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一早,莫晓竹换了一套职业套装,坐上那部红色的保时捷,一个人只身前往土地拍卖中心,这一块地,若是不能得到也没关系,总之,只要能让水君御尝尝苦头,也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正开着车,电话响了,她早就开通了蓝牙,按下接听键,“安阳,有事?”
“竹子,我一个乡下的亲戚到t市了,说是要住几天,让我陪着到处玩玩,你看,我想陪陪这亲戚,就请几天假,成不?”
“你说说看,我有没有见过这人?要是我见过,你就带过来,我请人家吃饭。”
“没有啦,上次你去的时候他不在呢,还有呀,我可不想你见他,嘿嘿,帅哥哟。”
“臭丫头,怕我撬了你男人?”
“那可不是,我不说了,有电话进来了。”安阳真的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
莫晓竹一笑,安阳最近神神秘秘的。
驱车到了竟标大厅,进去的时候,座位上已经座无虚席,她来的刚刚好,马上就要开始竟标了。
每个人都关注着台上的司仪,谁也没有注意到悄悄进来的莫晓竹。
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视线扫过整个会场,就在最前排最中间的位置上,她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个男人,水君御。
他果然亲自来了。
那就证明他对这块地的重视程度了,他是势在必得。
呵呵,可到底最后归属为谁还说不定呢。
“下面,我们开始竟拍,起价,一千五百万。”
那个数字不是普通的小公司可以应付得了的,因为,地买到了,还要有盖楼的启动资金,若是没有,那标到了地也是一块不能生钱的地,到时候,没准又被国家给收回了。
莫晓竹安静的坐着,就象是一场外观众在看关热闹一样,可是,每一个经过她耳中的数字她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
水君御一直稳坐着。
竟标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是十几分钟的功夫,价钱已经标到了三千万。
其实,那块地并不大,因为在接近市中心的位置已找不到大片的空地了,但是,那块地足可以建一幢高楼,加上那里位置好,房子一定很好卖,还会卖个很理想的价钱,就是因为大家都想到了这个,所以,每个人都想要试一试。
“四千万。”人群中,一个男子突然间把价钱一下子提高了一千万,也许是没耐心了吧。
“四千一百万。”立刻,就有人附和了。
“四千五百万。”男人加价了,还加得很多。
莫晓竹瞟向那个半路里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这人对这块地的兴趣很高吧,瞧他那意思也是一定要拿下。
“四千五百万一次……”
“五千万。”水君御终于开口了。
一下子,语惊四座,周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可是,那个坐在前排的男人却丝毫不理会,仿佛没有听见大家的议论似的。
“五千万一次。”司仪喊道。
“五千五百万。”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不死心的喊道,还是不想放弃。
莫晓竹依然静静的坐着,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出手。
“六千万。”
“六千五百万。”那男人紧接着喊道,可是声音的底气已经弱了许多。
这样子标下去,其实,可以计算到的利润空间已经没有很多了。
“七千万。”水君御低喊一声。
这一次,那男人终于不回应了。
“七千万一次。”司仪宣布。
会场上没有任何人回应。之前想要得到那块地的人已经被这个价位给吓坏了,谁也不敢要了。
“七千万两次。”司仪再次宣布。
会场上鸦雀无声的,依然没有人回应。
坐在前排的水君御已经放松了身体的两条手臂伸展在椅子两侧,刚好落在他助手所坐椅子的椅背上,那样子就象是一只才落下的雄鹰在休憩似的。
“七千万三次,成……”
“八千万。”就在司仪就要宣布那块地归了水君御时,莫晓竹不疾不徐的高声喊道,这一喊,会场里除了一个人以外,其它的人全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甚至也包括水君御的两个助手,却唯独他还是维持着之前那鹰的姿势,一点也没有回头要看她的意思。
可他,应该听得出来她的声音了吧。
会场中,一下子静的仿佛连根针落地也能听得出来声音似的。
众人先把目光落在莫晓竹的身上,随即,又整齐一致的落回到了水君御的身上。
他依然还如鹰一般的坐着,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八千万一次。”司仪例行公事的喊道。
“九千万。”水君御没有等下去,磁性的嗓音带着魅惑人心的味道喊出了这一嗓。
“一亿。”莫晓竹不客气了,现在往上涨的态势已经不是一百万一百万的了,而是以一千万的速度再涨。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两千万。”
数字在越抬越高,在场的人已经吓傻了,目光一忽落在莫晓竹的身上,一忽又落在水君御的身上,他们都懵了,这价钱已经高得离谱了,只是一小块地,也最多只能建一幢高层,有必要这样争得你死我活把利润都争没了吗?
在商言商,没有利润的事情谁也不想做。
“一亿三千万。”
“一亿五千万。”又一下子抬高了两千万,这个价钱让在场的人又一次的傻住了,莫晓竹依然面带微笑,一点也不慌不急,凡事,自有人给她买单,她不怕,她早就算好了底线。
“一亿八千万。”她加两千万,水君御就加三千万,完全是要比过她。
这个游戏真好玩,水君御一定会死要面子的继续的标下去的,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两亿。”
“哇……哇……”在场的人有人忍不住了,不住的哗然,这价钱已经彻底的吓倒他们了。
“两亿五千万。”水君御火了,这一嗓子喊得尤其的高。
两亿五千万,既便是他接了,最少也要亏上那个零头五千万。
呵呵,他亏了挺好的,她同意,她举双手同意,就是巴不得他喊到这个价位呢。
现在,莫晓竹不出声了,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她要是再标她就是傻瓜了。
“两亿五千万一次。”
没有人回应。
“两亿五千万两次。”
还是没有人回应。
可,坐在前排的男人却回头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回头看向她的方向,仿佛她是怪物似的,直直的打量着她。
“两亿五千万三次。”
莫晓竹依然没有回应,那司仪顿了顿,眼睛死盯着她,眼看着她不回应,只好硬生生的紧跟着又喊了一句,“两亿五千万成交。”“啪”的一锤子砸下去,那块地归水君御了,不过,他亏得很惨。
会场上响起了掌声,这是例行公事的对竟标成功者的祝贺,可是水君御却突的站了起来,根本不管四周热烈的气氛,他大步的朝她走来,莫晓竹的心口怦怦的跳动了起来。
男人到了,一点也不在意周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停在了莫晓竹的面前,冷声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水先生觉得呢?”揶揄的反问,这一刻,她觉得她第一次的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了,哈哈哈,他也有今天,她心里真的笑得很爽很开心。
“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场,他却全然不顾,就是低声的置问她,甚至于有点沉不住气了。
“不为什么,我是真心的想买地,不过,水先生似乎比我更真心,恭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她伸出手,白皙的递在他的面前,水君御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后,居然就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的一握,“莫晓竹,你会后悔的。”
轻轻的一笑,她才不会后悔呢,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要不要地是次要的,要他亏了才是重要的,“怎么会呢,水先生真会开玩笑。”
“再见。”水君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两个字的,说完,人已经大步的走离她,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竟拍结束了,没有拿到地的她却隔外的开心,真想今天一举两得,打了电话给小蒋,“我们要买的那家小酒店进展的如何了?”
“总裁,他们要加价二十万。”
“只要加二十万就签转让协议吗?”脑子里又一闪过水君御的那张脸,若是现在被他查到她在买华翔对面的小酒店,说不定二十万他加了买过去呢,她得加快速度了。
现在速度就是金钱,这话,绝对的有道理。
“是的,对方是这样说的。”
“ok,告诉张经理就说我同意了,马上将拟好的协议商讨一下,一会儿我去了就签字,然后,完成手续。”
“好的,总裁。”小蒋很利落,莫晓竹就喜欢这样没有费话的员工,做起事来也格外的快而有效率。
莫晓竹心情愉悦的把车开去那家小酒店附近的一个工作室,这是张经理告诉她的位置,只要她到了,再签了字,就再也不怕被水君御抢去了。
越想越是开心,莫晓竹打开了广播电台,好听的音乐正响在耳边,是她最喜欢的那首闽南歌《爱拼才会赢》,她赢了这第一场,接下来的,鹿死谁手犹自未知。
“接下来是点歌时间,喜欢的听众朋友们可以任意为你的亲人或者朋友点歌,点歌开始,接听电话中……”
莫晓竹是绝对不会参与这样的活动的,不过,听听人家点的歌也是一种幸福呢。
一首又一首,足足听了有三首,首首都是好听。
突的,电台的铃声再次响起,播音员接通了那通电话,“你好,请说你要点歌的名字,还有你所要点给的那个人的名字,好吗?”
“我……我找妈咪,我要点世上只有妈妈好。”
小男孩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熟悉,让莫晓竹的心顿时一震。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找不到妈妈了吗?还有,你妈咪叫什么名字呢?你说了,大家才有办法帮你找妈咪呀。”
“呜呜,我要妈咪,帮我找妈咪呀。”
那样的童声,熟悉的让莫晓竹的心一颤,可是,她一点也想不起来这声音与自己的关系了。
“小朋友,可以呀,阿姨一定替你找妈咪,快告诉阿姨你妈咪叫什么名字?”
“我妈咪叫莫晓晓,我叫强强。”
“咔”,才一听到强强二字,莫晓竹“咔”的就停下了车,强强,那一天的梦里她就梦到了叫这个名字的孩子,强强,她一定认识的……
“你是……”
“扑”,她才说了两个字,就感觉到了冰凉的刃器刺破了她的衣服而钻进了她的皮肤里,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那痛,却是那么的真实。
她知道,她不能说话了,只要一说,腰上的那把匕首就会刺进她的身体,那个部位是肾脏的部位,她不能乱来。
什么,都要从长计议。
到底是谁,这么的想要她死。
身子被推着往前走,写字楼的一楼大厅里不住的有人经过。
可是,她再也不敢试着说话了。
那个人的身体是微贴着她的身体的,所以,在外人的眼里看过来顶多是他是她的助手,也没有人去怀疑什么。
偏她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了。
心,突突的跳,李凌然不知道来了没有?
希望他来了,如果他现在就在门前,那该有多好,那她就一定得救了。
可是,当莫晓竹随着那男人走到门前时,她失望了,她是看到了李凌然的车,可是离着这门前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她不能说话,自然就不能喊他,眼看着那部车就停在那里,可是,她却被那人拖着移向另一个方向的一部小车,人还没到,眼角的余光就看到那小车的车门已经开了,身子被推进去,男人紧跟着她也坐上了车,眼看着车门就要关上了,只要车开了,她再想跑,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就在身旁的男人坐进来微微的移开了那把匕首的那一刻,莫晓竹急中生智,身子往前一倾,手迅速的按下另一边车门的开关,车门‘刷’的打开,莫晓竹往前一滚,整个身子一个子滚下了车,“救命呀,救命呀……”拼尽力气的呼喊着,立刻,吸引了周遭的人看向她这个方向,就连写字楼大门前的保安也跑向了她这里。
莫晓竹不敢回头看,她只能拼命的往前跑,只要跑离了那部小车,她就没事了。
眼睛里都是人,却没有李凌然。
终于,她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在安全中了,人这才站住,回头,也是这时才发现那部小车已经驶离了写字楼前的临时停车位,此刻正往车道上疾驶而去,而就在这时,她一旁的马路上,李凌然的车直奔着那车驶去,她听见他在车里喊道:“哪也别去,就在保安室等我。”
他去追那部车了。
莫晓竹手抚着胸口,余悸未去,心慌乱的不行,心怦怦的跳动着,眼看着那部车越走越远,而李凌然则是紧追不舍。
她安全了。
腰上还有一点点的刺痛,只是破了皮,那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她软软的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警车就在这时呼啸而来。
“莫小姐,刚刚有人袭击你吗?”
她摇摇头,那不是袭击,而是要绑架,明显的是要带走她。
“莫小姐,能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吗?”
莫晓竹还是摇头,他凌然告诉她就留在保安室,哪也不去的,她现在谁也不相信,感觉四周每个人都有可能要杀她似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水君御。
他要杀她,杀她灭口。
莫松那两个字,还是刺到了他的神经,还是让他心虚了是不是?
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的。
迷乱的想着,刚刚那人带给她的恐惧一下子怎么也消散不了了。
“莫小姐,请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别,别过来,我不要去那里,我要在这里等凌然。”
“莫小姐,那你看,能不能录一下口供,作一个笔录?”
她摇摇头,手揉着额头,第一次的感觉是那么的慌乱,“我不舒服,请你们离开,不要打扰我,好吗?”就想一个人坐一坐,安静的等着李凌然回来告诉她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可,想到李凌然单薄的身形,她真的怀疑他能追上那些人。
她的无视,她的不理,让警察只好退出了保安室。
静静的坐在那里,莫松开业的第一天就出现了这样的事,那个要杀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觉得是水君御,可又觉得有些不是。
闷闷的想着,就连门开也不知道。
“晓竹,你没事吧?”肩膀上一沉,一只手落了下来,莫晓竹下意识的回头,“凌然,你回来的真快?追上了吗?”
他摇摇头,“晓竹,这几天你还是小心些吧,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了。”
“你是要我去到哪里都带上保镖?”
“嗯,保镖的事我来处理,来,让我看看你的腰。”他说着就要扳转她的身体。
“只是破了皮,没事的,不用看。”眼看着他的手就要落下来,她心一慌,身子一移,下意识的竟是怕他看了。
“晓竹,我是医生。”
莫晓竹只好不动了,李凌然的手掀开了她的衣服,察看着她的伤,然后道:“没什么大碍,上点药,很快就能好了,只是这几天,你不能洗澡了。”
他说得极自然,可是洗澡两个字让她的脸“腾”的就红了,头低垂着,“嗯,我知道了。”
他开始动了起来,莫晓竹这才发现他是拿着医药箱进来的,是的,他是医生,车里备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快的,她的伤就被他处理好了,放下了她的衣服,他拍了拍手,“走吧,我开车,我们一起回家。”
原本他来,就是要接她回家的。
只一晚,她明天就要搬走了,想想,就有些歉然。
坐进了他的车里,警察居然很神奇的没有再来骚扰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要搬家的关系,一路上,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到了,他停好了车,她跟在他的身后,心里空落落的,“凌然,你说真的是他吗?”
“我不确定,现在谁都有可能,晓竹,即使是我也有可能,你要小心。”
她心一跳,“凌然,是谁也不可能是你的。”
“晓竹,若是你有这样的心思,那么这个人你就甭想抓到他了,不管是谁,都有可能。”
到底是谁要杀她?
进了公寓,他去煮饭,她就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却根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只有眼前不住闪过的电视画面告诉她,电视真的开着呢。
“晓竹,吃饭了。”
听到李凌然的喊声,她转过了头,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的灭了,就连电视也被李凌然关了,那一瞬间,黑暗席卷了她的世界,就在莫晓竹迷糊的看不清周遭的时候,突的,一道光线缓缓亮起,是烛光。
那烛光来自餐桌,莫晓竹歪过头去,两根细长的红烛就立在餐桌的两边,而餐桌的正中央,则摆了六道菜,不用数,一看就是六个了,“凌然,怎么煮了这么多?”
“呵呵,你要搬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你煮饭了,就煮多一次吧,你多吃些,不然,剩了也要扔了的。”
她起身走过去,烛光真美,柔和的就象是梦一样,坐下去,伸出手,就有烛光落在她的手心里,“凌然,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离公司近些。”
“吃吧,别想那么多,快趁热吃,吃好了我帮你收拾东西。”
以为他会劝她别走,却不曾想,他不但没劝,相反的还要帮她收拾东西,鼻子一酸,“凌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轻轻一笑,夹了一块鱼放在她的碗中,“晓竹,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包容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尊重你。”
爱是包容吗?
爱也是容忍。
对于爱,她只觉的自己懵懵懂懂的,吃着饭,吃着菜,她不再说话,菜很美味,却让她难以下咽。
烛光,衬着周遭的一切都象是一场梦,那梦的感觉,一点也不真实似的。
“凌然,我搬过去了,你要是一个人吃饭无聊,可以天天去我那吃呀,我煮给你吃。”
“呵呵,你是总裁了,晓竹,请个保姆吧,不要事事都亲历亲为了,不然,会很累,还有,要记得按时吃药,虽然你的病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我是不是罗索了?”
“没……没有。”
“晓竹,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继续罗索了哟,你公司的事我不管,可是,如果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记得要打电话告诉我,好吗?”
她点点头,“嗯。”明明是明天要搬走的,可怎么好象现在就要走了似的,他居然在一件一件的交待她要搬走之后的事情。
“好了,我不说了,吃饭吧。”
迎着烛光,莫晓竹很快就吃完了,却发现桌子上的菜根本没动多少,她不吃,他也没吃几口。
很美味的菜,却因为她没胃口而浪费了。
她起身要收拾碗筷,他拉住了她,“放着吧,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我自己来就好。”
“走吧,以前你每次搬家都是我帮你收拾的呢。”
他又说起了以前,也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水君御,“凌然,我总是觉得我与水……水君御之间好象发生过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晓竹,有些事,或者不记得了更好,真的,忘记吧,别想那么多,你只要把莫松经营好就ok了。”
她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进了她的房间,他开始帮她整理东西,就象把她从安阳那里带来时一样,每一件都认真的整理着。
真的没多少的东西,才十几分钟,就都整理好了。
三个包放在门侧,莫晓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最近,她已经没有嗜睡的症状了,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了,花伯的药真的很管用,“晓竹,你睡吧,注意不要压到伤口。”眼看着她哈欠不断,李凌然便离开了。
夜,幽静的如一场梦。
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躺在床上,莫晓竹睁着眼睛,闭着眼睛都是李凌然。
明明不想她走的,可是,他还是让她走了。
睡吧,什么也别想,与他住得愈久,她越是觉得自己好象欠了他很多很多似的。
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什么都是那么的美,梦里,在草坪上,她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一起放着风筝,小男孩一直的叫她“妈咪”,妈咪,那称呼让她在睡梦中一惊,“强强……”下意识的低喊出来时,那孩子却一下子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她再也看不见了,“强强……”
手一暖,似乎是被握住了,她回握着,口中喃喃着,“强强……强强……”
可,那孩子真的不见了,彻底的不见了。
一头的冷汗,莫晓竹惊醒了。
一室的黑暗,可是,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带给她的温暖与踏实却是那么的真实。
莫晓竹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还是睡着的样子。
黑暗中,微眯的视线中,一道黑影安静的坐在她的床前。
是李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