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佳,你到底怎么了?”他说着,来搂她,却被她闪身躲开。
“没怎么,回去吧!”
“你告诉我,我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猜透你心意的。告诉我吧,有时候我也很傻,说错话也会不知道。”他很温柔地说。
要她怎么说呢?说感觉他还是把她当外人,所以她有点难过吗?
“你没说错什么,我只是想自己的心事呢,别多心了。而且你也不用哄我,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我知道,在你心里,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朋友。”还是拐弯抹角地说了。
“怎么这么说呢?在我心里可没把你当朋友,你是我女人,是我老婆,是我最亲的人。”他不吝啬自己的表白,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的眼睛说。
灼热的目光烫到了她,她却回避了。
“是吗?可我没感觉到,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外人。”他的深情表白,终于激发她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外人?原来她是这样敏感啊,猜到了秦子安不想让她知道秦子琪的事,以为他是故意把她划在家人之外吧。
“傻瓜,有些事……相信我,子琪是个敏感的女孩,太敏感了,所以她的事都不愿意让人知道。你没听到吗?她连辞职换工作,也不和我说。对我来说你是至亲的人,对她来说,你却还不熟。你是善解人意的,一定能理解得了,对不对?我相信以后你们会是最好的姑嫂,你会帮我让她变的开朗些的,你一定做得到。沈可佳,相信我,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爱人,我妻子,我要跟你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在寂静的夜里,他的每句话说的都温柔诚恳极了。
沈可佳刚硬起来打算不再把他当成亲密爱侣的那颗心,又被他说软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不是他和她生分,是他妹妹的事。
人家还是个小丫头,肯定很多隐私的事不想让外人知道,倒真是她敏感了。
可你为什么要在意人家是不是把你当成自己人啊,口口声声说不把他当成你的什么人,却还是为这点事生气闷闷不乐。沈可佳,看来你有点心口不一了。
“我又不是想的这个,你解释这么多干什么?”心里的结已经解开了,嘴上,她还是不服输。
而且被他说中了心事,有点脸红。
明明就是,还说不是,她真嘴硬啊。他勾起嘴角,邪魅地笑了笑,问:“承认爱我就那么困难吗?在乎我,才会怕我不把你当成自己人吧?”
这话……沈可佳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又想回避开他的逼视。
奈何小脸还被他捧在手心里,想扭头,扭不开。
“看着我,沈可佳,别逃避了。你爱我,承认吧!”他诱哄着她,让她在他温柔的话里沉醉。
她这二十多年以来,就爱过杨朋义。现在,让她承认爱上他,实在是千难万难。
早已有了感觉,却还要自欺欺人地逃避,她只能逃避。
“你想多了!”她还是那句话。
“骗得了我,你能骗你自己吗?该死的沈可佳,我就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低吼一声,他忽然狂热地贴上她的嘴唇。
她又要躲,头却被他双手固定着,逃得了吗?
吻,铺天盖地的热吻,亲的她娇喘连连,亲的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要亲到她大脑缺氧,亲到她像傻瓜一样只会跟他说是。
夜已深了,街上行人稀少,他们紧密地吻在一起,诉说着刚相爱的热切。
不知什么时候,捧着她小脸的手,到了她腰身上。箍着她的小腰,把她紧紧贴在他雄壮的身躯上。
男人像坚硬的磐石,女人如柔软的青藤攀在他身上。这时刻,无需要她用语言承认是否爱他。
狂乱的吻,密切的回应已经告诉彼此,他们是相爱的。
她需要时间,他总是忘记这一点。总想着让她早点承认,早点结成连理,仿佛晚一天,她都会跑了一样。
“又惹我,真恨不得在这儿把你给办了。”他嘶哑着声音说。
谁惹他了?他自己惹的,还怪她头上去,懒得理他。
“好了,我们回去吧!”她说,小脸羞红。
“让她一个人多睡会儿,我们散散步吧。”难得今夜并不冷,回去那么早,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还不憋疯了。
还是在街上好,也不会想着乱来。
“嗯!”她轻声应着,点点头。
他牵起她的小手,放在他臂弯里,又把她头掰过来,靠在他手臂上。
她没有反对,他偷偷的欢喜。
一路,不再说话,柔情寂静地流淌。
第二天,沈可佳执着地要求秦子安再去打针,他却死活不肯,说是急着上班好给她哥办事。
沈可佳没办法,只得开始做自己的事,上午去参加了一份面试。
如今,她一天也不能闲着了,必须立即工作,好贴补家用。
这份工作信息是她在网上找到的,培训师工资每月四到五千,在这座城市,不算低。
她知道自己也许不能胜任,还是想尽力一试。
面试官是私企的老板,姓罗,中年人,一脸的睿智和蔼可亲。
“你曾经做过哪些培训?”罗总问。
“我没做过全职的企业培训师,只是考了企业培训师资格证。但是我在原来的公司是做市场部的,也需要给软件供应商培训软件的应用。另外在学校里有过演讲经验,台风很好。”
“嗯!”罗总沉吟了一下,而后跟她说:“这样吧,我告诉你哪些店是我们公司经营的,你如果有时间现在就走一下,然后下午给我一份你对各个品牌的认知。你可以随便写,从什么角度都行。”
“好!谢谢罗总!”罗总于是跟她说了一些品牌,沈可佳接了任务就出去了。
跑了一整个上午,中午饭她都没吃。下午,她把自己所见所思所想打成文档,交给罗总。
他虽然没说让她写什么,但她想,做老板的人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盈利吧。
而且时间很短,她也只能从比较肤浅的地方入手,比如员工的服务态度,店里的陈列给人的感觉,这些又会对销售造成哪些影响等。
“很好很不错!”罗总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竖了竖大拇指。
“好,麻烦你了!”沈可佳站起来,客客气气地说。
这家伙今晚没少喝酒,她是不放心他开车了,他妹妹喝多了,他也差不多了。
看来,她要一起照顾两个酒鬼了。
“佳佳,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也睡得下。”晚上走,虽然有人送,沈母还有点不放心。
“不了,妈,他妹妹那儿有事,我们得赶紧走了。”
两人告别,出门后,沈可佳说什么也不让秦子安开车。
他拗不过她,只得和她一起打车去接妹妹。
“子琪,怎么喝成这样?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见面,秦子安就急切地问妹妹。
“司庆……”她迷迷糊糊地吐出两个字,倒在哥哥身上。
“司庆怎么庆到这里来了?”奇怪啊!杨朋义在这里上班,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嘿嘿,我换工作了,没告诉你。”她傻呵呵地乐。
这回换工作的确没跟哥哥说,他总是为她操心,她是想自立一点的。
谁能知道,阴差阳错就和杨朋义重遇了。他打破了她的平静,打破了她内心的平静,让她忽然想买醉。
秦子琪觉得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曾做过的美梦彻底碎了。
当然得碎,她不主动说明,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痴恋。
“先扶她回去吧,回去再说!”沈可佳在旁边劝道。
秦子琪这才注意到,和哥哥一起来接她的,还有一个女人。
“哥,她……是谁?”她问,有点看不清沈可佳的面貌。
“是你嫂子!”他沉声说。
从没想过这姑嫂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可佳应该不会看不上子琪吧。不会,可佳不是那样的人。
“嫂子?”秦子琪好笑地说。
“嫂子?你结婚了?好啊,好啊,都结婚了,都结婚吧!只有我是没人要的丫头,只有我!”说着,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什么叫“都结婚了?”秦子安一时摸不清来龙去脉,也不好一直问她,拦了辆的士,和沈可佳一齐把她扶回家。
“今晚你们两个人睡床,我睡客厅沙发。”他说道,沈可佳点了点头。
秦子琪头刚枕上枕头,忽觉一阵恶心,呕地一下就吐了一地。
沈可佳闻着吐出来的臭味,也觉得胃部翻搅,连呕了两下,只是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醉的不清,秦子安,你要是走得成路,到旁边的药店看看有没有醒酒药。没有的话,就去买点牛奶来。”沈可佳吩咐道。
秦子安答应着,出了门。
回来时,沈可佳已经把刚才她呕出的秽物收拾干净了,正柔声哄她呢。
“子琪,有什么事和姐说吧!”
“什么姐?你不是我嫂子吗?都结婚了……都结婚了。”秦子安一进门,又听到妹妹说这句话。
奇怪,是谁结婚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她的心一直是封闭着的,连他这个哥哥,想要走近都是那样难。从小到大,除了他,只有杨朋义曾让她敞开心扉过。
杨朋义!完了,估计是他们遇见了,一定是。
公司司庆,是带家属的?所以她知道了杨朋义结婚,才这样伤感吗?
傻丫头啊,她不会还惦记着曾经强暴过她的人吧?要是不惦记,为什么这么伤心,或者是因为恨他?
恨他结婚,而自己因为不清白不能结婚,才这样伤心,应该是这样的。
“子琪,不想这些了,乖,把这个药吃了。”秦子安来到床前,柔声哄她,把药放进她手掌心。
“不,不吃药,这样就能忘了那件事。哥,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吗?呜……呜……”她执拗地说完,呜呜哭起来。
沈可佳感觉这是两兄妹的秘密,她不方便听。
“你们两个聊,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解酒的水果。”沈可佳说,出去了。
秦子安也怕妹妹说出那件事,便没拦着沈可佳。
走到街上,她忽然感觉自己是个外人,所以不可以听他们的话。不过,她本来也是个外人,和他并没有什么,她这样跟自己说。
秦子琪并没有继续说那件事,而是伏在哥哥的肩膀上尽情地哭。
命运就是这样爱开玩笑,初次月经,偏选在义哥在的时候来,她委屈啊。甚至无数次地想问苍天,为什么她这样苦悲,还要给她雪上加霜。
此时,她为之伤心的男人在舞池中搂着新娇妻翩翩起舞呢。
不知为何,一见李嫣,老板刘总眼睛就挪不开。她是今夜闪亮的焦点,他注意到,不光自己的眼睛围着她转,还有几个男人也都不怀好意地看她。
为了接近她,他特意请了几个女员工还有男员工的家属跳舞。
几曲应付性的舞蹈结束,他忙不迭地来到杨朋义和李嫣身边。
“小杨!”他很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姓杨,还是刘总装作无意地刚打听到的。
“刘总您好!”杨朋义诚惶诚恐,什么时候他有面子让老板跟他说话了。
“我想请你爱人跳一支舞,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他笑问。
杨朋义也注意到了,他和别的员工家属也跳舞了。不过他还是不大喜欢李嫣抛头露面,有点吃醋。
“她不会跳,我怕她踩着了您。”他婉拒道。
李嫣却笑了,柔声说:“朋义,刘总请我跳舞,是给我面子。我看他舞跳的极好,虽然我不会,他可以教我,我们不能连刘总面子也不给啊。”
“是啊是啊,不会我可以教,一看你爱人就是聪明的女人。”刘某人笑的灿烂,杨朋义没法儿,李嫣都愿意了,他还能说什么。
“请!”刘总弯身鞠了一躬,而后搂着她纤细的小腰,旋进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