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在一旁小心观察着怜影的神色,见她没有流露出伤心之色才放下心来。
怜影自是知道红烛担心自己,她拍了拍红烛扶着自己的手,朝她缓缓一笑。
红烛心底叹道,自家小姐这么纯孝的一个人,老祖宗竟然也舍得说那些重话,明明几日前还拉着小姐的手好言安慰的。这当主子的,心思实在难以琢磨透啊。
怜影心中倒无多少伤心之情,老祖宗的疼爱不过是她在这个府中的一点仪仗罢了,若是失去了,不过就是日后的日子要更艰难小心些,却也不是没了它就不可的。如今弟弟已经如愿到了书馆读书,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一步步亲手将前世害过自己的人打入无比地狱了。
盛夏已过,立秋一到天气便渐渐凉了下来,自从不用去菊安院点卯之后,怜影的日子是彻底闲了下来。失语的病症也渐渐有所好转,如今她正半躺在贵妃榻上看着红烛与绿意忙碌的身影,时不时与她们搭上一两句话。
“春安的弟弟还是没有消息吗?”
春安被特意支开,并不在房中。红烛停下手中的活计,点了点头,略带忧色地说:“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线索到赌坊那边就断了,小姐您说该不会是……”
红烛未完的话,怜影心知肚明。春安的弟弟欠下赌坊一大笔赌债,人却不见了。很有可能就是被赌坊的人抓去了,再说这么久也打听不出什么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怜影叹了口气,她如今说话还是有些沙哑,“穆花匠家也不见半点担忧吗?”
红烛依旧是点头,“早先还能看到穆花匠家的那口子出去找人,现在时间长了,也都歇了心思。毕竟这样一个滥赌的儿子,养在家里也是个祸害。”
这倒是,怜影表示赞同,赌博与美色只要沾上其中一个,意志力稍微薄弱点的人便难以从中脱身。春安的弟弟不过才十一二岁年纪,便已经如此滥赌,日后若再如此下去,还不知道要做出些什么来。
想到这里,怜影想起弟弟纳兰克如今也渐渐长大了,可要当心着些,让他远离赌坊和勾栏院这些地方。想想已经快秋天了,书馆也该放假了吧。弟弟的生辰也正好在秋天,等他回来刚好还能给他办个生辰会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