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坐上驾驶座,金铃换坐副驾驶。
金铃扭头望着两个保镖狼狈而去,暗暗骂道:“两个,都相当于饭桶!找来找去,还是找不到合适的!”
我盯着金铃,道:“金铃,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告诉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金铃摇头:“没什么,我挺好!”
我皱眉道:“照照镜子,看你的脸都什么样了!”
金铃道:“这是我自找的,跟别人没关系!”
我更是诧异,盯着金铃那一瞬间涌现的花脸,既同情又觉得无奈。
我总觉得,金铃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也没工夫多问,我即刻调转车头,将金铃就近送到了望京医院。
经医生诊断,她果真是巧克力过敏!
我倒是纳闷了,金铃明明知道自己巧克力过敏,为什么还非要和眉姐一起洗巧克力浴?
病床上,陪金铃吊了两瓶点滴,过敏症状渐渐褪去。金铃的脸上重新变得白皙俏美,刚才肿起来的嘴唇,消了肿,萤光剔透,一副大病初愈的极品美人形象。
我握着她的手,她静静地望着我。
我发现,她的眼角处,有一团晶莹的白亮,攒动着,闪烁着。
我心里一颤,再次冲金铃追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铃仍然摇头不语。
但实际上,我心里,却有了答案。
我试探地追问道:“是不是眉姐故意在整你?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约你洗巧克力浴,这本身就是对你的伤害,她是故意伤害你,是不是?”
此言一出,金铃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猛地喷涌而出。
看来,的确如我所料,金铃肯定是哪方面得罪了眉姐,眉姐没有正面教训她,而是知道她巧克力过敏,故意约她过来洗巧克力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毁容更让她们痛苦的了。
但是眉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始终是个谜。
我再三追问,金铃始终闭口不言。
直到点滴输完,我们驱车回返。
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天已经黑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阳萎的路灯委屈地响应着国家‘节能减排’的口号,病央央地释放着一丝光明。科技能改变光明与黑暗,却改变不了越来越严重的交通状况……一路上我开的很慢,甚至只有六七十迈的样子,金铃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还悄悄地抹着眼泪。
送她进家门,金蕊仍然不在家。
本想告辞的我,被一阵强烈的担心留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金铃心不在焉地遥控着节目,上百个频道被她转了三圈儿,那些没有丝毫科技含量的广告疯狂地虐待着我的耳朵,这年头,换十个台八个正在演广告,而且还是那种垃圾广告。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金铃终于道出了其中的实情-----
其实金铃所言的真相,正跟我刚才的猜测相雷同。
金铃有一次在贵妇人休闲中心,与一位女服务员攀谈时提到了眉姐,并无意中提到了眉姐的几个缺点。谁想这服务员嘴巴里藏不住话,在眉姐来时将金铃的话添油加醋地跟眉姐说了,眉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孙玉敏道:“过分!由梦跟你这种人处朋友,简直是玷污了她的圣洁!我为她感到惋惜!”
我冷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不是?我提醒你,孙玉敏,你最好是在我面前收敛一点,我已经对你忍到极限了!”
孙玉敏道:“你想怎么样?”
我道:“不想怎么样。就是给你提个醒儿!”
孙玉敏淡然冷笑,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四十五分钟以后,眉姐和金铃洗完了巧克力浴,清新地走了出来。还别说,用巧克力泡完身体以后,肌肤水嫩,活力四射,美感十足。
眉姐自言自语了一声‘舒坦’,然后进更衣室换了衣服。金铃没换,而是兀自地走到我的面前,试量再三,才道:“赵龙,你现在怎么改成是,改成是跟眉姐了?”
我摇头笑道:“临时客串一下!这位,才是眉姐的贴身护卫!”
金铃又将目光瞧向孙玉敏,眼睛窘异地一眨,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眉姐瞟了我一眼,对金铃说道:“金铃,你和孙玉敏先叙叙旧,我跟赵龙谈点儿事!”
金铃和孙玉敏皆是一惊,倒也果真双双地走了出去。
眉姐招呼我坐下,令服务员上了些饮料。
我疑惑地望着眉姐,心里却呯呯直跳------莫非眉姐真的是要开始跟我接头了?
我故意试探地说道:“眉姐,那龙凤呈祥图,您真的有意要买?”
眉姐道:“当然有意了!我看中的东西,不会犹豫。”
我‘哦’了一声,期待着她道出接头暗号,但是她却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追问道:“你和金铃,真的已经发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我一愣,不知道如何启齿。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饮料,略显尴尬地道:“怎么说呢,我们之间关系很好,从我进望京以来,我们一直……”
眉姐打断我的话,逼视于我:“你在逃避我的问话!”
我道:“眉姐,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眉姐道:“我只想听,是,或者,不是。”
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是!”
眉姐淡然一笑:“我知道了!但我还想知道,你是逢场作戏,还是动了真格的?”
我面露难色,心想眉姐这是怎么了,难道非要强行让别人道破自己的隐私?但是我实在无法抗拒眉姐那双漂亮且深邃的眼睛,我只能支吾地道:“其实,您,您是知道的,我有女朋友。”
眉姐道:“有了女朋友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开玩笑般地道:“我不是您想象的那种,那种花花公子!”
眉姐笑道:“那你是什么公子?据我所知,整个北京跟你有暧昧关系的,不止金铃一个。但是因为你的关系,却救了金铃一命。”
我一怔,意识到她是指上次宴会后的暗杀一事。我试探地道:“眉姐您也知道?”
眉姐道:“上次的事情,我没过问。后来才知道在陈先生的暗杀名单里,多了一个‘金铃’。那天幸亏有你,否则,我少了一个朋友。”
我附和道:“我也少了一个红颜知己!”
眉姐轻品了一口饮料,道:“你的红颜知己是够多的!怎么,那个日本女人,你也感兴趣?”
她又提到了石川芳子!我不由得皱眉苦笑:“眉姐您怎么老是揭我短呢!我对那个日本特工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只是她的------”
我半天没有想出一个恰当的名词,眉姐替我补充道:“她的肉体?”
我身上顿时起了一通鸡皮疙瘩!我没表态,眉姐淡淡一笑:“陈富生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风流倜傥。直到后来有了远泽,才改邪归正。男人嘛,其实都一样,他们总想拥有更多的红颜知己,再漂亮的女人,也无法独拥帝王心!”