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乎意料的,村长却摇了摇头,“如果按照他的方法挖断头龙,健伢子家边上至少要搬走十户人家。搬出去容易,可是住哪呢?当时村上哪有这么多钱盖房子?这件事情在争议之中也就拖了一段日子,可就在这段日子里,谭村却发生了前所未有的鬼事。
不少村民横死在家中,他们死的很惨,有的翻白眼,有的身上全都是乌青。道士走了五六天的功夫,前前后后死了得有十几号人,我一看事情不对,连忙叫剩下的村民搬出来,并且围着健伢子家挖断头龙,并且叫人出去重找那位道士。”
“难道找到了?”我忍不住插嘴问道。
村长点了点头,“他没走远,就在隔壁镇子里。我不由得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暗怪这位村长糊涂,云游道士云游道士,相当于寺庙里面的行脚僧,是一年四季都不带停脚的主啊。五天时间才走到隔壁镇子里,这可能吗?
村长也注意到了我脸上的惋惜,眼神中立刻写满懊恼之色,“把他找回来之后,那道士仔仔细细看了死了的几个人,仍然说这是健伢子家的恶鬼害的,而且还把我狠狠骂了一通。我感觉对不住大伙也就没敢吱声,连忙问他怎么办。
他当时没说话,转过身离开了谭村。我以为那道士生我气了,可没曾想吃晚饭的功夫那道士却敲了门,进来之后便压着声音跟我所,这事要冲血煞,而且要用孩子的血冲血煞……”
说到这,村长脸上已经写满了懊恼的神色,他死死拽着自己的头发无声的抽泣着,“十个孩子啊……我用烘锅巴把他们骗了出来交到了那恶道手里,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磨盘碾碎扔进林子的井底。他们的父母至今仍以为自己孩子在水库里被淹死了,其中还有亲侄孙女……我真是个老混棍,老混棍!”
他狠狠撕扯自己的头发,双手抓着自己脑袋不断用后脑壮着墙。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起咚咚咚的声音,像是锤子敲在我的心脏,更敲碎了这位老人的神经。
我心头微颤,看向村长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又是孩子……这帮对人世充满无数憧憬,天真浪漫的精灵们到底惹谁了?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盯上?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板直身子,“说下去!”
村长恩了一声,硕大的喉结不断蠕动着。他从烟袋子里掏出一波烟丝,拿上来的途中至少洒掉一小半。换好,点燃,将发黄的烟嘴送进口里,重重的吧嗒几口。
“健伢家出事的第二天,这孩子就从家里消失了。我发动村上老少爷们一起找,可最后不但健伢没找到。几个青壮年也被抬了回来,他们脸上发红,身上烧的厉害。这些臭小子壮得像牛,寒冬腊月光膀子下河捕鱼不带喘粗气的,长这么大连咳嗽都没几声,但这一次这倒在床上五六天,而且一倒就是八九个人。”
我眉头皱了皱,忙问村长他们是不是进了树林。然而村长却摇了摇头,“没有,那树林本就是大伙种上换点村里花销的,那云游道士来这里之前村里孩子们时常去玩耍,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这样的事?”我不由得一头雾水,这倒是出乎我意料。
“村上有几个懂医的,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我去镇里请来了赤脚医生,他给打了退烧针。但是烧是退了,人却没有醒过来。我开始怀疑是瘟疫,但赤脚医生说不是,村上几个老东西合计了一下,会不会是中了邪?便寻思着去庙里面求几张符来。
第二天我正打算去庙里,老张头却正好领回来一个道士。那人说自己是云游道士,想来村上化点斋饭。”
“就是他提出冲血煞?”我眉头皱了皱,心里咯噔一声,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恐怕这和尚子啊谭村附近呆了有段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