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瘦的像爪子一般的手,紧紧抓住自己,吃力的讲道:“有个曾经家世很好的财主,他好吃懒做,终于将继承来的祖产挥霍一空,最后只留下了一间很小的房子。
“一天晚上,那财主梦见了土地公,土地公告诉他说,他不久后便会得到一笔横财。于是那财主终日都蜷缩在‘床’上等横财送上‘门’,不久后便活活给饿死了。
“死后,那财主到了地狱。他向阎王哭诉,状告土地公。阎王便命令判官将土地公带来对质。
“那土地公叹了口气道,财主命上确实有一笔横财,只是横财都埋在他屋子的地板下,财主只需要稍微扫一下地,便可以发现了。”
母亲问她明不明白这个故事的道理。她摇头,母亲便狠狠地打她,哭泣着说她的命来得不容易,所以绝对不能让自己遗憾。
人生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懒得去做,到时候什么都会失去。
沈霜孀十分明白自己的内心,她不愿意失去沈科,不论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把灵魂‘交’给魔鬼,不!甚至是让自己变成魔鬼,她也一定要得到他。
其实在沈家中隐藏着一个传说,一个不是很多人知道的传说。
据说在后宅的某个地方有一口井,只要冲井口里大声喊出自己的愿望,那个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从前原本一直对这个传说半信半疑,但最近的一系列怪事,让自己彻底相信了。
四周的景‘色’随着沈霜孀的脚步不断变化,终于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
在那块空地的正中央,一口爬满厚厚青苔的古井‘露’了出来。
沈霜孀流满泪水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一丝十分怪异的笑……
清晨来的十分突然,为什么要用到“突然”这个词,是因为自己并非出于自愿醒来。原本就劳累了一整夜的我,不情不愿地张开眼睛,这才发现,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到了‘床’头。十分气恼的望向房‘门’,我默不作声地躺在‘床’上,双眼张得斗大,希望对方会放弃这种制造噪音强迫我起‘床’的愚蠢方法。但看起来敲‘门’的家伙不但不识趣,而且还很固执,他见用手敲不起效,干脆用上了脚。
只见屋里,徐‘露’正坐在那面屏风镜前,缓慢地梳理着秀发。
她梳的方式极为怪异,明明是披肩发,但她每次都梳到了大‘腿’,就像自己乌黑的秀发过了肩部后,还在虚空中延长,莫须有的搭在了‘腿’上一样。
沈雪吓得死命掐我的手臂,嘴‘唇’都白了。被她这么一掐,我反而痛得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我走进屋里,慢慢来到徐‘露’的身旁。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依旧一个劲儿的梳理着自己有的和没有的头发,一梳子又一梳子,非常地仔细。
有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浮上本来就已十分慌‘乱’的大脑,我本能的向右边的镜子看了一眼。
镜中,我和徐‘露’一动一静、一坐一站的相对沉默着。
或许是因为月亮的缘故吧,镜子在昏暗的夜‘色’里,泛着黯淡的浅银‘色’光茫,猛地,镜中的徐‘露’头部消失了!她的手在一片空白中依然一上一下的梳着,景象异常的诡异。
我立刻吓得拼命擦眼睛,瞬间过后,当眼球再次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镜中映像的对象又恢复了人类常识中的正常。
就在这时,徐‘露’全身一软,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晕倒在地上。
沈霜孀站在通往后宅的小‘门’前,她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咬紧嘴‘唇’,推‘门’走了进去。
或许沾有沈家血缘的人,都带有一点乖张的‘性’格,虽然她并不算是本家的人,但‘性’格却丝毫不让。
从小她就努力维持着文静懂事、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论大人要她做什么,她都尽量做的十分完美,因为她明白,只有这样,才会有人疼她、爱她。
但对沈科却不同,在他面前,自己会很放松,再也不需要伪装。
记得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十年以前,那时候妈妈指着一个男孩子说,那就是妳未来的相公。
相公是什么?当时还幼小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只是腼腆自卑的她的生活里,从此就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自己被欺负时,就会‘挺’身保护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