要,”我老老实实坦诚道,“不过我总该知道是谁大半夜没事儿干,骚扰我的幸福人生吧?”
“我叫…算了,你叫我夜的女孩好了。”
“夜的女孩?”我忽然想笑,问她,“这么说你年龄不大,并且昼伏夜出,喜欢夜生活?”
“随你怎么想。”
这样的回答令我有些意兴索然,“喂,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我没见过你的样子,不知道你叫什么在什么地方工作…拜托,这样我会对不上号的,总觉得那么不真实。”
“像雾像雨又像风?”她问。
“像…一个谜,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对方开始沉默,良久后问我,“江先生,说说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我这才想起该问问她怎么知道我姓什么的,于是说,“夜的女孩,你怎么知道我姓江?”
“你真猜不到吗?江潮先生!”
我的眉头拧得更紧,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喂,看来你连我叫什么也晓得了?说,还知道什么?知道我长啥样,多高,在哪里工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