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堂听到这话,猛地拍了拍李泽恩的肩膀,“我说老弟,你对这大朗的人事,可是比我还清楚啊。怎么样,我想见见杨少,你哪天安排一下?”
李泽恩笑了。他知道李明堂和他走得近的原因,一来是臭味相投,二来是李明堂本来姓谢,这个家族也都是些大人物,但与兵方没什么关系。
李泽恩,还有杨少,都是兵方的底子。既然对方想搏大,他就要利用这个机会,将陶庆弄出来,同时还要将大朗这边的利益牢牢地抓在手里。
“行,李哥,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会尽快安排。对了,我还有一个弟弟叫陶庆,他还被市纪委关着呢,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李泽恩说道。
李明堂知道陶庆犯的事,他虽然想给马文生处处掣肘,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触犯法律。
陶庆的问题早已定性,他不可能替陶庆说话的。
但是,眼前这个李泽恩就这个问题已经说了两次了,再这样虚于委蛇,只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差。
“泽恩,上次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他收受的贿赂数目不小,还有,关键是逼死了郭文芳,让省里老大都动了怒,我想,我这边努力,你再让你家老爷子和大佬说说,这事便成了,”李明堂耍了一个滑头。要是省里的一号大佬松了口,还用得着他来说情吗?
李泽恩当然听得懂这话里的含义,他心里暗恼,可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
毕竟他在大朗做生意,要仰仗李明堂的地方很多,和李明堂闹翻了,没有半点好处。
李明堂看了他笑了笑道:“如今有个人,只要你肯挖掘,我敢肯定,她和马文生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只要抓到了真凭实据,要想拿捏他,想整他,不过是一件简单不过的事,用不着你这么跑来跑去辛苦的。”
李泽恩立即来了精神,问道:“谁?是谁?”
李明堂淡淡地说道:“我记得马文生在津县县的腾龙镇干过。那个时候,他只是镇长,书记却另有其人。这个书记是曹文雪提起来的,是曹文雪的贴心手下。而这个女书记对马文生却没有下过狠手。”李明堂在大朗呆了一段时间,他出身省财政厅,早就谙熟官场之道。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已经知道曹文雪被兵方控制了,这一点,在池薇开的市委常委会上已经有过说明。
那么马文生在这里面充当的角色是什么呢?
李泽恩突然激动了,他把手中的酒杯不停地旋转着,嘿嘿地笑了,“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后面的话他准备说,可是想到了这话对李明堂的冲击,便缩了回去。
李明堂看了看手腕上的那只名牌表,说道:“这两个小子也该玩够了。等他们出来,我来分配一下任务。你的职责,是要尽快找出马文生和王明芳之间到底有没有故事。”
李泽恩通过李明堂近于猜谜式的暗示,早就知道他的着力方向,自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等胡士敏和邢加森满面红光地出来,李明堂微微地笑了。他知道通过这一夜,这两个家伙对他更加地死心塌地,再也不会跑到马文生的阵营里去了。
经常有这样的情况,往敌方阵营里派兵,最后这个兵反戈一击,却成了自己的绊脚石。李明堂既然要做大,就必须牢牢地把握这帮人的把柄。
“你们在津县这边分管的领域,基本没有什么动作啊?”李明堂转了转酒杯,很不高兴地说道。
胡士敏这个时候开口了,“李市长,不是我在您面前告状。马文生书记出国进行友好访问后,县里的大事小事都由戚雨婷一手掌握,我们除了汇报就是汇报,汇报之后,她又说大事得等马书记回来定夺。您说,我们还能有什么做为?”
邢加森前面被李明堂骂过一次,说话也谨慎了些,他见到李明堂旁边坐着李泽恩,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李明堂的把子,便笑道:“市长,我们哪里敢辜负您的期望,只是这个津县县,早就成了马家天下。不知道您对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指示,我们是您提拔的。什么时候都听您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