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到处是纸箱,没有伊伊的立足之地,她干脆坐在床上。
沈驰予睇她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拉开行李箱,将衣服取了出来。
伊伊完全没有帮忙的打算,她看沈驰予熟练的将衣服套上衣架,拉开门,挂进超大的立式衣柜。她走过去,眼睛落在衣柜里那一件一件一看就知道不菲的衣服上,对沈驰予这个人开始好奇。
“你做什么的?”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投资的。”手上动作没有慢下,沈驰予头也不抬问,“你呢?”
“我啊?我在‘盛煜集团’,嗳,你应该知道这公司吧!”伊伊有了聊天的雅兴,她又跑到床边坐下,小屁屁还往内蹭了蹭,脚丫子吊在床边摇晃起来,打算长聊。
这床垫果然弹性十足,睡上去的感觉一定舒服极了!
伊伊本以为说出自己的公司会震撼到他,谁知沈驰予却淡漠的回答,“嗯,知道。”
之后,他继续挂衣服。
这态度也太冷淡了吧!
“盛煜集团”可是世界前十强的跨国集团,国内综合实力排名第一,他的反应怎么那么平平啊?这要怎么跟他聊?完全不能满足伊伊的虚荣心!
“我们公司可大了!业务范围包括帝都再生资源交易所、互联网生命文化、股权投资、债权投资、资产整合、财务重组、中小企业上市辅导等。全国排名第一!”伊伊拼命向他推荐自己的公司,一定要从他嘴里听到对自己的羡慕或者赞叹为止。
“哟,不错,集团荣誉感挺强!我要是你们老总肯定给你涨薪水。”听她把公司的业务记得那么牢,沈驰予终于停下手上的活儿,他偏过头,45度的角度令他的脸形更加立体完美,“你在公司做什么?”
沈驰予饶有兴致地问。
本来还得意洋洋的伊伊,听他这么一问,苦起脸蛋,吞吞吐吐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能说她是扫厕所的吗?
当然不能!
“我做秘书的!”她说。
为了在他面前撑足面子,伊伊使劲吹嘘,“我是我们老板的秘书!”
“老板……的秘书?”沈驰予问得含义深长。
“对啊,老板哟,‘盛煜’的老板!”伊伊很自豪地扬高头,得意满满。
“厉害,有前途!”沈驰予点头称赞,但接着他又说,“不过我看你最好小心些。”
“为什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来上这么一句,伊伊疑惑的问。
这次沈驰予是完全放下手上的东西,他转身,面向她,熬有其事的说,“现在不都流行一句话吗,‘秘书当老婆使,老婆当秘书用039,所以呀……”
沈驰予又不说话了,他挤眉弄眼,意思后面的,你知道的。
伊伊大怒,非常不爽他那暧昧的词调和意有所指的坏笑,她嚷着,“你那是什么龌龊眼神,我才没有你想的那样!”
沈驰予则是耸耸肩,一副你如何与我无关的模样。
觉得自尊被他侮辱,伊伊气得牙痒痒,很想火大的吼回去,但突然之间又觉得没那必要。她又不是真的秘书!况且,这事也没必要和他理论。
“算了,我懒得和你争,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当他秘书怎么的,就算我要当他老婆,也不关你事!”伊伊不想再和他扯这种无耻的话题,她打算直接找他剩下的钱。
听出他的讥讽,伊伊直接甩他几个白眼。却没心情和他抬杠,此刻她所有的精力都要用来进攻美食。
在沈驰予之前所接触的女人中,没有哪一个在他面前不装模作样扮秀气。别说吃饭,就连白开水都不敢多喝一口。生怕被自己知道她们胃口大似的!
但此刻伊伊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反而令沈驰予感受到一股活力满满的生气。他终于觉得坐在跟前的女人是活的,而不是一尊漂亮的瓷器!
沈驰予不想否认,他喜欢看眼前这个女人吃饭!尤其喜欢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那样也令他胃口大增!
就算平时伊伊再是大大咧咧,但哪个女人吃饭时被一个男人如狼似虎的盯着会舒服?
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伊伊抽出纸巾擦擦嘴,直接放下筷子就下桌。
沈驰予看着舒服地窝进沙发里的女人,再看看满桌子的残羹剩水,用理所应当的语气问,“你不洗碗?”
伊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回头看大男子主义的他,更加理所应该的说,“谁最后下桌谁洗!”
“可这些都是我花钱买来的,做为回报,剩下的事理应由你做!”沈驰予认为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伊伊却说,“那只是你的看法,我又没答应吃完是我收拾,凭什么要我替你的自以为是买单?”
伊伊这个人平时就懒,再加上在公司她也是弯腰驮背洗了一天的厕所,回到家她能躺着就绝不坐,又怎么可能那么乖地去洗碗?做梦!
沈驰予对她的懒惰和无赖无语,但如果这个女人想赖着让他收拾?那是骆驼进鸡窝——没门!
只见他缓慢地站起,悠闲的拍拍身上的灰,淡淡的说,“既然如此随你便吧,反正最近我也不打算住进来,你爱摆多久摆多久,发霉也是你家的事。”
说完,他来到沙发前,在伊伊疑惑的注目下,拿起大衣,反手勾在肩上,潇洒的往大门去。
“你什么意思?”伊伊追上去,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尖着声音问。
沈驰予转过身来,气定神闲的看着她,慢条斯理说,“意思就是我要走了,‘晚安’!”
“可你昨天明明说是今天住进来的,而且你的行李也搬来啦!”指着沙发处的行李箱,伊伊在想他是不是和自己开玩笑!
哪有人这样的呀?押金的事还没谈,他答应的房钱也都还没付!
沈驰予顺着她指的方向瞄过去,“哦,对!”
他想起似的点头,然后他走过去,拉着行李找房间。
“那间!”
伊伊指着靠近厕所那间,跟在他身后,生怕他跑了一样。
沈驰予推开门,看着空荡的小居室,将行李往墙边一放,带上门,他还是那句话,“晚安!”
“你这算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要付余下的房钱吗?”寸步不离的跟他来到房门口,伊伊讨要剩下的钱。
押金的事她暂时没提,看样子,这男人极有被吓跑的趋势。
“如果我没记错,我是说等我住进来的时候付,你不妨想想看。”
好像他是这么说的哦。
“所以呢?”伊伊不懂他的意思。
“所以……”沈驰予故意停顿,看她,深潭般的眸荡起戏谑光芒,“等我住进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