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洪冬的思想已经到了如此的境界,活着将近百岁,他也看透了一切。
“呜呜呜…”酒壶在炭火上面暴躁的跳动着,酒已喝干。
“你以后就是世界政府的人了,你表面上是白,台风他们是黑色,白与黑,但是我希望你是灰色的。”看着跪在自己前方伸出手的阎割,洪冬将盒子放在了他的手掌上面。
洪冬老爷子…阎割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洪冬依然醉卧在地上,只是不断的唱响了秦腔,他的歌声时而像板斧一样从天空中斩落下来,铿锵有力,时而像溪水那样柔情绵绵,但却掩藏着海洋般的澎湃,一曲《苏武牧羊》在洪冬的吟唱响彻了这片冰雪森林,双腿跪地,阎割重重的朝着洪冬磕了一个响头。
他知道洪冬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他尊重他的决定。
伸出手推开门,一阵暴风雪的吹拂让阎割的卫衣大肆的飘舞。
整个小木屋已经被身穿和平鸽衣服的战士们包围起来,门前,神皇宫天和五大王将静静的看着他。
“请一定要给他一具全尸…他为世界政府流过鲜血…”
“待下去!”神皇宫天的眼镜上面布满了雪花,他低着头淡淡的说道“你还没正式成为王将,享受不到王将的礼遇。”
“请一定要……”阎割被人架下去的时候不断的说着这句话。
一曲经典的秦腔唱完,洪冬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地上站起来,“嘭!!!”浑身爆发出强烈的气势,他全身那些圆滚滚的肌肉开始在上半身蠕动起来,走到门前,洪冬看着神皇宫天,看着他身后的殿风雷、叶圣殇、高爵、寇枭、阿尔法·熊,放肆的笑起来“这欢送的阵势真是彪悍啊,世间也只有我有这个福气了吧!”
“自己死还是要我们动手?”神皇宫天毫无感情的问道。
“宫天啊宫天,你知道我的祖籍是华夏国的西北吧?哪儿的男人哪有那么容易屈服呢?我不让你在最后时刻瞧不起我的,我今天就让你重新认识认识我…让你知道知道…”
扎进裤腰带,洪冬握拳化成一打旋风冲刺过来
“西北的男人,是怎样的一头狼!”
“人老了,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回忆起来当年的事情,我还记得我刚刚加入世界政府的时候,嗯…差不多就跟你年龄相仿,那个时代的科技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人的心也没有现在这样的肮脏,我还记得我跟诸葛无邪两个人在战场上面打仗的时候,枪林弹雨走过来了,刀光剑影也就那么过来了,现在时代好了啊,一场战争开启的话还有大鱼大肉吃,我们那时候逮到什么吃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长的…嗝。”
醉卧在地上的洪冬老爷子响亮的打了一个饱嗝。
炭火上面温着一壶酒,浓烈至极的酒香味充斥了整个房间,香气四溢。
阎割端起一杯热酒,看着外面飘舞的风雪不断的的窗前滑过,他昂起头一口将酒饮进,擦了擦嘴巴道“是啊,时代在进步,人也在不断的变化。”
洪冬举起手摇了摇“你错了,这个世界上最不会改变的就是人了,一个地痞流氓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老板,虽然他有锦衣玉食生活的衬托,有各种名贵东西的装扮,他骨子里面他妈的还是一个流氓,一个满腹经纶的教授就算是生活穷酸,生活窘迫,连一顿饭都是问题,但是你也不能够否定他的智慧!”
“噢?”阎割颇有兴趣的倒了杯酒给洪冬。
“人的立场,决定别人对待他的态度。”洪冬睿智的说道。
阎割沉思了一番豁然开朗的点点头“我明白了老爷子。”
“那天晚上帝君虹打电话问我,他问我一百岁生日的时候想要什么礼物,这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我想要安度晚年,他会答应吗?在政治这条道路上面的人,总是会习惯披着罪恶的大衣来伪装成善良的天使。”,拨开一个花生,用手指捻灭掉上面的皮衣,洪冬昂起头将花生米丢进了嘴巴里面。
再看两人的姿势,洪冬醉卧,阎割则是跪在地上,不经意间表达着自己的尊敬。
“我想要卸甲归田,你知道我老家是华夏国的吧?我想要在春天的时候看到满地的油菜花在田野中绽放,想要在繁星点点的仲夏夜迎接着各种动物来我家的拜访,想要在有悲伤色调的秋天画下树叶上面的最后一片落叶,想要在白雪皑皑的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袄就那么坐着看漫天飞雪,这些画面…是我年少时候的最初梦想,也是我年老后的梦想,我这双手…我当初是想要当一个名震天下的画家的,我却用来杀了多少人啊?”
“你可能觉得我很啰嗦。”洪冬微醉的看着阎割“忍着吧,昂,老人家都这样。”
阎割摇摇头,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因为他也在细细的想,自己在洪冬老爷子这把年纪的时候,不知道说的话还有没人会去听呢?还有人愿意这样静静的听着自己话当年吗?
“我告诉帝君虹,不要把八大王将变成七大王将,我向帝君虹举荐了你,如果你愿意见我,你就同意去当八大王将之一!”洪冬用手指来回的扫了扫“现在看来你同意了,你知道帝君虹为什么不会放过我吗?”
“因为老爷子你知道一些很恐怖的秘密……”阎割很诚实的说道“这些秘密,如果一旦泄露的话,会死很多人吧?。”
很多人?洪冬的眉毛弯曲下来又再次的挥挥手“说的太中肯了,只要那些秘密曝光的话,世界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