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拉了拉贾佳的手，说，“佳，我们就下午学习吧。人少一些，陈老师应该也会教得更细心。”
如果可以，程然想给这两人制造更多私下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好吧，我们就下午来开小灶。”贾佳点头，又问，“那我们先填表，把学费教了，今天下午就开课，可以吗？”
“没问题。”陈易很欢迎她们，热情地说，“跟我来吧，我给你们办手续。”
……
晚上沈季珞回家，餐桌上
“你觉得佳佳应该找个怎样的男人？”程然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沈季珞优雅地咀嚼着食物，看她。
程然放下筷子，身子往椅子背上靠，说，“我就是希望她幸福，所以不想她走冤枉路。”
“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现在这个男人并不合适她。”后来，沈季珞多多少少也从程然嘴里听得一些关于贾佳与代峻凡的事。
据说，她已经为了那个男人做了三次人流。
沈季珞想，每一次怀孕的时候，她都希望那个男人会因为爱情而留下孩子。但沈季珞也猜得到，每一次贾佳都是因为对他满满的爱而打掉孩子。不以女人身体健康为前提的爱，只能说是低级的，无耻的。
“所以佳佳应该找个居家型男人，能不能哄她开心不是重要，重要的是能被她呼来喝去，能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对吗？”程然想起陈易。
今天下午学习的时候，那个男人好温柔。会体贴地问空调会不会太凉？会仔细地检查烤箱的温度以免粗线条的好友被烫伤。会关心好友会不会累着，需不需要喝水？下午她还看到那个男人在一堆器皿里翻翻找找。原来那些已经被用久了的器皿有些已经变形，他想找最好的出来，这样好友用起来才更顺手。顺手了，自然心情也就跟着好起来。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什么男人适合她，而是她想要怎样的男人？很明显，她身边那个才是她想要的。”爱情会让人盲目，根本不会在意是否合适。
“那我就这么眼睁睁看她蹉跎下去？”程然不忍心，但又无计可施。
“这种事，只有她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痛。旁人说再多，无济于事。如果你还珍惜这份友情，最好也别多话，你根本就唤不醒一个假睡的人。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就好。”
“可是这样一来，我总觉得有种见死不救的自责感。我觉得对不起她。”
“她都可以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又能如何？”见不得程然难过，沈季珞只好转移话题，“快吃，待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去了就知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老夫老妻这么久了，装什么神秘？”他故意吊人胃口，程然皱起眉头，不开心。
沈季珞任她碎碎念，硬是一点口风不透。
饭后，沈季珞驾车载程然离开。
虽然已经入秋，但秋老虎威力依旧惊人。
豪车一路向前，程然三番四次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他都不说。
问不出来，程然索性也就不再问了。
她看着窗外连绵的夜景，发现车子一直驶在城市的主干道上。
不多会儿，车子在城市的人民广场停下。
“这里有什么？”程然下车，四下看，到处都是乘凉的人，没有什么特别。
沈季珞走上来，握着她的手，“跟我来。”
程然随他往前。
也在这个时候，陆续出现许多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将广场中央乘凉的人驱赶到另一侧。人们嘴里抱怨着，虽然不情愿，还是走出广场的中心圈。有几个顽皮的小孩不听阻拦，结队跑去中央区域滑冰。
忽然，地上的彩灯闪耀起来。红、黄、蓝、绿、橙、橙、紫，一行行，一例例，整齐地变幻着颜色。场面蔚为壮观。
“呀……”人们的脸上反射着斑驳的色泽，都惊异地看着地上五颜六色的彩灯。
这广场从三个月前就圈起来，说是有市政施工。昨天才将隔离栏拆除，大家倒也并没发现有多少不一样。只是现在，看到地上闪耀着无数宛如星辰一样灿烂的彩灯，这才真真实实感觉到广场与之前光突突的景象不一样。
灯光微微刺眼，程然眯起眼睛，本能地往沈季珞身上靠。
还没明白眼前都什么情况，只听耳畔响起轻柔的音乐声。等程然看过去，就见从地上冒出无数水柱，随着音乐的节奏时高时低，时快时慢地涌动。
“哇噻，音乐喷泉！”程然惊呼。
并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而是第一次看见占地几万平米的广场一起跳跃无数根水柱。水柱的队形千姿百态，错综复杂，直叫人眼花缭乱。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喷泉？”眼前迷离的灯光在程然脸蛋上跃动，她看得目不暇接，问身旁的男人。
沈季珞只很臭屁的答，“我是谁？”
意思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瞧把你美的”程然瞟他一眼，嘴角弯弯翘起。
耳畔响起人群的惊叹，仿佛都被眼前壮丽的景色吸引住。
成千上万的水柱变化着队形。仔细听，背景音乐是——致一生最爱的人。
先前那几个调皮的孩子穿着滑冰鞋在水柱中间穿梭，全身淋得湿透，全都灰溜溜地滑行出来。
“走”沈季珞突然牵住程然的手。
见他要把自己往水柱里带，程然吓得不轻，“喂……”
她吊着他的手臂，身子往后缩，“你想淋成落汤鸡吗？”
进去不仅被旁边的人当成笑话看，更会一身狼狈出来，她可不想陪“国民老公”上头条。
沈季珞却说，“跟着我，还不放心？”
“可是……”程然还要说什么，却被沈季珞霸道却不失温柔地往前拖。
“他们想干嘛？”
“发疯呗！”
有人见沈季珞带着程然走进音乐喷泉，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