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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这样的。”程然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微微垂着头，不太敢看沈季珞的脸。还是没办法隐瞒了，不得不告诉他实情。

说完之后，耳畔长时间静默，空气里弥漫着凉得令程然发颤的低气流。

沈季珞鹰眸微眯，有危险的讯息从狭长的眼中渗透出来。

他想起那一夜，与陆厉景在大排挡的对话。那个男人虽然欲说还遮，但隐晦之中还是可以知道他确实对一个女人有过别样的心思。但那人会是程然么？

恍然间，沈季珞又想起那一次是他接到陆厉景打来的电话。若不是对方临时有事，两人早就在茶楼见面了。如果那一次他知道自己是程然的老公，程然还会受到接下来这一连串的伤害么？

后来是爷爷对他施压，以致上次两人在大排挡上喝酒，他都忘了问这事。

“季珞？”他久久都不说话，只用一双深邃却又满是异样光芒的眼睛盯着自己。这令程然略微不安，他是不是也在因为没办法替自己出头而生闷气？

“你怎么傻得让人心疼！”忽然，沈季珞一把勾住她纤细的脖子，揽进怀里。

他的力气好大好大，都把程然箍疼了。

从他怀里悄悄抬起一张伤痕累累的脸，程然也圈住他劲瘦的腰，如实说，“我不想你替我担心，也不想你因为我而做些会伤害到你的事。”

程然脸颊微微在他厚实的胸膛磨蹭，如同猫咪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她紧紧抱住他，道，“她老公是商务部长，她爸爸好像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们斗不过他们。”

“她爸是国家经济司司长，她妈也在国家能源部任要职。”对于郑露的背景，沈季珞比程然清楚多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程然有些错愕，抬头看他，只见沈季珞五官线条依旧紧绷，唇抿得很紧，一切都显示着他正在愤怒中，却又竭力隐忍着。

“不过你既然那么清楚，也自然更清楚，他们是我们得罪不起的。季珞，别生气了，我……不疼，过些天就没事了。”程然将他的愤怒理解为是在生对方的气，但要怎么办呢？与他们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程然不希望自己的老公为了自己而逞强好胜，过去吧，就让它过去！

“听好！”他突然扳正程然的身子，要她目光看向自己，“我现在确实生气，很生很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而是令我这么气愤的人是你！”

“我？”程然知道自己的老公是不会怨自己招惹那些人，那么他此刻生气的原因只有一个，“你怪我没有一早就把真相告诉你？”

除了这个，再想不到其它。

“可还记得，之前在电话里你问我，若陆厉景欺负你，惹恼了你，我会如何？”

“呀……你想吓死我？”他走路怎么不带声音？

“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我？”沈季珞眸子滑到她手机上。

铃声一直响，沈季珞就在旁边盯着，程然又不好不接，“喂？”

“程然，你个骚狐狸，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

对方的声音很大，就连一旁的沈季珞也将电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程然心头犹如有种犀牛在撞，心脏都要迸裂出胸口。

嘟嘟嘟——

电话断线，程然回头，怯生生看脸色沉得如同刷了锅底灰的男人。

沈季珞目光如炬，阴冷的声音自两瓣纤薄的唇中溢出，“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

房间内，陆厉景一把抢过电话，快速摁下结束键。

“你疯了？”他怒斥披头散发没有半分优雅的女人。

“是，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郑露冲上去，挥手就给老公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一巴掌如此用力，她的手顿时麻木一片。而她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却不能麻木，依旧会疼得她好似被挫骨扬灰。

陆厉景脸偏向一边，墨色发丝下的鬓角犹在浅浅跳动。

昨夜郑露不分青红皂白唆使一群人殴打了程然，身为丈夫的他愤怒，更是脸上无光。想着大家冷静一下，不管之后是否离婚，他都要把话说清楚。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趁他手机放在房间充电，整夜未归的妻子竟然背着他打电话辱骂程然。

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权力？是谁纵容她如此横行霸道，无法无天？

“郑露，你给我听好，你我婚姻期间，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然而我不否认，这段婚姻对我来说再也没有激情，我对你更没有半点欲望。既然昨夜你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也休怪我不念及这些年的情意。我们之间，结束了！”

“结束？呵，你竟然和我说结束？”郑露就像受了多么大的打击，她笑着摇头，涣散的目光望着雪白的天花顶。

那刺眼的白似乎可以晃花她的眼睛，痛得流下泪来。

“陆厉景你也给我听好，即便你对我没有激情，就算你对我没有欲望。但我对你还有激情，我还有欲望。只要是我想，你就属于我，这婚就离不成！”郑露怎么允许自己的男人离开自己呢？

她不甘心，也不服气。更多的是，她对他还有爱啊……

她已经变得疯疯癫癫，步伐摇晃往陆厉景来，“我要你，我不准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