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就说:“要是方便的话,就在这吃吧。”
小赵连说:“方便,方便。”
很快就给华子建送来了稀饭,鸡蛋和几个小菜。
华子建很奇怪的问:“这稀饭还是热的?”
蔡局长就说:“小赵心细的很,来的时候专门给你带了一个保温桶你,饭菜装在那个里面,不会凉。”
华子建就连声的道谢着,他也是真饿了,就在茶几上铺开了,吃了起来。一面吃,华子建就一面问:“大家昨晚上有没有想到什么好一点的方法啊?”
蔡局长知道华子建说的是项目审批的事情,就惭愧的说:“华市长,这事情很棘手的,我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要是勉强说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重炮轰击一下,说不定有效果。”
华子建心中叹口气,这次自己过来,基本就是带了好多实物,比如烟酒,茶叶,人参,鹿茸什么的,没有准备送钱,来的时候冀良青还提醒了一下,但华子建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那个为养殖基金准备的三十万元,差一点就要了自己的老命,所以不到万一,他不想出此下策。
而且昨天晚上华子建见到了华悦莲之后,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件事情就算送钱也是解决不掉的,关键在于刘处长现在有个心病,他对自己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怨恨,这就不是什么别的方式能解决的问题了。
华子建皱着眉头,边吃,边想,但一时也是想不出什么好一点的办法来。
华子建就让蔡局长带着他们局的那个科长先去交通厅打探一下,看看厅长回来了没有,这里离交通厅也是不远,华子建的想法是厅长如果在,自己过去见上一面,给厅长好好说说,最好能把人家请出来,那么事情还是有点转机的,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处长总不敢和厅长杠着来吧。
蔡局长和那个小科长也就不敢耽误,赶忙离开了华子建的房间,带上东西打前站去了,华子建吃完饭,又喝了一会茶,那面就传来了消息,蔡局长说人家厅长在呢?他们已经开始挂号了,请华子建过来。
华子建听的好笑,这见厅长怎么和医院见专家治病一样,还要提前挂号,不过想想也很有道理,见专家门诊那是要多花钱,见厅长可能化的更多,华子建就不想这个问题了,带上了秘书小赵,赶到了交通厅。
到了厅长办公室附近,就见到蔡局长和那个小科长了,两人说牛厅长办公室还有人,一会他们前面还有一家,等这家谈完了就轮到新屏市汇报工作了。
华子建笑笑,就在旁边的一个接待室等着,接待室里面还坐了好几拨人,都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华子建心中感慨啊,想当年乐世祥在的时候,自己在柳林市当市长,到了省直机关来,那里用的着排队啊,现在斗转星移,世事变迁,自己成了虎落平阳被犬欺,龙行浅谈遭虾戏,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等人人家厅长来翻自己的牌子,考,怎么说的自己跟一个妃子一样了。
不说华子建在这莫黄打气的干等,却说那个二公子李啸岭,昨天等了一晚上,也没见华子建给他来电话,这心里就很奇怪了,从时间上估算,华子建应该到了一天了,他就一个电话给华子建挂了过来:“嗨嗨,华领导,你到底来省城了没有啊?”
华子建放开了手,端起了酒杯,喝掉了杯中大半的红酒,说:“是的,这也正常,因为我们是有感情,有个性,有脾气的人。”
华悦莲也端起了酒杯,小口的呡了一下,说:“对了,约你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要给你说一下。”
华子建在手中旋转着高脚杯,点点头,认真的听着。
华悦莲咬了一下嘴唇说:“你是不是来交通厅跑审批项目的?”
华子建没有说话,依然点了点头。
“恐怕你们的事情会很麻烦,他回家说了,他要让你们筋疲力竭。”华悦莲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就有点红晕,有点惭愧的样子了。
华子建一下就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去问华悦莲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华子建在交通厅的时候,已经大概猜出原因,华子建不想让这样的问题带给华悦莲不安,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他对你好吗?”
华悦莲愣住了,这个问题一下子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有点嗫嚅,有点伤痛的说了一句什么,但华子建没有听清,华子建就看着华悦莲,又说:“只要他对你好就成了。”
华悦莲却一下子摇起了头,很快,她的脸上就留下了泪水,她抽搭着说:“他从来都没有对我好过,从来都没有。”
华子建一下就呆了,他难以置信的说:“怎么会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华悦莲说:“谁知道呢,谁知道呢,我们从结婚之后,一直都是分居。”
华子建真的感到诧异,他看着华悦莲说:“分居?从结婚就开始?这样的生活你为什么要去维持,到底为什么?”
华悦莲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抹了抹眼泪,直视着华子建说:“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女人。”
华子建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有带你痛苦的说:“真难为你了,那那就结束吧。”
华悦莲摇着头,说:“我几次都提出了离婚,但每一次他都不断的哀求,我硬不起心肠。”
华子建无语的端起了酒杯,一口喝掉了满满一大杯的红酒,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无奈,什么是痛苦,自己一直都认为华悦莲的生活应该是美好的,省城的五彩缤纷应该是属于她们的,但谁能知道啊,原来在最繁华的地方,也有最孤单的人。
夜已很深,昏暗的酒吧内,江可蕊坐在烛光的阴影里,疲倦的依靠在墙壁上,在烛光里,她的美丽更为明显。她的头微微向上仰着,她的目光神游,嘴角却浮现的落寞,这时终于响起了《回家》的曲调,这是每晚的最后一支曲子,也是宣告酒吧打烊的曲子。
他们离开了,默默无言的离开了这里,在华子建送华悦莲回家的路上,他们都很少说话,他们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只有在走到家属院的大门口华子建将要离开的这一瞬间,华子建看到华悦莲眼中的泪花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