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木少离好奇,莫晓竹也好奇了,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去睡了。”打着哈欠,这一晚她甭想洗个热水澡了,绝对的没有这个待遇了,明天一大早起来再拜一拜,早上的拜应该是最灵的吧,一想到这个,她是说什么也不能走了,为了孩子们,就忍一晚上,车上将就睡吧,“少离,车钥匙给我。”
木少离掏出车钥匙一抛,“接着。”
“施主,你要是住我们这里,那要跟我去登记一下。”
“那刚刚那人登记了吗?”
“呵呵,这倒没有。”
“那为什么我一定要登记呢?这不公平吧。”
“这位施主有所不知,其实,我们这小寺院就是刚刚那位施主舍的钱才建起来的。
“什么,你说什么?”木少离只知道水君御进军房地产,进军餐饮业,却从不知道他还有盖寺院的爱好?这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吧。
“这座寺院所有的建筑和花销都是刚刚那位水施主施舍的,所以,这里就象是……是他的……”
木少离傻了,莫晓竹更是傻了,水君御多狠的一个人呀,以前又是黑社会的老大,可他居然花钱建了这么一个寺院,木少离现在是彻底明白了,怪不得洛婉带他来这儿,原来这是她儿子建的寺院,那得花多少钱呀。
“咕咕……”来的时候急,又碰上塞车,原以为来了这里就离开的,却不想水君御念了多久她就念了多久,总觉得合两个人的力量一定能找回孩子们吧,可这会儿,她饿了。
那小和尚瞟了她一眼,头低垂着,笑了,“女施主饿了吗?”
莫晓竹真的一点也不习惯这寺院里的和尚说的话,那称呼让她仿佛回到了古代一样,让她别扭着,可,她是真饿了,“嗯,有点。”
“我知道了,两位施主请吧。”
于是,木少离只得先把莫晓竹送到了车上,然后跟着那小和尚去登记了,这样的年代,估计除了出家的和尚和姑子以外,没人喜欢住这样的地方吧,就算是有电视能上网他也不喜欢。
可,因着好奇,木少离硬是留下了。
莫晓竹到了车上,看看手机,真的很晚了,打了一个哈欠,忍着饿,她穿着衣服蜷缩在车子的后排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得真香,跪了那么久,久得两条腿早就乏得不行,这一躺,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可是,睡着归睡着,她的肚子却还是饿着的。
睡的正香,鼻间好象是传来了香味,真香。
那香气让她迷迷糊糊的就睁开了眼睛,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睡在寺院前的木少离的车里的。
那香气还在,她循着香气看过去,整整的一大盘子,那好象是鸡腿一样的食物,而且,还冒着热气,真香呀。
“咕咕”,只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是木少离的车,东西又是放在她面前的拉桌上的,这应该是木少离拿给她的食物吧。
只是,她觉得那不应该是鸡腿吧,寺院里怎么可能会有鸡腿呢?
这的人没人敢吃鸡腿吧,至少吃了也是偷偷吃,断不会还拿给她的。
“咕咕”,肚子又叫了,那香气让她更饿了,忍不住的就拿起了一个‘鸡腿’鼻子间嗅了嗅,其实,她还是有点小担心的,要是上面抹了药什么的,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t市可是一直有人想要她的命呢,三番五次的出事她就知道了。
真不知道那人是谁,一心的就是想让她死。
吃吧,饿了呀。
一口就咬了下去,真香,那是炸得香香的豆腐皮,再咬下去,原来那裹在豆腐皮里面的长长的一条是土豆条,只是因着都被油炸成了金黄色,再加上这车里太暗了,所以,她刚刚居然没看出来,吃了尝了才知道这是假鸡腿,是土豆和豆腐皮合在一起做的。
可是那味道一点也不差了鸡腿,她甚至觉得比鸡腿还更好吃,吃了一个又一个,一会儿的功夫,那整整一大盘子的‘鸡腿’就被她吃光光了。
打了一个哈欠,吃得热乎乎的就想睡,以后回去,她也自己做一下这假鸡腿,应该就是豆腐皮裹了地瓜粉然后一圈一圈粘到土豆条上的,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做的了。
便宜又实惠,重要的是好吃,这才是重点。
吃完了,盘子还放在那儿,她得继续睡了,天亮的时候还要起来继续给薇薇和强强祈福呢,可是这一次,当躺下来,她却再也睡不着了,根本就是了无睡意。
躺了半天,最后她坐起来把车内的灯给关了。
车里暗了下来,这样的气氯最适合好睡了,而她也又重新躺好在了座椅上,可是,一点用也没用,她躺了半天,还是睡不着。
莫晓竹只好躺在那了,大半夜的又是在郊区,还是在寺院前的空地上,她除了呆在车里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脑子里先是数着数,可是数着数着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想薇薇,想强强,还想妈妈。
翻来覆去的,越是睡不着越是着急,索性拿起手机摆弄着,她给木少离发了一个短信:谢谢你的鸡腿。
可,木少离居然没回,他一定是一给她送过来鸡腿就回去睡了,这厮睡得还真的挺快的,倒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真是羡慕嫉妒恨,。
又发了一个短信给安阳,“晚上不回去了,跟朋友在外面呢。”
可,安阳却直接就打给了她,一接通,直接就急道:“竹子,我以为你失踪了呢,你可吓坏我了,为什么不回我发给你的短信?”
安阳这一质问,莫晓竹才发现她的手机里还有几封没有打开的短消息,“呵呵,我才看到,不好意思呀,以后绝对不敢了。”
“喂,死竹子臭竹子,你以为你不敢就行了吗?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现在安全不安全,你不回信息也不回家,我以为你出事了呢,才还想着要报警,幸好你的短信来了,要不,录口供什么的可麻烦了,程序也特别多。”
“嗯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要学会多问多做事,不然,被人骂了都还帮人数钱呢。”
安阳却还不饶过她,“你想起来就好,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应该是明天下午才会回公司了。”
“竹子,你到底在哪儿?”安阳象是从床上坐起来似的追问她。
“哦,在外面。”
“竹子,你就这么敷衍我呀,快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在……在郊区的一座寺院前。”
“你一个人?”安阳彻底的不放心了,嗓门也高了起来。
“不是的。”
“那是跟谁在一起?凌然?”
她笑了,想不到安阳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李凌然,“我和他最近都很少见面了,安阳,你别胡乱猜了,你无聊不呀。”
“那是谁呀,你要告诉我,这样我才放心。”安阳不死心的追问她。
眼见着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就与安阳聊了一会儿。
手握着电话,她觉得自己被安阳追问的仿佛在鬼门关里绕了一圈似的,再被她问,只怕要穿帮了。
却不曾想,她的不理真的让安阳急了,“那是木少离,是不是?或者,是水君御?”
掩着唇轻笑,最后才移了手,“是的,是木少离。”
“你们在寺院里住一起?”
“没,他住禅房的,而我是住在车里,八卦女,这下你放心了吧。”
“不放心,就是不放心,竹子,跟那样的男人在一起,一定要多个心眼,男人呀,没一个好东西。”
“呵呵,又想起你才吹了不久的男朋友了?”
“我才不想他呢,巴不得早吹早结束,行了,我得睡觉去了,要不,你明天给我假?”
“臭美。”她呵呵笑,可其实若是安阳真的有事给她请假了,她一定准假外带不扣安阳的薪水的,当初,若不是安阳把她带给了花伯,她和李凌然现在就都没命了。
“晚安。”安阳打了一个哈欠,问了晚安就去睡了。
莫晓竹又躺了下去,还是睡不着,这回,却没有电话可打了,谁这个时候象夜猫子似的还不睡呀。
睡不着的时间一下子煎熬了起来。
车里的空间小,又躺了一会儿,她躺不住了,索性就坐了起来,可才一起,立刻吓得惊叫了一声,“谁?”木少离的车外,笔直的站着一个黑影……
“可,只是背影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莲花区的老住客都搬得差不多了,等我想办法调查一下,说不定就是水君御他生父呢,绝对有这个可能。”
莫晓竹又想起了水君御说过的那句话,他说他不欠莫凌生的,莫凌生该死。
不知怎的,一想起那话,她的心就忍不住的发颤,“如果真的是,这人应该是姓水吧。”
木少离摇了摇头,“不可能。”
“可是他……他是姓水的,不是吗?”这个他,自然指得是水君御。
“那是那个女人的姓。”
“哪个女人?”莫晓竹的思维慢了半拍,一下子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洛婉。”启动了车子,车子徐徐驶向t市的效区。
“她不是姓洛吗?”
“她本姓水,洛是后来改的。”
“为什么?”相册放在膝盖上,她的注意力全在与木少离的话题上。
“她说不想让我老爸去国外抓到她,所以,就改了姓,上一辈的人的事,谁知道呢,我是不懂。”
“那她现在回来了,你爸不抓了?”
“我爸在国外呀,不过,下个月就要回来了,也许是得到了风声,她不出现了,你没发现吗?”
“是的,她是不见了。”
可是,洛婉不必怕吧,她有那么一个强大的儿子保护她,莫晓竹不信水君御会不保护她。
“她不喜欢我跟你一起,可那又怎么样,她对我,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吗?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我恨她,可偏偏,她又是我妈,有时候我想,我要是跟孙猴子一样是石头里自己个蹦出来的就好了,那就跟她没关系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开心与不开心,富有的,贫穷的,无一例外。
她的不开心是什么?
是妈妈的死。
都是水君御,是他害死了妈妈。
车子驶过了一个红绿灯,可是前面,却堵车了,木少离想要往回倒,却不可能了,他的车后也都是车,一辆挨着一辆,越来越多。
莫晓竹后悔了,大半夜的跟他抽风的要去什么寺院,这倒好,寺院没去成,堵半路上了。
刚好一个卖报纸的敲着窗子,“先生,小姐,来一份报纸吧,一块钱一份。”
木少离摇下了车窗,一边掏钱要买报纸一边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拍电视剧呢。”
“不会是在大马路上拍吧?”木少离皱着眉头,若是,他想弃车了,不然,那得等多久呀。
“不是在马路上,是在马路边上,可是围观的人太多了,就堵了路。”
“哪个明星呀,这么受欢迎?”
“冷雪盈,先生你应该知道吧。”
一听到冷雪盈这个名字,莫晓竹的心一颤,从那天水君御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她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冷雪盈和水君御的消息了,只想把莫松做好,那就是给水君御的最大打击了,她答应过妈妈的,一定要让莫松成为t市数一数二的龙头公司。
卖报的已经走了,木少离渐渐坐不住了,转头向她道:“要不,下车去看看?”
莫晓竹摇摇头,“不了,要去你去吧,怎么也得留一个人看车,不然前面道路疏通了,你这车还停这儿,不好,我就留下看车吧。”
“不行,要去就一起去,我一个人多没意思,怎么,你怕遇见冷雪盈?”冷雪盈雇了人去丝语捣乱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就猜着莫晓竹一定会看着冷雪盈不顺眼。
木少离这一说,倒好象是她心虚了似的,一伸手就推开了车门,“走吧,谁怕她了,倒是,她怕我吧。”那天她可是一点也没吃亏,吃亏的是冷雪盈,定了房一天也没住,她一定窝囊死了,不过,有水君御给她撑腰,她也无所谓吧,那样的女人,一心只想拴住心爱的男人吧。
两个人一起下了车,路上停着的车车灯都亮着,衬着这一整条马路变成了车龙灯龙,一眼竟是望不到尽头。
“晓晓,他最近很不好。”木少离点了一根烟,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谁?”
“水君御。”三个字说完,他已经叼起了烟吞吐着那烟雾。
“他跟我没关系,我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
“晓晓,既然你跟他真的没关系了,那么,就不要拒绝我了,再说了,以前你可是我妻子呢。”
“呵呵,前妻。”她自嘲的一笑,还是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前妻。
“晓晓,我是认真的。”木少离说着,突的停住了,就停在一辆车前,车灯刚好一点也不浪费的全照在了她和他的身上,那光线太亮了,亮的很刺眼,他捉住她的手,“晓晓,我爱你很多年很多年了,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爱你了。”那本相册就是他要告诉她的他的心。
记得第一次她看到那本相册的时候多激动呢,可这次,并没有发生那次的状况,相反的,她很平静,看过了,居然只对那个男人的背影感兴趣。
握着她的手紧紧的,带着男人的温度,让她的心怦怦的跳动着,可是,仅仅是跳动而已,她并没有过电的感觉,李凌然也说爱她,她觉得她还真是幸运,失去了记忆,可是,却有两个男人一直不放手她。
偏她,现在一点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手轻轻一甩,“以后再说吧,我早就说过了,你要是敢逼我,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哎,晓晓。”他是被她吃死了,这就是爱的错误吧,永远都是先爱的最爱的那个人最先受伤。
可爱,错了吗?
踢着一颗小石子,木少离闷头吸着烟,带头走过一辆又一辆车,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前面,果然是人山人海,莫晓竹听到人群里有人拿高音喇叭喊道:“不行,重来。”
还真的是在拍戏。
“晓晓,要不要进去看看热闹?你应该没看过拍戏吧?”
“嗯,是没看过,不过,这人这么多咱们根本不可能挤到前面去的,少离,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不然,越来越晚了。”
“你真想看?”
“都说算了的。”瞧那人那么多,就算是警察开道也不容易挤进去。
“嘿嘿,看我的。”两手一分,一左一右与身体成了四十五度角,木少离往前走去,“跟着我。”
“你……”
可是很快的,莫晓竹傻住了,只见木少离一直不停的往前走,而他所经,那些原本还挤在一起的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就往两边分去,那画面诡异极了,就象是同性的磁铁似的,一碰到一起就刷的分开了。
莫晓竹紧跟着木少离往前走去,所经的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木少离和她,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功夫,居然可以这么厉害的不伤人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就挤到了前面。
围栏前,木少离放下了手,再是拉住了她的手站定,围栏内果然在拍戏,莫晓竹一眼就看到了冷雪盈,她上身穿着白色的小洋装,下身配一条黑色的超短裙,长长的发披散在肩上,被导演让人弄出来的风吹得飘扬而起,衬着她格外的清灵,美丽,不得不说冷雪盈真的是一个美人胚子,就是女人看了也会赏心悦目的,水君御喜欢她也正常吧。
“你瞧,她脖子上还真的有一块淤青呢。”
“什么淤青?那叫吻痕你懂不懂?”
身侧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她们一边看着冷雪盈一边讨论着,莫晓竹的视线下意识的就落在了冷雪盈的脖子上,果然有一小片不对劲,可她看那的确象是淤青,吻痕应该不会是那个颜色的吧。
正盯着冷雪盈的时候,突的,那女人一歪头,居然,一眼就对上了她。
那张一直如冰山一样的女人脸立刻扬起了笑,高昂着头,她居然在拍戏的间歇大步的朝着莫晓竹走来,“嗨,莫晓竹,你可真是身份百变呀,我现在才知道你的真名是叫做莫晓竹而不是莫晓晓,御,最近不理你了吧?”
揶揄而嘲讽的女声,带着满满的不屑,可是,莫晓竹听着却笑了,她知道越是心虚的女人才越会在人前趾高气扬,难道,水君御现在对冷雪盈并不好?
“冷小姐,你搞搞清楚,是我不理他才对。”
“是呀,你害他损失了几百万,又害他关了华翔,莫晓竹你真是害人精。”恶狠狠的说着,冷雪盈一副想要动手打人的架势。
“iss冷,要开始了。”导演有些不耐烦了,这么多的人在等着拍戏,可她大小姐居然跑到一边跟一个女人唠起家常来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冷雪盈仿佛没有听见,还是趾高气扬的看着莫晓竹,“呵呵,你也不过如此,做完了那个男人的情人,又做另外一个的,看来,你对他们兄弟两个倒是都情有独钟呀。”
“刷”,莫晓竹还没开口,一旁,木少离一拳就挥向了冷雪盈的面门,这一下一点都没客气,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冷雪盈的嘴上,“扑”,一口血喷出来,连带的还有冷雪盈的门牙,四周的人一下子沸腾了,大家伙都在看演戏,现在看到真正的不是戏的戏了。
人群里又传出了窃窃私语声,大家都在议论着莫晓竹与冷雪盈的关系,耳朵里听到最多的就是‘情敌’二字,可她不是冷雪盈的情敌吧,她对水君御没兴趣,冷冷的看着冷雪盈,她最讨厌那种背地里开黑枪的女人,上一次冷雪盈派人去捣乱就证明她就是那样的女人了,这一次,她是活该,“盈小姐,少离这一下算我的,你若是记恨了,也是记恨我而不要是他,我等你一起跟我算。”会玩阴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以后得小心冷雪盈了,冷雪盈对自己,不知为什么,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象是在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