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替身

“有没有疗伤?”我看向那依旧还在狂醉中的班布尔善,真不晓得他是真的受伤还是假的受伤了。

“只换了衣服而已,大汗他不让人碰。”

怎么会这样,我轻轻走到班布尔善的身前,此刻他正迷朦的看着我,我拉着他的手臂向那坐椅慢慢走去,他依旧看着我,任我拉着他,那份狂躁的气息已然悄悄隐没而去,到了,我柔声道:“大汗,来,你受伤了,你坐下来,云儿给你看看伤。”

这么大的一个人,此刻却要我用哄的了,可是奇怪,我哄着他他果真就乖乖的坐下来任我来摆布,轻轻的搬转他的身子,再看向他的后背,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竟是没有注意看,此刻班布尔善的背上已是隐隐的血迹渗透过衣裳,从那还没有撕开的衣服就知道果真是伤了,但是只看那血迹我就已经知道这伤的严重了,可是奇怪为什么烧伤还有这样多的血呢,“拿剪刀给我。”我吩咐一旁的侍卫。

我这一声话才喊醒那一直傻愣愣看着我的侍卫,他忙着去拿了剪刀再递到我的手中:“给。”

我接过,轻柔的剪开那片片粘在他背上的衣衫,看着那一片伤,我震惊了,半个背上几乎全是血泡,那些血泡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被弄破了,于是那血水混合着伤口渗出来的浓液沾湿了他的衣衫,从昨夜到现在这样久了,他居然不声不吭的就这样任着这烧伤留在他的身上而不医治,这人,他不知道痛吗?他醉的可真是不清啊。

指腹上不忍重力,我只是慢慢的挑破那些还尚未破开的血泡,再取了干净的纱布一点一点的擦净那些血水,然后从怀里掏出蝙蝠谷独特的去除火烧之药,轻轻的洒在他的背上,好了,我要包扎他的伤处了。

那片片碎裂的衣衫早已是零落的挂在他的身上,只要稍一使力就可以让那衣袍尽落了,可是我突然迟疑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让我如此的面对他的裸身,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有些赧然了。

拿在手中的纱布抖了又抖,我终于还是动手了,医者父母心,我只是一个医者,再无其它。

抖落他的衣袍,将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他的身上,我知道那烧伤的痛楚,可是这期间他居然连吭一声也无,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啊。

好了,我转首道:“给大汗换一身衣袍吧。”

侍卫忙着拿了一件长袍过来,我背过身,必竟男女授受不亲,我再不想去相帮了。

可是我的脚步还未站稳,只听得侍卫的一声惊叫,我急忙回首,原来那侍卫连带那衣衫已经被班布尔善给推到了一边。

真没见过这样孩子气的大男人,借着醉酒就这样不懂世事,好笑的接过侍卫手中的衣袍,我轻柔的看着他,“来,穿上衣服。”

见他点点头,我慢慢的为他穿上了,再系好了扣子与腰带,他看着我,轻轻道:“云齐儿,不要走了,好吗?”

心里暗恼着,来这草原也不过几天而已,我竟是做了那云齐儿的替身,也罢,他醉了,我不理他,等他醒了,这断断是不可以的。

扶着他侧身躺下,他眼睛里红红的血丝告诉我,他昨夜一定未曾睡过。

躺好了,他抓着我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睡吧。”我哄着他,就好象这伤是我欠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