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然点头。
她打开电脑，看时间，问，“我晚了两个小时，就写‘家里有事’好了。”
“其实请假事由你可以写得更详细一些。”张艳一双眼睛贼溜溜在盯着坐下来的程然。
程然偏头看过来，“难道人事部的人都这么八卦？连人家的私事都要问得那么清楚？”
张艳听出了程然的弦外之音。
她撇了撇嘴，说，“那你随便写个吧。”
脾气这么差，又不合群，怪不得你老公不要你！
程然刚入职，许多流程还不熟悉，不得不请教张艳。可能是先前在程然那里吃了瘪，张艳并不热情。程然问一句，她答一句。再多就没有了。
本来程然心情就不好，难免没有控制好脾气。但张艳这个女人真的很鸡婆，不懂看人脸色。
明明所有新闻出来后，程然就是一个失败者的角色出现在大家眼里，张艳却不灵性，偏要拉着程然问东问西。简直就是不管人家伤口有多深，下死手的揭人伤疤。而且背地里还和同事将程然议论了个遍。
这些程然是清楚的，并没多说什么。
但今天张艳还摆出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来打听自己的私事，程然受不了，语气自然就厉了几分。
好家伙，整整一个上午，张艳都拿脸色给程然看。
反正她也是个不受宠的女人，早晚成下堂妇，怕她做什么？
午饭时间，张艳和其它同事手挽手下楼吃饭，故意排斥程然。
落单的程然也不是特别在意这种拉帮结派的小伎俩，不过被冷落，心里多少还是会有波澜。
她没去食堂吃饭，她讨厌被所有人异样的打量。
程然想去随便找家餐厅吃饭，她站在街头，想看看哪家人气少就去哪家，手机响。
对方是串数字。
“你好？”程然停下来，接听电话。
“一起吃饭？”沈季珞的声音传来。
程然这才想起，还没将他从黑名单里剔除。
这会儿他可能正用公司的座机打过来。
“好，我现在在公司楼下，你多久能来？”
“五分钟。”
这么快？就算他的公司也在附近，但五分钟也实在太近了。而且那天他的电话刚打完，下一刻就出现在面前。难道他公司也在一幢楼里？
这么想着，程然就回头看身后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
摩天大楼共高九十九层，里面有几百家公司。他就在里面，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对了，都没问他从“盛煜”出来后，就任的公司叫什么？
待会儿要把这些问清楚。不然自己这个老婆当得很不称职。
就在程然沉思的时候，沈季珞已经来她面前。
“沈季珞，以后不准大声和我说话，不准让我受委屈，不准再和白洁暧昧不清，你听到没？”程然一只手揪着他耳朵，用霸道的语气撒娇。
“没听到。”
他这算是给面子还是不给面子？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不过没关系，自己有的是时间好好叫他听到！
“你听到没？”程然凑进他耳朵，挑逗一样的往他耳朵里呵气。
“没”。
“这样呢？”她脸蛋在他脸颊磨蹭了一下，唇吻上他耳朵。
“好些。”他道。
“现在呢？”她舌尖溜出来在他耳廓上缱绻地舔了起来。
“还差一点。”
“这样……”她干脆将他的耳朵含入丁香小嘴。
他已经走到车前，身体迅速起了反应，沈季珞开了锁，将她几乎是抛进车后座，跟着他也扑进去。
呯——重重关上车门。
……
客厅内
沈子妍走到白洁身边，她的样子很不好，就像受到多么大的打击。
就算沈子妍再好奇，也不会傻得去问她程然都说了些什么？
如今她夹在几个人中间，觉得好难做。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不再是我朋友，变成她的知己？”
就在沈子妍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白洁用一种带着敌意的语气问自己话。
沈子妍杏眸大瞪，却只是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缓缓，白洁撩开一抹自嘲的笑，“季珞离开了我，你也和她越走越近，我就不明白，她程然到底有什么好？好到让你们一个二个都觉得我比不上她，好到你们全都选择她而丢弃我！”
“小洁，你别这么说”听着她带着自怜的指责，沈子妍心里很不好受，她伸出手想抱她。
白洁一把挥开，清润的眼睛怒视面前的人，“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子妍啊子妍，你如此假惺惺，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沈子妍这个豪门千金向来被人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半点委屈？更别提被人当面辱骂。
她当下就受不了，反问，“你凭什么说我假惺惺？我和你几十年的感情，我对你哪里假过？！以前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选择程然，但后来接触下来，我明白了，因为程然比你更真！她从来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你呢？你明明就恨她恨得要死，却在我哥面前矫情，故作大气。其实你根本小气得容不得任何人除了对你之外再对其它人好！你明明爱着我哥，却搞些莫名其妙的鬼把戏骗他你要结婚？好吧，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你却又要在栽赃到别人头上，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你，全天下的人都应该让着你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自找没趣，是我活该！”白洁撕去端庄娴静的面具，吼。
沈子妍不甘示弱，回敬，“难道不是？”
说完，沈子妍又扯开嗓子说，“我好心好意赶过来帮你，生怕你被她欺负，结果呢？你在她那里受了气，在我哥那里受了委屈，却将所有不甘和愤怒发泄到我头上，我犯了什么错？我错就错在不该来，我错在不该站在你面前当你的出气筒！”
“难道你敢否认是你告诉她我的住址？难道你敢否认在她欺负我的这一过程中你没有参与过！”
“你简直就没办法和人好好沟通！”白洁的话也是戳中了沈子妍的软肋，确实是她迫于程然的“淫威”将白洁的住址说了出来。但就算今天自己没有把她的地址告诉程然，程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她，大家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