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目光低垂,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沈长生道:“甘河他们便是第二种活法。为他人而活,为他人赐予的荣耀而活。”
顿了顿,“至于第三种,就是我这种活法了。我为自己的执念、目标、追求而活,也为自己牵挂的人而活。”
沈长生看向沈培。
所未开口,但目中的意思却很清楚。
沈培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我想起一些往事,很片面但却让我难受沈大哥,你觉得,你口中所说的三种人,那种人活的最可悲,那种人最快意?”
沈长生道:“都可悲,都快意。”
这话似乎跟没说一样。
但沈培却仿佛懂了,目光不由一黯。
沈长生道:“我想起一句我很早很早之前家乡的老话,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那么换句话说,人生若如意一二三,那便是幸事了。”
沈长生叹道:“不过也无需太过悲哀,须知这世界人能胜天,你今日之遗憾,待到往后一朝,达到那传说中的至高之位,未必不能颠覆一切,让遗憾消失。”
沈培默默的点了点头,良久方才道:“沈大哥,我是第二种人。我想让我的家人活过来。”
古老的树木冠盖葱郁,枝干根茎如虬龙,树皮则开裂如龙鳞,富有生机的同时,也有一种岁月苍茫感和不容亵渎的神圣。
沈长生坐在树下的青石上。
目光淡静的望着远方山涧涌动的元气云。
这不同于外界的景色,观赏起来,自然让他颇为心旷神怡。
沈培坐在他身畔。
自从几天前,这位还魂的青年就很少再次开口说话,而是经常陷入沉思之中。
他澄净又漆黑的瞳孔中,思索的光芒常常划过,偶尔也会有不符合面孔的沧桑之色一闪而逝。
他或是在思考自己的前世?
又或者在思考自己的新生?
亦或者,又在思考其他?
沈长生不是很清楚,却也并不是很关心。
“长生大哥,你说一个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忽然沈培开口,让沈长生忍不住侧目。
“你可真的是不开口则已,开口就一鸣惊人啊。”沈长生唏嘘摇头,他内心不禁莞尔的想,此时的沈培或许很适合哲学这种东西。
但对于他来说,哲学是不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