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了,一个月匈前挂着实习护士小牌牌的小护士,她极随意的瞟了一眼那张输液清单,然后低声惊叹道:“这个牌子的药真管用呀,才一天的功夫就什么都解决了。”
实习护士才一说完,她身旁的护士急忙就一点她的腰,那动作,急而快,却偏偏就让古妍儿看见了。
什么药一天就什么都解决了?
解决什么了?
越想越是迷糊。
终于,两个护士走了。
古妍儿忍着痛伸出手臂硬是将那输液的小本本摘了下来。
那上面的药名都是进口的药名,如果是普通人,是断不会认识这些药名的,可偏偏,她懂得英文和德文还有日文,而那上面有一个药名就是德文的,那是德国进口的一种药。
可看完了,古妍儿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原来,她躺在病床上输液根本就不是保胎而是要为她坠胎。
她还以为是她身体不适所以才导致了流产,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柯贺哲,他不要她的孩子。
心里,一下子痛了起来。
原来,什么都是表象的东西,他不爱她了。
想起在天台上他一声又一声连在睡梦中唤着的也是‘然然’两个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怪不得最近很难看到他,甚至连打个电话给他也时常无人接。
苦笑,他们,竟是到了如此貌合神离的地步。
其实,什么都是假的。
所有的关切都是他刻意的做给她看的。
手指缓慢而有些僵硬的将那个小本本归回了原位,她的目光扫向窗口,窗外,蓝天白云,让躺在病房里一整天的她是多么的向往,可那光明却不再属于她。
她的世界里何时开始就变成了一片漆黑。
她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
如果,他不要她了,那么,他只要告诉她,她是绝对不缠着他的。
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
她要的是安然,是一个可以让自己时时刻刻都有安全感的男人。
可他,真的给不起她这所有。
昨天,听他睡梦中喊着然然,现在,他亲手结束了他们孩子的性命。
这是多么的残忍,甚至于还是偷偷的悄悄的结束了一条小生命。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
“我扶你去。”他想起了医生告诉他的话,医生说古妍儿很有可能在输液过后在今天傍晚的时候肚子会痛,然后孩子会自然流掉,想到这个,柯贺哲就忍不住的开始担心了。
扶着床站起来,再慢慢的扶着他向卫生间走去,他举着输液瓶,满是担心的看着她。
可走了不过两步,古妍儿的小腹突然的就疼了起来,那疼痛让她额头上的汗刷刷的流流了下来,“阿哲,我小腹痛,很痛,阿哲,快叫医生,孩子……孩子……”她不怕痛,她是怕孩子会出事。
“护士,医生,快来人。”他向门外吼着,自然门外的保镖会传过去话,他是绝对不能松开她去按叫铃的。
医生很快就来了,看到古妍儿一脸的汗珠,她道:“病人怎么了?”
“我……小腹痛。”
“是要上洗手间吗?”医生一边问一边心里在想着怎么措词,因为,柯贺哲已经嘱咐过他们了,半点不能泄露古妍儿输液里的药液中有催生的成份的。
“嗯,是的。”
“那去吧,回来了我再为你做一个检查。”医生说着,便要出去,看古妍儿的样子八成是要流产了,这个时候,她离古妍儿越远越好,不然,等她知道消息,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因为,那坠胎的药液是她开的进口药。
古妍儿已经等不及的要去洗手间了,“好。”笨笨的走过去,那痛,让她紧咬着唇,不喜欢在人前叫出声来,所以,她只能忍着。
柯贺哲却苦于两只手都在忙着,一手扶着她,一手拿着输液瓶,否则,他一定将他的手指递给她咬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吧。
进去了,他扶着她坐下,然后仔细的放好了输液瓶,却没有走出去。
“阿哲,你出去。”她不习惯她小解的时候他在场,虽然小腹痛,可她还是会脸红。
看着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让他真的忍不住的想要咬她水嫩嫩的脸一下,可她正痛着呢,忍了忍,他现在要陪着她一起走过这最难过的时候。
“妍儿,很痛吗?”
“嗯,很痛。”
他握住了她的手,“有我在,肩膀给你靠着。”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替她痛了,现在才只是一个小产,她就痛成这个样子,那她从前生晓丹和晓宇的时候,她的痛岂不是要比现在强烈几十倍吗?
越想越是歉然,手指为她拂去额际的汗珠,“妍儿,要是痛就叫出声吧,没人会笑话你。”
“阿哲,我解不出来,怎么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的原因,她就是解不出来。
“放松,一会儿就好了。”诱哄着她,绾着她的发丝到耳后,他还是喜欢她留长发的样子,自有一股子妩媚的味道,让人着迷。
“阿哲,你出去,快,不然我真的解不出来。”她越急,小腹越痛。
“不要,我要陪着你。”他却说什么也不出去,真怕她会有什么闪失。
慢慢的,她放轻松了,就在那痛意中,‘忽啦’,就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来。
那绝对不是尿液。
低头看下去,血,天,她的孩子。
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孩子。
怪不得她的小腹会痛,原来这是流产的征兆呀,她怎么笨的现在才想到呢,“阿哲,救我,救我们的孩子。”古妍儿喊着,人已经晕厥了过去。
感受着她软若无骨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柯贺哲的心疼是那般的重。
心疼她,也心疼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