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教训还不懂的收心,那就太傻了。
他的表白不会让她感动了,冷硬的心已经没有办法融化。就像秦子安说的,她是一块冰,一块石头。她只恨自己这块冰不够冷,这块石头不够硬。
以后,她要让自己铁石心肠。或许女人都需要男人,男人也需要女人,假如她真的是本能需要。再找,也不会让人左右她,她只会让对方臣服。
现在,他说会消失一段时间,至少不会总缠着她吧。
“好,谢谢你!我有事会找你帮忙的。”她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傲气,省的激发他征服的兴趣。
这个态度,让安俊生很满意。
“我猜你也不会找我,不过如果你真有需要,我会从天而降的。”他笑呵呵地说。
“嗯,我相信你做的到。”她淡然地说。
“怎么一下子这么听话了,我说什么你都说对,是想尽快脱身吗?”他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她的小心思难逃他的法眼。
“是,是想脱身。我现在看到男的,头都是大的,所以真的拜托你,赶快消失。”
“好,如你所愿,送你到家就消失,你可别到时候又想我。”他自信满满地说,却换来她的苦笑。
想他,真够异想天开的,除非她是没什么事做了。
送完沈可佳,安俊生果然消失了,说话算数。
她的生活回到了最简单的状态,每天和父母一起吃饭,上班,下班。
就是母亲发现她晚上睡觉很不安稳,常常说梦话。
“秦子安,我恨你……”
“秦子安,你好些了吗?”
“秦子安,你就是个混蛋。”有时,她甚至会在梦里哭,哭的很伤心。
母亲除了叹息着,轻轻拍她哄她,也改变不了她。
第二天一早,她会隐约记得前一晚的梦,尤其是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红肿的双眼时,她会看不起自己。
沈可佳只是嘴硬,其实心里根本就放不下秦子安。也不知为什么,以前虽然也爱杨朋义,离开他好像却没有离开秦子安这样痛苦。
可能因为他还在生病吧,她总梦见他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总觉得他好可怜。
她要去看他,也许看他好了,她也就能释怀放心了。
这天又是她的休息日,她坐公交绕了大半个城才来到第三医院。
上了四楼胃肠中心的住院部,她心里又紧张起来。看看他就看看他,一个分手了的前男友,还紧张个什么劲儿呢?
可她偏紧张,一想到他曾用那样的眼光看她,她就紧张。
甚至,她有种逃跑的冲动。她深呼吸,告诉自己,你就是来看他一眼然后可以放心地过自己的新生活了。这没什么好紧张的,他也不会发现你来。
她小心翼翼地到了他所在的病房门口,向里面探看,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呆地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他又瘦了一大圈。
他在两个女人的照顾下,应该过的很好啊,为什么又会瘦了呢?秦子安没刮胡子,整个下巴甚至连到耳际都是新生的胡茬,人看起来颓废没有活力。
天呐,这还是她曾经爱过的那个总是精神奕奕的男人吗?
她记得,他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她记得,不管她什么时候需要,他总是从天而降。
为什么短短的几天,他就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
他是为了我沈可佳吗?不是,应该不是,不可能是。
以为看他好了,她会不再愧疚。谁知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心疼更甚,不舍更甚。
要是他一直这样颓败下去,她还能不能舍得离开他?他真是的,故意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就是想让人心疼他吗?
秦子安这一次病的不轻,都是为了沈可佳才这样的。
他想,这辈子他都不会为这个女人伤心了,不值得。可是眉姐和秦子琪陪着的时候,他故意有说有笑的,觉得心里还没那么难受。
只要一静下来,他脑海中总是上演捉奸时的画面。
他总在琢磨着当时沈可佳说的每一句话,他在揣测,会不会她是在做戏?
就有那么巧,他走的那么晚,她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找男人?她要是找男人,带东西干什么?
但是那里确实是有个男人啊,要说是她雇的,也不可能。晚上太晚就不大可能,早上又太早,也不可能。
他去找他们的时候也就六点多,除非他们在一起过了夜,否则无从解释。
这个男人,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以前没听沈可佳提起过。对沈可佳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这个人就应该是临时性出现的。
难不成她是去找了个陌生男人发生一夜晴?我就在她害怕的时候走了,她生气,可也不至于要去一夜晴来报复我吧?
就说沈可佳报复心重,也不该重到这种程度。
他反复地想,克制不住地想,怎么想怎么觉得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就算再有疑点,他也没有勇气去找沈可佳问了。既然她都选择离开了,他还能勉强她回到他身边吗?
忽然,他感觉到有人在关注着他,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让他抬起头往门口看。
沈可佳没料到他会忽然往外看,本来她是躲的很远的,是为了更仔细地看他,才越靠越近。
他这样一看,吓的她忙闪身,衣袋里的手机就这样滑了出来。
“啪”地一声,手机掉地上了,她忙蹲下来捡起就跑。
秦子安下了床,也顾不得身体不舒服,跑着追了出来。
他觉得那人影一定是沈可佳,一定是她,她来看他了。他原来是这样想见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却还是想见她。
“站住!沈可佳,你站住!”他看到她了,尽管她已经快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追不了你,你站住。”他已经觉得胃疼的要受不了了,停了脚步,扶着墙站住了。
“哥,我知道了,谢谢你为我们着想那么多。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他是感觉到胃忽然很痛,痛的他冒冷汗。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本来就脆弱的胃吃不消了。
几乎不能移动,他很快就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
拼命捂住自己的胃,实在是吃不消了,他曾经因为胃出现了问题昏倒过。生怕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硬撑着给秦子琪打了个电话。
妹妹一听到这件事忙不迭地赶过来,路上还给眉姐也打了电话。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地赶到时,秦子安已经失去了知觉。
叫了救护车,把秦子安送去医院急救,两个女人在走廊外徘徊等待。
“子琪,没事的。子安他身体不差,一定没事,你别怕,乖。”梅眉对秦子琪一向好,秦子琪因为内向和她互动不深。
梅眉却也不介意,照样对她好。多年来,持续不断地照顾她,这也是秦子安感谢梅眉的原因之一。
劝了一会儿秦子琪,她借故去卫生间,离开了她的视线。
梅眉拨通了沈可佳的电话,劈头盖脸地问她:“你到底对秦子安做了什么?”
“怎么了?”沈可佳一听,语气不对,难道秦子安出了什么事吗?
“他为你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胃部大出血,现在医院急救。”
“什么?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看他。”这个消息,让她一瞬间忘记了所有对他的恨意和怨怼。
想起上次他生病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心疼啊。
这个流浪的小男孩,即使是长大了,小时候受过的罪还一直折磨着他,又怎能不让她心疼。
“不必了,既然已经答应过要离开他,就彻彻底底地离开他吧。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让你来看他。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说完,梅眉果断地挂了机。
她以为是秦子安生病了需要她,让梅眉找她的,也许是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只是一个警告电话。
“姐姐”那样喜欢他,肯定会照顾好他,人家又有钱,哪儿用得到她沈可佳瞎操心了?
想是这样想的,从接到电话开始,她却一直心不在焉的。
梅眉不肯告诉她,秦子安怎么样了,她心急如焚,一颗心全在他身上。
虽然他可恶,脚踩两条船,对她的确是真心的啊。这次胃出血,又是为她喝酒喝成这样的。她该怎么样才能知道他好了没有,要是这样等在这里,会疯了的。
“爸妈,我出去一下。”一直伪装着笑意,和父母哥哥吃完晚饭,沈可佳终于呆不住了。
和父母打了招呼,从家里出来,却不知道能到哪儿去找他,实在不行,就每家医院都跑一遍?
刚走出新租住的小巷子,就听到身后有车喇叭响。她以为自己挡到了路,便往旁边让了让,谁知让了,喇叭还在响。
她不悦地回头看,刚想要教育两句,就见那车的车窗打下来,露出安俊生英俊的脸。
“到哪儿去?上车。”他说。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出现在这儿肯定不是巧合。难不成他跟着她了?这个公子哥,他到底要做什么?
“安俊生,我已经和你道过谢了,我们之间好像不熟。请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说完,沈可佳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你看起来像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办,相信我,我肯定能帮的了你。如果是急事,就别推脱了,上车来吧。”她态度冷淡,他却无所谓似的,自说自话。
沈可佳听到他的话了,也许他能帮她,但是她不想寻求他的帮助。
打车跑遍所有医院也要花费不少钱,但她想知道秦子安到底在哪儿,这时也豁出去花钱了。
见沈可佳站在那儿,看过往车辆,安俊生猜测,她可能是要打的吧。
车向前滑动,在她面前停下来。
“沈可佳,免费的的士你为什么不打?”
“市长公子的车打不起,起步价太高,谢谢了,您请便。”她态度依然冷冷的。
“你要是不上车,我会一直跟着你。”他很执着很坚定地说。
“你是闲着没事干吗?要是闲着没事,随便去找什么女人玩游戏,就是别找我,我没这闲工夫陪你。”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么就那么无聊,追女人有那么好玩吗?
以他那样的家庭,就算是追了,也只是玩玩而已的。
家里会随便让他娶个女人吗?所以,这些真的只能是游戏,是他们不负责任的猎奇。
“偏偏我就看上了你呢,怎么办?既然看上了,你不陪我玩,我就一直缠着你,你怕不怕?”他问。她这样说他,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呀。
他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他从没追过女孩子,都是人家追他的。
他看上她了,她却不拽他,这让他的自尊心情何以堪?她越是不待见他,他还偏就要缠着她,非让她对他动心不可。
“我有什么怕的呢?我一来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二来是个普通小老百姓,你要是不怕影响不好,你尽管跟着你的好了。”这种人肯定是你越不让追,他们越要追的,何必逆着他们来呢。
来了一辆的士,沈可佳刚要拦,被安俊生把车一横,挡住了。
再来一辆,还是如此。
“你干什么?这样很讨厌,知道不知道?”属苍蝇的啊,惹人嫌。
“上车,今天让我帮你办了这件事,兴许我一高兴以后就不缠着你了。”他淡定地说,那该死的态度,竟像极了某人。
想到某人,沈可佳没办法较劲了。
好吧,免费司机干嘛不用,不是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吗?
见沈可佳上车了,安俊生心内狂笑啊,终于还是得逞了吧。
“欢迎您乘坐本公司出租车,前排乘客请系好安全带。”他搞笑地说。
沈可佳哪儿有心思笑啊,才不理会他的贫嘴。
“美女,去哪儿?”
“是你自己要当司机的,今天可够你跑的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你就从这里开始,见到一家医院就停下来,我上去看看有没有我要找的人。”
“是秦子安?”他皱着眉问。
让她这样在乎的,应该是她男人吧。即使是伤害她那么深的男人,病了,她还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