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虽然很少去刻意的打听关于他的一切,可是偶尔她也会看看报纸,因为,她想孩子们,想知道孩子们现在的情况。
但是,报纸上也只有一些关于他的小花边新闻,并没有什么大的新闻。
更从来没有放过他的照片,也没见他出席过类似剪彩仪式什么的了。
“小姐,到了。”正沉思间,司机提醒她道,她这才发现车已经停了,付了车资下了车,看着对面的那幢小楼,最顶的一层就是她和安阳的小窝,她得搬离这里了,公司就要成立了,她再也不能住在这里了,虽然,这里带给了她许多的温馨和回味,更是在她最难的时候陪着她一起走过,可是,该离开的时候还是要离开,她只等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告诉安阳,她要搬走了,真的要搬走了。
那家伙一定会很伤心吧,其实,她也想把安阳挖走呢,虽然安阳是学医的,可是她觉得有安阳陪着她,做什么都会很轻松,喜欢安阳带给自己的气氛,那让人很安心。
一步步的上了楼,换了家常服,找出早上买了的菜,莫晓竹准备煮晚饭了,切着排骨,脑子里自然而然想起的就是薇薇最爱吃的就是她煮的糖醋排骨了,最近,薇薇还有在吃吗?
剁着排骨的手突的一抖,手中的菜刀滑落,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嘭”,莫晓竹坐到了地上,头有些晕,那种昏眩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她觉得自己的头仿佛要炸开了一样,真的要炸开了,怎么会这样?
她不嗜睡了,可是,替代嗜睡的就是这身体总是会不自觉的颤抖,现在,居然头晕了。
手捂着头,头痛欲裂。
“啊……啊……”她惊叫着,头太痛了,从来也没有这么痛过,她痛的想也不想的就把头撞到了墙上,一下一下,发出“嘭……嘭……”的闷响,随即,额头就沁出了血,她却全然不知,只是头继续的撞着墙,只有那撞击才能让她好过一些,舒服一些,不然,她真的头痛的受不了。
“晓晓……晓晓……”有谁在脑海里叫着她的名字,她听到了,可是随即,那个名字却开始离她越来越远,赵来越远。
轻轻的远去,然后消失。
她的头昏眩的依然的剧痛着,有什么,真的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即使是她想要急切的抓住,可是,那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那些所有,就是在飞快的消失再消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晓竹的头终于不痛了。
“竹子,竹子,你怎么了?”缓缓的睁开眼睛,身前是安阳急切的样子,眼神扫过周遭,她才发现墙上的血,手摸上额头,都是血,嗅着那股子血腥味,她迷惘的看着这个小厨房,这才慢慢的想起了这好象是安阳与她合租的出租房,“安阳,你是叫做安阳是不是?”为什么对安阳的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了呢?
她真的有些记不清楚了。
脑子里仿佛空白了般的空了许多许多,那种感觉让她恐慌,让她错乱。
“竹子,你……你不记得我了?”听她这样问,安阳诧异了。
“我觉得你好象是安阳,又好象不是,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安阳?”
“嗯嗯,我是安阳,你快起来,地上凉,来,你额头都是血,我扶你去客厅,给你上点药,再包扎一下,不然,会感染的,你疯了吗?为什么会撞墙?”
记不得了,什么也记不得了,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别问我。”她觉得这一想,她的头疼的更厉害了,好疼好疼。
眼看着她的手抱着头在不住的摇头,安阳急了,“头疼,是不是?”
“嗯嗯,头疼,很疼。”
“果然是,天,真的这样了呢。”
“什么真的这样了?”莫晓竹一点也不明白。
“若是真的,我说你也不懂,完了,那我爸我妈明天来了怎么办?竹子,你还记得李凌然不?”
“李凌然?”莫晓竹开始用力的想,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摇摇头,“我不认识。”
“竹子,不可以,你不可以不记得他的,明天我爸我妈要来,说好让他来充当我男朋友的,帮我过这一关的,你再想想?”
莫晓竹真的在想了,可她,根本就想不起来,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得我认识这个人了。”
瞧着她额头没有血的地方都沁出了汗意,安阳摇了摇头,“唉,我的命可真不好,你什么时候记不起来都行,为什么偏就在我爸我妈来的前一天呢,真愁人,早知道中午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替你打了。”蓦的,安阳一下子想到什么的笑了,“竹子,你手机里有他的号码,我打给他好不好?”
“有吗?”莫晓竹迷惘的摇摇头,她真的不记了,她想不起来,怎么也想不起来。
安阳先扶着她到了客厅坐好,然后替她包扎了,这才急切的从她的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当着她的面翻看着,“喂,我可不是故意要看你的隐私的,实在是你想不起来啦,你瞧,这是你的手机呀,这上面有一个叫李凌然的人,是吧?”
她点点头,她的手机里还真的存了这个人的电话号码。
“竹子,我打给他问问明天的事,行不?不然,我爸我妈来我死定了。”
莫晓竹迷惘的点点头,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耶,我去打了。”有种久经黑暗突然重新见到太阳的感觉,安阳拿起她的手机就拨打了李凌然的电话。
“晓竹,我是凌然。”
“我知道是你啦,喂,我问问你,你明天答应竹子的事还算不算数?”
“你是?”
磁性的男声,真的很好听,安阳雀跃的一笑,“我是安阳,就是那个要你帮忙的人。”
李凌然微微的一顿,“晓竹呢?”
“她……她……她好象是……”
“她怎么了?”电话里的男声一下子紧张了。
“她……她失忆了,要不,你过来看看她?带她去检查一下?”安阳猛然想起李凌然是什么院长的,想起莫晓竹说他很帅,她突然间的很想见见这个大帅哥了。
“失……失忆了?你胡说,你把电话给她。”李凌然急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中午打电话的时候莫晓竹还好好的,还说她的病好些了,可现在这打给她电话的女子却说莫晓竹失忆了,不,他不信,一点也不信,有她的消息还不到一天,他真的不能相信。
“好吧,那我拿给她。”安阳说着,不情愿的把莫晓竹的手机递给莫晓竹,“竹子,李……李院子要跟你说话。”
“跟我?”她都想不起来李凌然是谁了,伸手接过,很客气的道:“你好。”
“晓竹,是我,凌然。”
“哦,我知道你是李凌然。”可除了他的名字,她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晓竹,薇薇是谁?”
“薇薇?”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她真的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念着这两个字就给她心动的感觉,“薇薇是谁?”
“晓竹,强强呢,他是谁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真的不记得了,她摇摇头,用力的去想,可是,换来的只有头痛,“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强强是谁。”
“晓竹,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我要见你。”李凌然急了,莫晓竹的声音他是记得的,这声音绝对的不会错,看来,那个叫安阳的女孩说的可能是真的了,他必须马上要见到莫晓竹,否则,他真的不放心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住哪里,什么,都不记得了。
“给安阳,快点。”李凌然催着,声音里满是焦虑,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下午而已,到底莫晓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安阳,给你。”莫晓竹满脸的困惑,她真的越来越头疼了。
“李院长,你找我?”
“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儿?快点,我要去接晓竹,她需要做全面的检查,她怎么会失忆呢?”
“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她为什么失忆?”
“是的,花伯早就说了,说他会治好她的病,不过,很有可能会失忆,这很正常呀,是晓竹自己愿意的,我想,她的病应该是好了。”
“她的病好了?”
“是的吧,我也不敢十分确定,她最近都不怎么嗜睡了,跟我睡的时间差不多了呢。”
“快告诉我你们住哪儿?”李凌然的心激动的仿佛要跳了出来。
安阳一报上地址,那边李凌然立刻就挂断了。
拿起外套,一边走一边换,白大褂也随便扔在了护士站让护士收着,他几乎是用飞跑的冲出医院的,开着车直奔那个偏僻的地带。
莲花区,他记起来了,那是莫晓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么偏僻的地方,怪不得他和木少离一直都没有找到她,她把自己隐藏的太好了。
这么久了,只有水君御见过她,可是,最近水君御已经没有再找过她了,不知道她和水君御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能这样,也好,莫家的事当年真的是水君御做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们两个一起,到时候,只会让彼此受伤。
开着车,车速飙到了最快,终于赶到那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他看到了那幢小楼,那就是安阳所形容的小楼吧,小楼外表看起来还不错,也是这一带最好的建筑了,下了车,李凌然拿起了手机,电话很快被接起来了,“李院长,你到了?”
“嗯。”
“我下楼去接你,你等等呀。”女孩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李凌然仰头望向小楼,很快的,他看到了一个纤瘦的身影出现在楼道里,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到了眼前,女孩打开大门,看到站在门前的他,借着室外淡弱的光线把他从头到脚都看了个彻底,这才道:“你是李凌然?”
“是,我就是李凌然。”
“嗯,这声音不错了,那你跟我进来吧,竹子她受了伤,头都出血了,不过……”
安阳才说了一半,肩膀就被抓住了,“你说什么?她受伤了?”
“喂,疼呀,别握那么紧,好不好?她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破了皮而已,我已经给她上了药也包扎了,你放心吧。”
握着安阳肩膀上的手这才松开了,安阳回手揉了揉肩,“喂,姓李的,你就不能温柔点吗?真的很疼的呀。”
“对不起。”这女孩说话真怪,一开口就‘喂’,然后‘姓李的’,按正理她应该唤他李院长或者是李先生才对吧,奇怪的看着女孩的后背,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大咧咧的女孩,看着她飘在耳边的短发,他轻声道:“竹子认识你很久了?”
“是吧,有两个多月了。”
李凌然一数,那就是从她一离开就认识安阳了,“谢谢你照顾她这么久。”
“没什么,你是她朋友吧?”
“算……是吧。”或者,可以更进一层。
“我也是她朋友,呵呵,她他妈……啊,她太笨了,居然不要命也舍不得她女儿,可现在好了,她好象谁都记不起来了,你说怎么办?”
安阳的手上一紧,身子忽的被李凌然一转,两个人一下子离得很近,面对面的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身前的男人,果然,很帅,帅得让她的心一下子狂跳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告诉我,晓竹她是不是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一瞬间,李凌然的脑子里闪过各种可能性。
“是。”男人握着她的手真暖,很厚实的感觉,安阳的心跳在继续加快,“你……你可不可以……”她看着他握着她的手,想要让他松开,可是,又想要让他就这样的握着,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李凌然继续紧握着她的手,然后,一字一顿,很认真的道:“安小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她忘记的一切,都请你不要告诉她,好不好?”
“为什么?”安阳迷惑的看着李凌然,她不懂了。
“答应我。”李凌然黑亮的眸了灼灼的紧盯着安阳,他的眼睛真的很亮很亮,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短发轻扬,就在小楼的楼下,就在花前月影中,安阳仿佛受了他的盅般的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你……你……”莫晓竹口吃了,不是说他一直昏迷不醒吗?不是说……
“晓晓……”男人转动着轮椅朝她而来,一下下,是那么的吃力,他的脸上还包着纱布,他还没有彻底的好起来,可见,那伤缠绕着他有多久了。
“水水……”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她不是不理他,她不是不看他,而是洛婉不许,而是,天堂的爸爸和妈妈不许……
轮椅转动而来,顷刻间就停在她的身旁,男人的手递向她,“晓晓……”
那只手就在眼前,即使没有触摸到,她也依然感觉到了他的温暖。
“晓晓……”
那样深情的低唤,她不是石头,她可以感觉得到的。
为什么,他和木少离都要对她这么好?
“晓晓……”眼看着她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水君御慌了,他的手又往她面前移了一点点。
莫晓竹的身体一颤,随着男人的目光随着男人的手,她不由自主的就落下了她的手。
小巧而白皙的手落在了男人的大手里,水君御轻轻握住,然后,包裹在他的掌心里,“晓晓,孩子们想你了。”
孩子们想你了。
只六个字,就让她的眼泪更加的掉个不停,“水水,我……”
“告诉我,为什么要走?”水君御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逃?
他的话让她一怔,也蓦然惊醒,“不是说你现在昏迷不醒吗?不是说水家的人在到处找医生给你治病吗?”
“呵呵……”他笑了,她看不见他纱布下的脸,却可以透过他的声音和眼神看到他洋溢着的笑。
莫晓竹这才后知后觉的惊醒,她被骗了。
那些话是他故意让人放出去的,只为,等她来。
心底刹那间都是感动。
可是,她和他又能走多远呢。
“晓晓,跟我走。”他紧握着她的手,就坐在轮椅上,引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属于他的世界,“晓晓,别管我妈,她代表不了我的心。”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她是因为洛婉才……
“晓晓,为什么要逃呢?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恨我不能给你一个真正的家?给你你想要的名份?”
她无声,只有泪在疯狂的滑落。
不是的。
真的不是的。
是因为……因为妈妈,因为爸爸,还有,她舍不得薇薇。
“晓晓,薇薇吵着要妈咪呢,她很爱你。”
她也爱薇薇,非常非常的爱,可……
“晓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让孩子们来看你。”
他一直不停的说,一直不停的把她带向他的病房。
进去了,那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一下子带给了她紧张的感觉。
喉咙有些痒,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是只有泪在不停的不停的流着,她心酸的只想哭泣。
身子,被他拉着坐下,就坐在他的腿上,他轻拥她入怀,头靠着他的肩膀,鼻息间都是属于他的气息,她离他是那么的近,近的,就象是一场梦一样的不真实。
静夜,让她想起了午夜的水晶鞋,仿佛,他就是她的王子,一切,都美的让她不能相信。
男人的指腹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晓晓,不哭,不哭了,好不好?”
那样心疼的声音让她的心更酸了,不,她真的再也不能沉溺在他制造的温柔和浪漫中了,这样,她的心只会越来越沉沦,可,爱得越深,将来,只会伤的自己更深。
莫晓竹“蹭”的站了起来,那样的猝不及防让男人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她成功了。
退后了一步,她面对着水君御,“水水,我们不适合,你,放我走吧。”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为什么?”他问,声音沙哑着,眼神里透出丝丝绝望的意味,仿佛不相信她才说过的话似的。
咬了咬唇,她心思百转,总要了断的,她和他真的不能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薇薇和强强,她根本就不该再理他了。
“因为……因为我爱的人是少离,是少离,你懂吗?我是他妻子,水水,你忘了我吧,忘了我吧。”说完,她转身飞跑出他的病房,身后,是水君御惊诧的眼神。
“晓晓……”那样大的喊声,仿佛要把整个医院都震塌了一样。
莫晓竹的脚步微微一滞,身后,男人已经推着轮椅到了门前,“晓晓,如果你现在真的走了,那么,你就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你就再也不是薇薇的妈咪,强强的妈咪了。”
不是薇薇的妈咪强强的妈咪?
天,她不要。
莫晓竹彻底怔住了。
“晓晓,你回来。”
那道男声还在呼唤着她回去。
一下子,莫晓竹舍不得薇薇和强强了,一辈子不见他们吗?
那她会疯了的,一天不见都是那么的想念。
“晓晓,你回来,明天薇薇和强强会来看你。”
可是看了之后呢?
总是没完没了的没有结果。
她摇摇头,也不知道能活几天,也不知道花伯的药有没有用。
不了,真的不了。
“水水,再见。”莫晓竹一下子做了决定,头也不回的冲向了楼梯口。
迎面,安风忽的出现在她面前,“莫小姐……”他如神祗一样的挡住了她。
“让开,让我过去。”她要越过安风,他却挡着她说什么也不放她过去。
莫晓竹急了,回头看着水君御,“我说了,我不爱你,真的不爱,你要硬把我留下吗?”
走廊一下子静了下来,莫晓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窒息了,终于,水君御抬起了头,晶亮的眼睛看着她,“晓晓,你爱的人真的只是木少离吗?”
唇轻抿,她低声道:“是。”
“shit!”水君御低咒了一声,一拳砸在轮椅上,随即,他转动了轮椅,徐徐的朝着他病房的门移去,一边移一边沉声道:“安风,放她走,薇薇和强强没有她这个妈,永远都不会再有。”
男人的声音随着轮椅而转进了房间,背对着他的方向,她看不见他的一切,却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落寞和悲凉。
她的心,又何曾不落寞不悲凉呢?
再次的咬了咬牙,她向安风道:“让开。”
安风闪过,莫晓竹飞一样的越过他,进了楼梯间就拼命拼命的跑,她离水君御越来越远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对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做了就是做了,怎么也无可改变。
她是真的彻底的失去他了,甚至于,也失去了两个孩子。
呵呵呵,一个行之将死的人,失去就失去吧。
只要不让自己再继续沉沦就好,不然,只怕她会伤得更深。
那天晚上,莫晓竹如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了住处,也开始了她机械的只有工作的生活的开端。
每天的任务就是吃药和工作,除此,再无其它。
中药一向来得慢,可她吃了花伯的药药效却是奇好,她嗜睡的症状不过几天就差不多没有了,可是她的身体却总是会不自觉的发抖。
一样好了些,一样却重了些。
还剩下两天的药了,既是吃了,就要坚信这个唯一的可能的希望。
她的药没了,李凌然的也就要没了。
中午才煮好了饭,安阳就推门进来了,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幸福,“竹子,怎么办呀,我要死了,要被我老妈给整死了。”
“怎么了?”她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奇怪的问道。
“我爸我妈要来了,你说咋整?”
“来就来呗,呵呵,顺便让花伯再给我抓几付药吧,药要没了。”
“行,这个没问题,不过,我的事你可得帮我。”
“什么事?”她哪里有帮到安阳的地方呀,都是安阳在帮她呢。
“上次回去我不是跟我妈说我有男朋友了吗,这次,她要见见。”
“就为这事急?”莫晓竹笑了。
“是呀,我都急死了,你还笑。”
“又不是去你家,不过是你妈你爸来罢了,找个人顶替一下就ok了,你那么多朋友,一定可以的。”
“不,不行的,我那帮朋友以前都去过我家的,我妈都认识,我刚在药店也想过了,要找就得找一个他们不认识的,要不,我去大街上随便找一个,给钱,租一个,你说行不行?”
“呵呵,那下次你爸你妈再来呢?”
“是呀,下次怎么办?”安阳自言自语,难倒了。
莫晓竹一下子想起李凌然来,“要不我帮你找一个可以永久顶替的。”反正李凌然也不找女朋友,顶替一下也无所谓的,最近,她的病好很多了,没那么嗜睡了,就一直想要联系他呢。
“真的吗?竹子你可不能搪塞我,你赶紧的,明天我爸我妈就来了。”
“我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我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谁呀?”安阳贴近了她,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