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然不懂哥哥为什么这么问，她奶声奶气地说，“可她不是我们的妈妈啊！”
虽然之前把她当做过替身一段时间，但替身毕竟是替身，是个冒牌货，不能当真。
“我是说如果，你懂不懂如果的意思？”慕恩手心依旧握着妹妹，执意要从妹妹嘴里要个答案。
悠然嘟起粉嫩的小嘴，手从哥哥掌心里抽出来，“我不知道。”
她侧转身，用背影面对哥哥。
“好好想想！”慕恩不死心地又站到妹妹跟前，小手还执在妹妹单薄的肩头，要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回答。
悠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哥哥，很认真地说，“妈妈就是我的妈妈，才不要别人当我的妈妈！”
以前是生气妈妈总是顾着她的工作，不理自己和哥哥。但妈妈经过认真深刻的反省，最近都有很好地陪伴他们。妈妈是个好妈妈，尽职的妈妈。只能是她当自己的妈妈！
“哥，你好讨厌，为什么总问悠然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么好的妈妈你不要，你还想谁当我们的妈妈？妈妈虽然不会做饭，但她除了不会做饭，其它什么都会。会唱歌哄悠然睡觉，会跳舞让悠然开心。会替悠然洗香香的泡泡澡。悠然病病的时候妈妈比悠然还难受。悠然不听话的时候妈妈都没骂过悠然。而且妈妈总会和悠然玩亲亲，妈妈会叫悠然小宝贝。反正除了妈妈，我再也不要其它女人当悠然的妈妈！哼”
悠然不喜欢哥哥问这个让人生气的问题，小家伙重重哼了声，转身跑远。
看着妹妹奔跑的背影，慕恩心里也在反复问着自己。
这些年来程然妈妈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吗？难道为了要把亲生的妈妈找回来，你真的可以伤害程然妈妈？而且昨天和爸爸交谈下来，整件事情就是被人动了手脚。所以程然妈妈是受害者，是最痛苦那个！
好烦……
慕恩揪着发尖，内心陷入激烈的天人交战里。
一个是养大自己的妈妈，一个是生下自己的妈妈，他要如何选？
宽大的办公室内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沈季珞拿出手机，又给陆旭拨去。
“要你查的事进展如何？”没有多余废话，他开口就问。
沈季珞明显感觉对方顿了顿，似有迟疑。
片刻后
“沈总，这事已经过去五年，现在再查，恐怕需要一些时间。毕竟当初苏蜜是出国，并不是留在帝都。那边没有我们的人，一切只能耐心等待。”
“我叫你留意那女人的动向，你没办？”沈季珞不满意陆旭嘴里的回答。
就是因为看出苏蜜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所以沈季珞一直要陆旭私下密切注意身在国外的苏蜜都做了些什么。若是回国，一定告诉他。刚开始陆旭是会汇报苏蜜的情况，后来，据说苏蜜在国外定居，关于她的消息就越来越少。
沈季珞总想着，只要她不回国，那就不会碍自己的眼。但事到如今，就算那个女人远在天边，他也要把她逮出来。
电话这头的陆旭仅仅从沈季珞简短的一句话里就可以听出他此刻的情绪。
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在生气。
或许是生气苏蜜诡计多端，或许是不满自己办事不力。
陆旭在心底默默哀求上帝保佑，别叫电话那头的男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他沉了沉呼吸，稳住声线说，“我看她已经在国外生活，没有回来的打算，对她的监控就少了。沈总，抱歉，这件事是我办事不力。”
陆旭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他听到对方冷飕飕的声音犹如冰棱穿肠过肚。
“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陆旭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是……”最终，他嗫嚅着应答。
然而把事情交给陆旭，还不算结束。沈季珞很清楚儿子说那翻话自然是有人在他跟前作怪。看来从儿子那边找不出什么线索，那就从女儿身上挖掘。两个孩子天天待在一块，慕恩没机会抛下妹妹一个人去做鉴定的。
这么想着，沈季珞对秘书交待他临时有事出去。
驾着车，沈季珞来到儿女所在的贵族幼儿园。
因为慕恩的智力发育过早，四岁的他已经在高教班。悠然和其它小朋友待在幼稚园中班里。沈季珞在没有让慕恩知道的情况下，要老师把悠然带到面前。
“爸爸”悠然很意外在上学时间可以看见爸爸，小公主飞奔着小腿扑向爸爸的怀抱。
蹲下来的沈季珞一把搂住女儿，向女儿讨了个爱的亲亲，带着她坐回车里。
“爸爸，咱们这是去哪里？不带哥哥一起吗？”车内的悠然还以为爸爸要开车带她去什么地方玩。
“悠然，爸爸要和你好好说说话，就在这里，哪也不去。”沈季珞觉得和女儿相处要容易很多，女儿心思单纯，不会说假话，也不会瞒他什么。
悠然见爸爸神色那么严肃，小心脏跳得很快，微微有些怕，“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沈季珞轻抚女儿的头，目光依旧柔得可以溢出水。对这个女儿，他向来是宠溺无下限的。
人家都说女儿要富着养，但不可娇惯。
可悠然却不同，因为是他沈季珞的女儿，所以他想怎么娇惯就怎么娇惯，女儿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他这个父亲有资本助长女儿的娇惯。女儿也因为有他这个父亲所以有足够任性的条件！
不过悠然是个懂事听话的小公主，她对任何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因为妈妈教她，做人要有礼貌，更要尽自己的力量帮助有困难的人。
沈季珞看着悠然精致的五官，确实，这两个小家伙虽然漂亮，人见人爱，可脸上没有一丁点程然的影子。
因为不是亲生！
但眼下不适合感叹，沈季珞理了理思绪，他看着女儿，问，“告诉爸爸，你和哥哥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悠然被爸爸问呆了，“什么人？”
沈季珞想了想，用最简单的话试图让女儿更快明白他的意思，“有没有人在你和哥哥跟前说妈妈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