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着他们在一起,她就心酸,孩子们会有相认的那一天吗?
她真的很想呀。
可她与水君御之间,却有着一道怎么也逾越不了的坎,爸爸,妈妈,她要怎么办呢?
“好吧,不过爹地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我妈咪。”
“那是自然,你放心吧。”
“哦耶,那我和薇薇去隔壁睡了,爹地晚安,妈咪晚安。”小孩子是最喜欢新事物的,更何况有薇薇陪着他,他乐不得的就去了。
莫晓竹把孩子们送到门前,亲眼看着他们两个敲了门进了隔壁的病房,她这才退了回来。
才退了一步,身子就被一圈,木少离厚实而温暖的怀抱就在身后,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晓晓,我也想要一个孩子,好吗?”
莫晓竹的心一慌,“少离,我才小产过……”
“呵呵,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等你小产满了月就可以了?是吗?”
那样期待的声音,她想着他最近的温柔与体贴,有时候,她觉得这就是家的感觉了。
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宠,让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这让现在的她就连拒绝他的理由也没有了。
轻轻的低喃,“是。”
木少离立刻扳转了她的身体,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好,我不要你,可是,总要让我亲亲你,晓晓,我想你,想了很久很久了……”随着话语,他的头缓缓俯下来,当薄唇吻上她的唇时,就在那轻轻的吻中,她的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抱起,身后的门已经合上,“咔嚓”声响过,木少离抱着她已经到了床前,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什么都是干干净净的,身子落在床单上,雪白润染着她就象是一个天使一般的躺在男人的面前。
“晓晓……晓晓……”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只有看着这双眼睛,他才有踏实的感觉,那是属于莫晓晓的,也是属于莫晓竹的。
那样的轻唤,让莫晓竹有片刻间的恍惚,就是这一瞬间,木少离轻巧的抓住,然后舌钻入了她的口中,“晓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妻子了,晓晓你真的是我的妻子了,是不是?”
有种蜜月和洞房花烛夜的感觉,他喜欢她很多年了,可是,却到现在才把她踏踏实实的拥在怀里,突然间,很不想今夜放过她,他可以轻点的,很轻很轻,也许,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就再也不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真想让她替他生个孩子,明明是知道现在不可能,她在住院,她每天都吃药,可是他的这个念头却扎了根般的在脑海里,越来越想。
那是一种催眠的声音,是的,她的确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莫晓竹感觉到了他舌的攻`入,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了,只是含糊的道:“是。”
“晓晓你承认是我的妻子了,是不是?”
“嗯。”温柔的男声,继续的在催眠,她觉得自己就要睡着了一样,眸眼轻轻的阖上,“少离……”
这一声出口,她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了一个画面。
“少离……”不止是现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大院里的那棵梧桐树下,她也这样唤过他,少离……
原来,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只是,他后来缺席了她的生命很多年。
只因,她随着妈妈搬了家。
她是私生女,妈妈的身份是被那个女人所不容的,所以,就要不停的搬家,这样,才有安全感。
“晓竹……”听到她的低唤,他唤着的名字也悄然的改成了晓竹。
她记得那时候他就是唤她晓竹的,她被大院里的人欺负,是他赶跑了那些比她大些的男孩女孩,然后唤着“晓竹”,一把抱起她,“晓竹,长大了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她忽闪着大眼睛,“做你的新娘有什么好处?”
他把她举过头顶,“扑哧”一声笑了,“有很多好处。”
“比如说……”她追问。
“比如,可以玩亲亲。”说完,他就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下,真甜的味道,她就象是一个小公主,需要人来疼来爱着。
“这有什么,我妈咪也天天亲我那里的,这不算好处。”
“那,还有……还有我们可以一起睡觉,一起看星星。”
“不要,我要跟妈咪一起睡,我不要跟你睡,我不要做你的新娘。”她挣着小身子就往下滑,他却偏不许她滑,硬生生的举着她,“不许不许,你就要做我的新娘。”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放我下去。”她又闪了闪眼睛,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古灵精怪。
他放下了她。
“刷”,她的小脚才一着地,就拼命的往前跑,“我不要做你的新娘,不要做你的新娘……”
终于想起了那些,莫晓竹脸红了,原来她很小的时候他就要跟她一起睡`了。
她呢喃着,“为什么你会去那个大院?”他是木家的小少爷呀,怎么会去那样如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呢?
他喘息着,听她如此问,那就说明她都想起来了,唇移开她的唇,静静的看着她,许久许久,他突然间道:“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私生子。”
“那你妈……”
“陈喜翠不是我亲妈。”
原来,他们是同类,原来小时候他们都是不被父亲宠爱的人。
“那你亲妈呢?”他亲妈又怎么会把他交给陈喜翠呢?
“不知道,我生下来她就走了,我是被木家的佣人带大的,佣人告诉我我妈生下我之前就一直住在那个大院子里。”
“所以,你就经常去?”
“晓竹你变聪明了。”他说着,又吻上了她。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
其实很多年前他就吻过她了。
她的唇依然柔软,柔软的就象是水一样的在他的唇上流动着,那种感觉根本无法形容。
男`性的原始的本能让他在吻中自然而然的就把手移向了她的领口。
她是他的妻子了,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晓竹……”他的手轻轻的落下,随着吻在呢喃着她的名字,领口最上的一颗扣子被悄悄解开,他的手终于触碰到了她的胸衣,她的胸衣是棉布的,居然没有海绵,所以,触到时那触感该死的好,“晓竹……”只是这一触,他的身子如过了电一般的麻酥酥的。
莫晓竹感觉到了那只手,她不应该拒绝的,可是,这一刻她却慌了,“少离,不要……不要……”不要呀,她突然间害怕了他手的碰触,那隔着胸衣的揉捏让她的身子也震颤着,不,她不能……
脑子里就在这时闪过了水君御。
天,她居然就是想到了水君御。
可,木少离已经停不下来了,他想要她想了多少年了,也许,在年少时第一眼见的时候他就想要她了,却没有想到后来却失去了她的消息,直到很多年后再见,她已经出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那时,他更加的想要她。
他想要她。
他想要她。
脑子里不停的闪着这个渴望这个欲`念。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
她美的自然,美的白皙,美的不带一丝的矫揉造作。
“晓竹……晓竹……”多美的名字呀,他轻唤着,只是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低的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这一晚,他突的不想放过她了。
真的不想了。
即便是她会恨他,他也不想放过了。
放过了太多次的结果就是差点失去她,就是把她推给了另一个男人。
“不要……不要啊……”耳中是她低泣着的声音,可那声声不要,却让他越来越亢奋。
她是他的,从第一眼见她就是属于他的了。
他要她,就在今晚。
她是他的妻子了。
“晓竹……”他呼唤着……
莫晓竹仿佛被定格住了般的站在那里,唇张了又张,晓是经历过很多,可她此刻依然不知道要怎么来面对眼前木少离的怒气了。
两个男人,居然又见面了,居然还是在这样的场合,此时的她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走过,木少离的脸涨得通红,他的妻子明目张胆的进了警察局,可是,来看的却是一个男人。
警察局里已经传遍了。
这么绿的绿帽让他如何能够忍受,“莫晓晓,你给我出来。”眼见着莫晓竹还站在水君御的面前一动不动,他的眸光如刀光一样的射向莫晓竹。
这第二次的吼声,彻底的把莫晓竹惊醒了,不对,她不能再站在水君御的身前了,不然,这情形就好象她与水君御的关系比木少离要好很多似的。
抬步就要走向木少离,身后,水君御哈哈一笑,“哈哈,木先生,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木少离的脸色一瞬间顿时转换了无数种色彩,最后,停留在猪肝色上,他气坏了,“水君御,难道一个冷雪盈还不够吗?你居然对晓晓她……”
“等等,木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晓晓只是来替我换药而已,你瞧,我这纱布就是她才换的。”眼看着莫晓晓局促的样子,水君御突的不忍了。
“t市那么多医生和护士,而晓晓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甚至还是一个病人,水君御,你这根本就说不通。”
“晓晓,你先出去,我想跟木先生谈谈。”
“我不跟你谈,你今儿个甭想出去了。”
“呵呵,安风送给你的礼物你收到了吗?”水君御揶揄的一笑,“你最好是看看再下结论。”
“天塌下来老子今天也不会让你出去的,晓晓,我们走。”
莫晓竹已经走到了木少离的身边,于情于理她现在都必须要随木少离离开,她是他的妻子,脚步还没停下,木少离就一把牵起她的手,然后转身,冷声向门外的警察道:“关门。”
“是,木先生。”那警察吓得都要尿裤子了,他面前可是两尊神呀,得罪了哪个都会要他的小命的,小心翼翼的关门,生怕关重了水君御扫他一眼让他脑袋搬家,人家只要上嘴唇下嘴唇一碰,他立刻就有生命危险了。
莫晓竹一句话也不敢说,木少离正在气头上,她就是想说也要等他多少消了些气再说。
人被拉到车上,屁股才沾到椅面上,便听得车门“嘭”的一声响,随即,木少离低吼着向司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开车,去医院。”
“是,少爷。”那吼声把司机吓得声音都颤了,急忙的加了油门启动了车子。
车,还没驶出警察局,莫晓竹的头突的被一扳,男人的两手紧扣着她的脸,紧接着,木少离的吻如铺天盖地般的落了下来,他吻着她的唇,再是她的丁香,吮得重重的,仿佛要将她的吸进他的身体里一样,“呜……”一个吃痛,莫晓竹下意识的低呼了起来。
唇上,却又被用力的一咬,立刻加重了原本就有的痛,这一痛让她痛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好痛,痛得仿佛唇被木少离咬下来了一样。
一股血腥味开始弥漫在鼻间,她以为是她的唇流血了,可是,当男人如过电了般的倏的松开了她时,她才发现那血是沿着她的鼻子流下来的,手抹抹唇,只是有些肿了,并没有出血。
“晓晓……”木少离一下子惊呆了,先是愣怔了足有两秒钟,然后突然间的一把拥住了她,“晓晓,你没事吧。”
那么慌乱的声音,仿佛她要死了似的。
他终于肯说话了,肯理她了,莫晓竹忘记了痛,手从靠背上的纸抽里抽了一张纸一边擦着鼻间流出的血,一边拧了一个小长条纸条准备塞进鼻子里,“没事,鼻子出血罢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没见过吧?”
紧搂着她的男人的手臂这才略略的松了一些,却还是紧张的扫视着她的脸,“晓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呀。”她没啥的,只是心口跳得厉害,是在害怕他一会儿再提起她去警察局的事,还有,就是怕他再吻她。
“那就好那就好,老陈,快点开,开去医院。”
“扑哧”,莫晓竹笑了,也缓解了之前车里紧张的气氛。
“笑什么?”她这一笑,男人才想起之前的事又冷沉了一张脸。
“不过是鼻血罢了,瞧你紧张的,我没事的。”即使木少离阴沉着脸,她也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她,她流鼻血,他却好象吓坏了。
木少离有些不自在的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忽的一捏她的鼻子,就在她就要没了呼吸的时候,他才松开了手,没好气的道:“以后,没有李院长的允许,你不许走出医院。”
“凌然他又不理我,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哼哼。”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打什么哑谜,她可是知道李凌然有打电话给木少离,可是,却不接她的电话,每次打过去都告诉她他在关机。
有关那么久吗?
又或者是换了号码?
却,连她也不告诉了?
“我昨儿个听刑院长说了,说凌然这一两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随你见他。”
“那他的病呢?”她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李凌然的病。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他那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他若是不想你知道,你想尽办法也没用。”车子驶远了警察局,木少了原本的一张臭脸也好些了,莫晓竹松了口气,只希望他不要追究她来警察局这事,她也是受人所求,想到水君御吸`毒,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水君御等他出来要陪他戒毒的,可现在,看木少离这样子,她还能陪水君御去戒毒吗?
只怕以后她会被看死了。
正沉思着,耳边传来木少离手机的铃声,他这才松开她的身体,拿出手机,不耐烦的瞟了一眼,随即接起,“什么事?”
“……”
“你确定?”
“是的。”
“丫的……”木少离骂了一句粗语,然后猛的一手捶向车子的靠背,“他居然跟我玩阴的。”顿了顿,又道:“先别理会,等我到了再说。”
电话放下了,他却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晓晓,我有急事,一会儿到医院你自己进去,再不许出来了,听见没?”
她巴不得他不跟来,她现在最怕与木少离独处了,到时候,他再问起她去见水君御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微微的点头,“嗯。”
木少离捉住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手指抚摸着她的手背,抚了很久,才叹息了一声道:“晓晓,你是我妻子了,你知道吗?”
那声妻子,让她的心一颤,她如何不知道,明明是他强迫她的,可现在,她却摆脱不了这个身份了,“少离,对不起。”
“以后,别了,行吗?”
以为会有很难听的抱怨,可是没有,他这样的话语更近似于哀求,这让莫晓竹真的不好意思了,其实,她宁愿他打她骂她,可是没有,他就只是这样的请求她不要再与水君御往来了。
这一刻,她还能怎样,轻轻的点头,“对不起,再不会了。”
再不会了,这四个字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压在她心底的时候却是那么的沉重,她此时给木少离的承诺,就是对水君御的承诺的背叛。
如果水君御真出来了,真去了医院,那她,又要怎么面对水君御?
可,当感受到木少离如炬的目光时,她也只能给他一次承诺,给他一次安心。
那一条去医院的路突的变得尤其的漫长了,坐在他身边她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眼看着就要到了,她抬头看着车窗外,车里静了许久了,那静却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腰上一紧,男人的手轻轻一带,让她不由自主的就靠在了他的身上,木少离的唇轻贴上了她的额头,“乖乖的呆在医院,我处理好了事情就来。”
“嗯。”她脸红了半边,甚至有点不习惯他这样有司机在场的时候亲吻她,即使是额头,也让她有些慌。
车子,停在了医院的玻璃大门前,木少离一歪身替她推开了车门,“去吧,晚上我带好吃的给你。”
“少离……”他居然什么埋怨的话也没说,下车的那一刹那,她鼻子一酸,回头看着他,此时的他也正看着她,“嗯?”
莫晓竹抿了抿唇,刚刚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他遇到了什么急事,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感觉告诉她,这事一定跟水君御有关,所以,她怎么也放心不下,“少离,你们,别斗了,好不好?”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就象是三明治中间的配料,随时都有被挤出来或者被挤扁的可能,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想,如果他们两个一直斗下去,那她不如一走了之,从此一了百了,也是在这一刻,她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不想伤水君御的心,也不想伤木少离的心。
何时,她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了。
可是,刚刚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真的是这些思想,是让她自己都感觉诧异的思想。
“怎么,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
瞧,又来了。
她没有回答木少离,转身推开了玻璃门,便要走进去,身后,木少离的车门依然还开着,就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前,他居然冲着她大声的喊道:“你倒是说说,你是担心他,还是担心我?”
脚步,越走越快,如果可以,她想捂住耳朵,她不要回答,真的不要回答这个问题,那是一个她根本回答不了的问题。
喜欢与爱,其实,都很重要。
莫晓竹几乎是用冲的冲进电梯的,粗喘着站进去,随手就按上了电梯门,转头时才发现电梯里几乎人满为患,而且,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这个最后进来的人,仿佛都在猜测着她刚刚为什么跑得那么快那么慌张似的。
从底楼到她所在的楼层,人在一个个的减少,最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终于到了,莫晓竹微垂着头,快步的走向自己的病房,护士站里几个护士刚好都背对着她的方向,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回来了,经过那里的时候,她听到一个护士道:“真是奇怪了,那一批体检的人的血全都不见了,居然是一整批,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哪家私人医院的血库缺血了,所以,才想到了这样下三滥的办法。”
“可不是吗,我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幸亏,那些血该检验的已经检验完了,不然,再告诉病人要抽一次血他们一定会觉得奇怪极了。”
“可不是,这世道呀,怪事天天有,行啦,都去工作吧,这事到此为止,谁也别提了,都安心工作。”
说着说着,护士们就分散开来准备去工作了,莫晓竹停了下来,转头的功夫,正好一个护士看到了她,“木太太,你回来了呀,木先生一直打电话找你,他找到你没有?”医院里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所以,小护士关切的随口问道。
莫晓竹迎上去,她扯过了那个护士出离了护士站,然后站到走廊的一角,尽可能压低声的道:“你刚刚说什么?医院里血库丢血了?我听你们说是体检病人的,是不是我那一批的?”
“这……”小护士支吾了,手绞着衣角,半晌才道:“上面不让说,对不起呀。”说完,一转身就风一样的跑了。
一句上面不让说,一句对不起,让莫晓竹立刻就明白了,丢了的血一定是她那一批的,不知为什么,知道了这些,她心里‘咯噔’一跳,怎么会那么巧,偏就是她那一批病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